府内的下人早就被这样的阵势给吓住了,早就跑去通知相府的各位主子了。
也是因为相爷下了死命令,谁来相府都不准开门,面对敲门声,守门的小厮才不敢贸然开门,谁知道对方竟有种到直接将相府的大门给撞开?
还没有了解清楚来者何人便狼狈的四处跑开了,心里还止不住的开始抱怨起自家的老爷和夫人,这是惹了何方神圣啊,竟敢直接撞开相府的大门?
沈涵卓带着人从门口进入了相府,四处张望了一下,发觉这相府似乎变得萧条了不少,先前对着无人开门就已经感觉到有所异样,没想到这会经历了这样大的动静之后,进了门还是没有看了人,心中不免感叹。
真是怪哉!
沈涵卓的视线将这相府前院都扫了个遍,正打算直接找到温清远的书房,将人给逮出来之时,目光却瞧见不远处那个怒火冲天朝自己走来的中老年人。
不曾想短短时日不见,这温丞相竟衰老了十岁不下,犹记得赏赐见面之时,他还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丞相大人好姿色,年过四十也不亚于仍然是一位美男子。
这才多久不见,竟然改头换面成如今这副模样,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温清远还未走到沈涵卓的跟前,就开始怒吼道。
“大理寺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敢如此无礼,破门而入,老夫的相府也敢擅闯?”
沈涵卓如同一缕清风一般,笔直的站在温清远的对面,面对温清远的怒吼丝毫没有半分畏惧,反而体面的拱手行礼,声音中也带着一丝冷峻。
“丞相大人,下官奉命办案,您这相府的大门纵是拿铁锤都撬不开,也不知这是为何?”
“事态紧急,下官不得不动粗,这不,如此便有幸见着丞相大人了,还望大人见谅!”
温清远冷哼一声,面色铁青,他的眼神如刀锋般锋利,扫过沈涵卓,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奉命办案?便是何毅亲自前来也得给本官几分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沈涵卓微微抬头,直视着温清远的眼睛,正面迎接着他的怒火。
“温丞相,下官不敢无礼,只是此案关系重大,稍有延误,恐生变故,还望丞相理解!”
温清远的脸色更加阴沉,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沈涵卓嘴里所说的案情并非虚假,可他最近低头做人,除了前些日子因为李氏那贱人惹出的祸事,这些时日整个相府都闭门谢客,不可能惹上什么案子。
他缓缓踱步到沈涵卓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还带着一丝质疑。
“沈少卿,你今日不敬之罪,本相改日再和你清算,只你这口中所说的案件,本相劝你还是三思后再开口。”
“随意攀咬朝廷命官,纵是同朝为官,本相也绝不会轻饶了你!”
说着,连带着看向沈涵卓的眼神都跟淬了毒一样阴狠。
落在沈涵卓的耳朵里,直接轻笑出声。
“相爷,这就不劳您费心了,下官若非奉命出差,怎敢叨扰你相府?”
而后,他状若无人的随意掏了两下耳朵,甚至还对着自己的手指轻轻的吹了两下,再轻飘飘的说出。
“走吧,带上你的夫人随下官去一趟大理寺吧!”
温清远唯恐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的质问道。
“你说什么?”
沈涵卓的目光突然变得冷冽起来,仿佛一道寒光在瞬间划过,他对着温清远冷漠出声。
“丞相大人,您和您的夫人被人告上大理寺了,你说你作为被告一方该不该去一趟大理寺?”
温清远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爆发出一声冷笑,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笑话!本相行得正坐得端,怎会被人告上大理寺?”
可他见着沈涵卓这来势汹汹的样子也不像说谎,他的内心突然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眉头微不可察的轻微皱起,用着试探的语气沉声说道。
“就算有,也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想要污蔑本相!”
“大理寺直接打发了就好,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来找本相的麻烦吗,本相看大理寺这办案的本事是越发不像话了!哼!”
沈涵卓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丞相大人,大理寺办案一向公正严明,更不会无端受理案件,既然有人报案,必定是有冤屈。您若是清白,又何必害怕去大理寺对质呢?”
随后,沈涵卓的眉头一挑,故作玄虚般的问道。
“再说,您就不问问是谁把您和贵夫人状告了吗?”
此时,温清远的脸色已经青白一片,怒火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他狠狠的瞪着沈涵卓。
“沈涵卓,你这是在威胁本相吗?”
“告诉你,本相绝对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沈涵卓冷笑了一声,目光中毫无畏惧之色,他就这样直视着温清远。
“威胁?相爷,下官只是在提醒你,大理寺的传唤可不是儿戏,您若是不按照律法随下官走这一趟,即便是闹到皇上面前,下官也是有理有据,有法可依的!”
“您可想清楚了!”
闻言,温清远的脑子快速的转动着,以相府如今这副姿态,绝对不能在闹到皇上的眼前,否则他这丞相的位置也算是坐到头了!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也不知道是谁非要和相府这般过不去,竟还告到了大理寺,给他惹来这样的麻烦,被他逮住此人,定要让他脱层皮。
片刻后,温清远意识到这趟大理寺他是非去不可了,究竟是谁要和他相府过不去,同对这什么劳什子案件也终于开口问道。
“好,本相就随你走一趟吗,我倒要亲自看看,究竟是谁竟如此放肆,敢诬陷本相!”
沈涵卓听言,眼神中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光芒,可又暗自可惜道。
说好的动武,他都没机会展示了,真是可惜了!
面对温清远的松口,沈涵卓的态度也恭敬了不少,并且还体贴的告知了他,最在意的问题。
“相爷,这状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您的嫡长女,太子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