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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大军离开关口已逾五日,队伍在堂主与副堂主的指挥下,一路向更深的雪原推进。放眼望去,入目尽是茫茫冰雪,高耸的雪岭耸立在天与地的交接处;北风呼啸,卷起雪沙,吹得人睁不开眼。许多弟子虽运转护体灵力仍觉刺骨的寒意。可在众人内心,却充盈着对“必灭化星堂”和“报堂主之仇”的坚决信念。

清晨时,厚厚的云层遮蔽了半边天空,太阳光线仅在云缝中投下微弱亮度,让四周依旧昏暗。刀王堂与刑堂共同驻扎在一个临时营地里。这里相对背风,雪壁挡住大半寒流,勉强能安置飞舟与物资。巡逻哨来来往往,时刻警惕黑袍余党突袭。

堂主站在营地正中央,一身青袍被风刮得猎猎作响,脸上不见慌乱之色,反而有种蓄势待发的镇定。他在用神念感知周围数里范围,试图捕捉可能存在的化星堂或魔修气息。可惜除了风雪之声,再无异动。

副堂主走近,低声报道:“堂主,今早派出去的哨队已搜寻数十里,没有发现女魔修或苏临本体痕迹。不过北面两处雪谷有微弱火光,可能是散修篝火,也可能是敌方暗桩。要不要派人探查?”

堂主不假思索:“当然要查。若敌虚实不明,我大军行动恐被牵制。北面距离冰洋不远,传说苏临手下女魔修擅长冰煞之术,或许就潜藏附近。你派刑堂与刀王堂弟子各十人一组,快速突进侦查,若确认敌踪立即回报。”

副堂主拱手领命,示意身边两位刑堂金丹与十数名刀王堂精锐飞快集结,奔向雪谷深处侦查。堂主则继续居于营地统筹大局,等待探查结果。天空飘起零星雪花,渐渐加大,气温似又下降几分,让众弟子愈发感到这北域的严酷。

夜幕降临时,侦察小队分批返回营地,带回复杂消息:北方雪谷确有火光余痕,但并非大规模敌军,仅残留几处脚印,显示对方可能是一小队魔修或散修,来去匆匆,并在被搜之前撤离。也有人声称依稀见到形似“女魔影”一闪而逝,却无法近身跟踪。

堂主听完,面色更显冷峻:“果然又是敌方的小股骚扰。苏临在此区设下多少暗桩?难道只打算继续藏头缩尾?”他胸中怒火难抑,回想自己从毒海囚笼脱困至今,一直苦于无法与苏临正面交锋,“若此子只会躲,那我就把北域翻个底朝天,看他往哪躲!”

副堂主安抚道:“堂主莫急,您才刚出关,不必冒险冲锋。我们可稳步推进,等待敌方后援或联络渠道暴露,届时一网成擒。”

堂主冷哼:“也好。通知陆青雨率精锐在周边加紧设伏,一旦发现有女魔修或化星堂首脑级人物出没,立刻施行围杀;如对方大部现身,我自会亲临,剿之完毕。”

此番夜间部署渐次落实。大军在营地内严阵以待,分组夜巡。在无垠雪原上,即便有堂主坐镇,仍要谨防暗处突袭。弟子们个个眼神戒备,没有丝毫松懈。

与此同时,陆青雨已率一支先遣小队在离营约十里外的雪岭设伏。夜色下,呼啸大风夹带风雪,打得人脸生疼。可他与十余名赤云卫金丹、筑基悄然蜷伏在岩缝间,依山体阻挡风暴。十来只小型阵符灯埋在雪中,只留微弱光亮。

陆青雨想着:若对方真在北方冰原活动,行径再诡谲,也需有人脚踏实地前进。此前数次交手,对方每回都能在天风门大队没到之前撤走,这说明敌人拥有充分情报或侦察能力。唯有刀矛等小规模精锐先行设伏,才能抓住瞬间战机。

是夜,陆青雨心中并无畏惧,反而隐隐期待能逮住女魔修或其他化星堂高阶,让堂主不必再苦于寻敌。可惜熬到深夜三更,荒岭依旧死寂。除了风雪啸鸣,再无异常。

“看来今晚敌人没动作。”陆青雨轻声对身边弟子说,“先坚持到天明,若无果,就回营地商量新方案。”手底下弟子皆表无异议,安静在雪中继续蹲守。

另一边,刑堂数名金丹却有些收获:在冰原东线一个山坳中,猎杀到几名化星堂筑基余孽。根据刑堂长老回报,这些黑袍虽顽抗,却招式并不全面,似被派来纯粹侦查或骚扰,抓不到什么“核心机密”。堂主听后,也只淡淡道:“杀了便是,或留活口审问也只得无用重复。”

堂主在营地里散步时,对副堂主道:“一次次擒到的都是小鱼,真正头目却不露面。苏临当真还要躲藏多久?我出关的消息早已传遍,他若无把握,或不敢露面;可若他已有合流之力,也不会只派这些杂兵。”

副堂主回应:“堂主不必焦躁,敌若久不现身,咱们可继续北进,乃至抵近冰洋尽头。他们不可能一直退守,更何况冰洋之地也未必能容他们长久驻扎。再者,也可能真在东荒‘血冥深殿’——那边薛玄一与两位元婴也在同步推进。”

堂主想了想,缓缓点头:“也只能如此两线逼迫,看哪边先牵出苏临主力。”

正是战事开展第三天夜里,薛玄一自毒海发来飞讯给陆青雨,简要说明那边也并未找到大批敌军,只剿灭一些零散据点;两位元婴长老准备进军更深瘴气区,但魔修疑似预先撤离。看情形,血冥深殿不在毒海外围,或许在更遥远之地。

陆青雨读罢,心里沉重:北域没有苏临大军踪影,毒海也没有。难道对方真在一处无人知晓的远地集结?血冥深殿是否藏于某个天风门无法兼顾的险境?

他回信鼓励薛玄一:“堂主已亲自坐阵北域,但暂未见敌主力。你那边也无大线索,可继续往毒海中央深区搜索。我俩若都有空,就向宗门求援或直接联动堂主看是否能分兵合流。总之,别放弃任何蛛丝马迹。”

薛玄一很快回道:“明白。刀矛各自尽力,这一战无论如何不会放过苏临。”

刀王堂堂主虽在北域军中运筹,但并非坐以待毙,他时常亲率少数金丹,包括副堂主或陆青雨,冒险深入极寒区巡查。每次都挖出一些零碎阵基或血纹残留,却不见女魔修、苏临或任何高层的身影。让堂主不免疑惑:**对手为何故作神秘?**若真要与自己决战,为何屡屡闪避?

副堂主分析:“或是等血冥深殿彻底完成后,再给我们沉重一击?或许敌方阵眼并不在北域,也可能他们故意布些迹象吸引我们深入冰洋,好让另一处更隐秘阵地完成布局。”

堂主面无表情:“若如此,我会继续向北挺进三日。若仍无重大发现,或许需回宗或转往东荒,支援薛玄一那边。我不信苏临能折腾两头,让我们扑空。”

正当堂主决定深入极寒区第三日清晨,一队刀王堂弟子在营地外疯狂奔回,面带惊恐:“堂主,有异象!北面远方的冰洋深处半夜发出轰鸣,似有大面积裂冰!我们还看到一道诡异红光冲天……”

堂主神色一凛,立刻聚集副堂主、陆青雨等商议:“冰洋裂冰、红光冲天,或许就是血冥深殿的某个异动,亦或魔修施法引动天象。机不可失,我们立刻率精锐去查看。”

副堂主点头:“正好!若真是敌人显形,大好歼灭时机。属下速整队!”

陆青雨也是眼睛放亮:“如此异象可不小,很可能主线索!”说罢他飞速回帐下集结赤云卫,与刑堂金丹相约半炷香后出发。

堂主一改沉静作风,令大军分两部分:主力留守营地以防万一,防止后方被袭;自己则带副堂主、陆青雨和部分骨干金丹以及赤云卫约百余人,乘数艘飞舟赶往红光出现的冰洋深处。

飞舟在苍茫雪野上极速滑过,冰冷风刀刃般扑面。众弟子眼含杀意,知此行或能真正逼出苏临及其部署。堂主于主舟甲板上默立,金刀背负后背,面朝前方无垠白茫,心中却燃烧着热烈战意:“时机到了,苏临莫再避战!”

约莫一炷香后,飞舟行至冰原边缘,可见前方似有广袤的冰海。远远望去,海面大半被坚冰覆盖,但有些地带出现巨大裂缝,冒出森森白气和 faint 红光,宛如地狱之口。

堂主示意飞舟缓降,金丹长老们也展开神识探查,很快感应到北方一带隐有魔气波动。就在此时,从裂缝那侧呼啸飞来两道黑影,正是一男一女黑袍,高声尖笑:“堂主亲临?来得好,正缺你一份祭品!”

陆青雨定睛看去,那女魔修浑身缭绕冰焰,与自己先前在北域数次对决的女魔修似有几分相像,但气息更强;另一名黑袍男子也透着可怖血煞,不弱于金丹中期。两人嘲弄地盯着堂主,似要激怒他。

堂主不怒反笑:“蝼蚁也敢放肆?苏临没来,先派你二人送死?”随之金刀破鞘,一道凌厉刀意直逼二魔,周围空气一震。

那二魔虽在硬撑,但眼底露出忌惮之色,也不肯撤退,似故意拖延时间。副堂主见状大喝:“堂主容我先战!”欲上前斩敌,但堂主摆手:“不必,速杀之,看后面还有何埋伏。”陆青雨也自告奋勇,与刑堂金丹一起围向二魔。

霎时,冰面上爆发激烈碰撞:女魔释放冰火,黑袍男魔催动血煞。陆青雨金丹刀浪与刑堂金丹剑气联手轰击,打得对方狂退数步。女魔尖啸,化作诡异残影多次突袭,却被陆青雨刀劲劈碎大半伪影。

黑袍男魔则想靠近堂主,却被副堂主拦下,副堂主一连数刀,将他逼得吐血不已;正要补刀时,却见裂缝那边再起红芒,地面隐隐震颤,仿佛深处有什么东西欲喷发。那男魔狂笑:“迟了,你们堂主纵有金丹后期也无法阻止吾等血冥之力!”

堂主眼见如此,猛提金刀跃起,一刀朝男魔虚空劈下,一道青色刀弧破碎对方护体,并将其当场斩裂成两半;惨叫回荡,血溅冰雪。女魔见男伴毙命,惊怒交加,也抵挡不住刑堂与陆青雨的强攻,最终被一剑穿胸、一刀切颈,当场殒命。

二魔虽灭,但那裂缝中翻滚的红气越发浓烈,似汩汩冒出。堂主落回冰面,正要命人查看,就听裂缝内传来一阵怪异低吟,似无数怨魂啼哭。伴随海面冰层一块块炸裂,血煞之雾大规模释放,骤然冲入空中!

“退后!”堂主一声令下,众弟子急忙往后撤,若被这血煞喷溅,非死即伤。副堂主也连施数道刀气阻挡。但堂主眉头猛皱,看此景象,极可能是敌方预设的一处血冥暗渠,想借此吸取无辜之魂或引发更大灾变。

刑堂长老惊道:“这恐怕是血冥殿某远端分支,或通往极寒冰下的邪阵。堂主,我们要不要强行破坏?”

堂主再度提刀,冷喝:“破之!”当即一刀轰落,刀气劈入裂缝,试图斩断那红雾源流。可惜雾气如同活物,稍稍一避,分散到四周冰层中,滚滚散开。

陆青雨带人掠至裂口试想用阵符爆破,却也只能炸裂周围冰块,却难彻底阻止红雾往深处流窜。现场一时陷入僵局:赤云卫有人喊:“这雾往哪儿跑了?”副堂主亦神情紧迫:“竟如此狡猾……!”

堂主皱眉少顷,忽然下令:“起阵!封锁这一带!莫让血煞继续蔓延。陆青雨与刑堂金丹守外围,我要亲自下裂缝查看,看看是不是通往‘血冥深殿’。”此语一出,众人一惊:此行为危险极大,若对方在下布陷阱,堂主一人深入恐中计。

副堂主大喊:“堂主,不可涉险!至少带上我或陆青雨……”

堂主却摆手:“不必!我伤势既已痊愈,有金丹后期底蕴,还怕多少暗算?此刻唯恐敌方趁隙逃遁。你们上面稳住阵脚,我速下探一看便回,如确有通道,咱们再一起下。”

说罢也不容多言,堂主脚下一踏,整个人化作青色刀影直接钻进裂缝,消失在那红雾腾起的深渊里。副堂主、陆青雨大惊失色,但堂主行动果决,他们也只能先布下封锁阵法,严防敌军外突或从另一路偷袭。

**“堂主……”**陆青雨望着裂口翻腾的雾气,心中又急又敬。堂主突遭毒海之囚后,对苏临、血冥之流恨意深沉,此刻可能按捺不住奋勇探险,也彰显他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副堂主当即指挥:“快!阵符堂弟子布封印阵,在这片区域构筑防护,不让这邪煞蔓延!若堂主有何召唤,我们立刻支援!”陆青雨带赤云卫于四周警戒,刑堂金丹也运转术法,时刻戒备更多敌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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