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薛玄一、陆青雨成功在“风灵古井”浸泡五日,彻底弥补各自短板并跃升一段修为后,外门之内对他们又多了几分关注。毕竟能够支付三百贡献点申请古井、且完整撑满五日的外门弟子并不多见,尤其二人还来自杂役峰,更加出乎多数人意料。
然而,对于外人或者天风门高层而言,注目点或许只是一闪。外门弟子数量庞大,每日都有无数事件发生:有人突破炼气巅峰,有人败在宿敌之手惨遭淘汰,有人遇邪修暗算……风起云涌之中,唯有少数真正耀眼的天才才能在即将到来的外门大比站上舞台。
而对于薛玄一和陆青雨自己而言,这段“井中洗髓”经历却意义重大:
- 薛玄一不再担忧“真气暴动”,回旋刺招数日渐娴熟,可兼顾正面厮杀与灵巧闪避;
- 陆青雨破浪行经第四式已窥其门径,刀法一旦连斩,可爆发愈发强劲的“海潮叠浪”之势。
此刻,两人在杂役峰上休整了几天,巩固功法与身体。待到精气神恢复饱满,便打算再度去外门擂台走动走动,做些切磋试炼,顺带探明当下外门实力格局。
天光微亮,薛玄一、陆青雨踏出杂役峰山门,穿过数道石阶,花费小半时辰赶到外门演武场。此地与他们上次到来时相比,更显喧嚣热闹:因为离大比只剩三四个月,许多弟子前来擂台约战、磨练实战,擂台区人潮涌动,四周观战者不绝。
“听说最近擂台每天都有数十场挑战,丁榜、丙榜、乃至乙榜的弟子都活跃起来,想在大比前先夺个好排名……”陆青雨边走边观察,只见不远处一名白衣青年刚击败对手,引来一阵喝彩,似乎将对方踢出榜位。
薛玄一感慨:“外门榜自有其吸引力,毕竟榜上资源倾斜很多。若大比内成绩突出,也与平时榜单名次挂钩——据说若在榜前百,不但可以免初轮海选,还可额外获取一轮轮空之利。”
“原来如此,那好处真大。”陆青雨想:若能在榜上排位高,那么大比伊始就占据优势。可他们之前因伤与资源不足,一直没能再冲榜。如今身体恢复,正好机会再试。
他们混入人群里看了几场擂台战,有些精彩,也有些平平。偶遇一些过去松幽谷任务时认识的弟子,简短寒暄。那人一见二人气息更为凝实,惊讶道:“你们气息变化好大……莫非真去了风灵古井?”
陆青雨也不隐瞒,点头:“算是因缘巧合,积攒了贡献才得此机。”对方露出艳羡之色:“那可了不得,外门里想去古井的多得是,却没多少人凑齐费用。看来你们要在大比搞出大动静啊!”
正说话间,旁边走来一名穿华丽青袍的弟子,见到薛玄一颇为不屑:“哼,杂役峰那位?前阵子还被吴啸打得重伤倒地,如今也敢来擂台?”言语间颇露讥讽。周围人见状,纷纷发出低声嘀咕。
薛玄一目光一冷:他认得此人名叫唐辛,丙榜排名四五百左右,平日与吴啸走得近。陆青雨也察觉对方敌意,沉着脸没吭声。
果然,唐辛冷笑:“你宿敌吴啸在不远处丁榜台观战,若你有种,就过去再战一场,也省得等大比浪费时间。”话中透着挑衅,似故意怂恿两人火并。
一提“吴啸”,附近弟子神情略显敬畏:那是丙榜中段乃至更高的狠角色,之前曾在擂台轻松击溃薛玄一,使他重伤几乎毁修为,名声在外。此后又听说吴啸迅速攀升到丙榜四百内,实力日渐可怕。
陆青雨正要回话,薛玄一却先冷笑:“我们今日只是先看一看擂台环境,我还不想随意出手。倒是吴啸若想再度对付我,尽管来挑战。我随时奉陪。”言辞中不乏强硬,显然不再惧对方。
唐辛见状撇撇嘴:“你口气不小。不过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大比再碰吧。到时吴兄可不会手下留情。”言罢扭头走人。周围观众一片沉默,谁也不晓得薛玄一如今底气如何。
“哼。”陆青雨暗自按刀柄:“等大比时,让他自尝苦果。”二人对此不作纠缠,径直向擂台另一侧走去。
随行的钱涛、女弟子等并没来(他们实力尚不足以与擂台战),但高个弟子追随他们在旁观看。薛玄一对其道:“正好你陪我上台试几招,我要看看回旋刺在公众场合能否快速制胜。”高个弟子愕然:“我……行吗?”
薛玄一笑:“只切磋,不必拼死。”高个弟子自觉近日也有提升,于是应下,向裁判申请了一场“友谊赛”。
很快,两人上台对峙。台下倒也聚了一些弟子观望,其中有人认出薛玄一昔日被吴啸击败,曾扬言复仇,也暗自好奇他的近况。
裁判一声令下,高个弟子先行出刀,力劈而来,招式猛而凌乱,想以正面硬力压对方。薛玄一面露冷静,脚下一移,“临风回旋”身法激起微风涌动,使他斜着绕过刀锋,匕首轻巧地突向对手腰胁。
高个弟子惊讶对方速度快了几分,急忙收刀格挡,却被薛玄一顺势施展“回旋刺”变招,匕首在半空划出弧形,从刀背死角突进——眼看就要戳到衣甲要害,他连忙猛退数步,却仍被匕首刺破衣衫。
短短三个回合,他已被逼得手忙脚乱。台下惊呼:“这……这回旋刺怎么如此诡异?”有人看得目不转睛,见薛玄一灵活自如,比起昔日擂台败给吴啸时判若两人。
高个弟子知不敌,但仍用刀势狂劈数下,想以力量逼退。薛玄一不慌不忙回旋步绕后,再次刺他肩头,他自知败局已定,遂停手抱拳:“不打了,我服。你比以前强太多……”
裁判宣布薛玄一胜。台下弟子私语不绝:“看这架势,他真重新崛起了。”“据说他在风灵古井修炼过,没想到进步这么快……”
薛玄一自己倒颇为平淡:这是与熟人间的演练,只想检验功法衔接度。感觉尚算满意,虽攻击未尽全力,但对回旋刺已逐步发挥得很顺畅,再无内伤刺痛。离真正巅峰只差实战打磨。
陆青雨在台下观察,不禁替他高兴,又有些手痒想上台试试新刀法,却暂未找到合适对手。好几名丁榜后段弟子见他杀气外露,不敢迎战;丙榜前列那些天才都在忙自己的挑战赛,未必看得上他们。
当日傍晚,二人在擂台附近逗留了一阵,得知近来外门形势愈发复杂:
- 吴啸等丙榜强者频繁挑战他人,不断巩固榜位,也准备大比冲百强;
- 乙榜乃外门精英区,不少弟子正闭关或闭门不出,蓄势待发大比;
- 邪修动向难捕捉,但传闻在天风门周边又有人失踪或血阵痕迹出现。
陆青雨暗忖:再过三月左右,便是大比海选,海选多为“场上三十人混战”,前几名晋级,失败者淘汰。若要在海选中生存,需要极强群战能力。
他们这一对刀矛配合在小规模战斗里或有优势,但若面对更多强者或协力围攻,也未必能轻松突围。还需磨合更多“群战应对”策略。
夜间回到杂役峰,新近一些弟子听闻薛玄一擂台演练大胜,也纷纷过来道贺。钱涛等则关心:“真要在大比里冲刺?你们打算怎么面对吴啸那样的宿敌?”薛玄一轻描淡写:“不急,我在大比时再较量便是。”
高个弟子向众人讲述被薛玄一匕首刺破衣甲的经历,引得大家惊叹;同时也想跟陆青雨对练,却被委婉拒绝——陆青雨刀势若全力爆发,怕伤到自己人。
有几个同伴建议:“要不找些志同道合弟子日常切磋,模仿海选三十人混战?多实战,到了大比更从容。”薛玄一、陆青雨暗觉有理,打算接下来三个月与熟识的队友进行小规模演练,模拟混战环境。
当夜,薛玄一在院子里凝神打坐,思绪却莫名飘向曾被吴啸击败的那一幕:对方的冰锋掌、可怕炼气后期优势,令自己险些毁去修为……那耻辱仍留在记忆深处。
**“如今我再度踏上擂台,也有风灵古井淬炼,吴啸不可再小觑我。若他仍想压制我,必将付出代价。”**他额角浮现隐隐战意,对即将到来的大比海选愈发期待。他倒不急于提前再找吴啸纠缠,因为必须把最完美状态留到大比舞台上,当众雪耻。
陆青雨在旁沉默练刀,偶尔抬眼看天色,一刀斩出隐约发出**“浪潮”**般回音,证明刀气日益浑厚。若再熬三月苦功,也许能从第四式走向更高层面。“到时,我要让外门见识破浪行经之厉害,揽刀入潮流的爆发。”
接下来几日,杂役峰小院内频繁传来兵刃撞击声:薛玄一与陆青雨分别邀高个弟子、钱涛等人进行模拟混战;甚至请外峰熟人来帮忙扮演“海选模式”。
- 薛玄一专注于“回旋刺”的连续衔接和闪避;他要确保在三五名对手围攻时,也能游走自如,不被堵死。
- 陆青雨则将破浪刀势分段实验,一旦刀意展开,场中几人都感觉到如同潮汐涌来,难以硬扛;他则借机体悟如何控制节奏,不再一味猛攻而力竭。
经过这种日夜反复磨练,二人越发从容。钱涛等观摩时常感慨:“他们当真在短期内进步神速啊……这大比一开,他们绝不会只是丁榜水准。”
某日晚,院外突然来了名外峰弟子慌忙求见:“薛玄一师兄,可在?听闻近两日外门边界又有人莫名失踪,还有符文血阵痕迹……有人担心邪修或魔宗在准备大比前的阴谋!”
薛玄一惊愕,立刻让其详述。那人也只听闻传言,说是附近一处山野发现两具干尸,疑似被邪修吸血炼阵,而天风门外事堂尚未查出凶手。陆青雨在旁面色凝重:“看来邪修果然蠢蠢欲动。”
“师兄,你过去在百灵坡曾与邪修死战,所以我想通知你先小心。”那弟子告知后便匆匆离去。薛玄一、陆青雨对视片刻,心想:大比将临,邪修也许要趁机搞破坏。
二人思量:是否再主动追查此事?可现阶段他们一心备战大比,冒然行动不合适。而且外事堂与长老必有更专业小队负责追查。
**“若邪修真盯上我等,就算我不去找他们,他们也可能自行现身。”**薛玄一心中暗忖。眼下只能做好戒备,任何风吹草动都立即报告堂上。
时光流转,春去夏来,离大比只剩两月之遥。外门各峰弟子日夜忙碌,一些天才纷纷在擂台或秘境亮相,提升排名;吴啸等强者也频频传出骇人战绩。宿命对决的气息在空气中发酵,仿佛一场大风暴将席卷外门。
而薛玄一与陆青雨更加沉着:他们不去和吴啸等人正面对决,也不急挑战乙榜高层,而是以小规模混战、日常任务、闭关打磨等方式稳步提升。经过“风灵古井”、多人模拟练习后,二人绝对自信已脱胎换骨。
钱涛、女弟子、高个弟子等看着他们的演练,常常震撼于刀矛之势:
- 陆青雨出刀时,刀光叠浪如海潮,越打越凶,仿佛一浪更比一浪高;
- 薛玄一匕首短矛随风游走,真气回旋行云流水,一旦爆发回旋突刺,轻易破除对手防御。
若非邪修余党或宿敌吴啸另有阴谋,单凭外门正常比斗,他们有极大机会从海选里突围,直冲百强或更高席位——那是他们杂役峰少有的光荣。
然而,夜深时,二人坐在院前石桌,缓缓对视,仍带几分凝重:
- 薛玄一:“大比时若邪修暗藏阴谋,我们或成目标……须防不测。”
- 陆青雨:“怕什么?一旦他们敢来,我刀矛齐出,定不让其得逞。”
- 薛玄一点头沉吟,“嗯。只盼届时别有太大牵扯。最好能在擂台上堂堂正正击败吴啸,再替自己与杂役峰正名。”
灯火明灭,照出两张坚毅青年面容。此刻的他们已非当初在百灵坡艰难求存的稚嫩散修:有了风灵古井的洗练,加之数场任务历险,让身体与心境愈发坚韧;有了更稳定功法,更有底气迎战大风浪。
**“再过两月,海选便开。那个舞台,我等必不再沉沦。”**二人各自心念。怀里匕首、长刀仿佛也映出期盼光芒,宛如沉睡的猛兽即将觉醒。
大比前的肃杀气息愈来愈浓,外门各方势力勃动,邪修暗影亦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