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摆摆手:
“马哥,哪能呢。我最听你的话了。
你不让我说的,我绝不嘴欠。”
马文斌拍了拍何春的肩膀,夸赞道:
“这就好,若是走漏了消息,咱就白筹划了。”
说完,拿眼睛望着山下的路,自言自语道:
“这强子也走了大半天了,你都回来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难道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大春,要不你下山迎迎。”
何春被他一说,站起身,一溜小跑下山去了。
功夫不大,马文斌便看到了周猴子和贺强的身影。
身后还跟着几个壮实的村民,手里拿着大锯、斧头和绳子等工具。
跟在周猴子身后的飞虎眼睛尖,一看到马文斌,顿时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到了他的身边。
兴奋地翘起尾巴,偌大的脑袋在他的后背蹭来蹭去。
马文斌搂过飞虎的脖子,又看了看它的伤口,发现已经基本上愈合了。
这才问贺强道:
“你怎么才回来?”
贺强拿眼睛瞥了一眼周猴子:
“猴子,还是你说吧。”
“兄弟,我可真是服你。
你这料事如神的本事,都快赶上三国时候的诸葛亮了。
胖婶一大早就带着她闺女马翠花上你家闹去了。打的可热闹了。”
周猴子边说,边竖起了大拇指。
“啥?还打起来了?那李梅没受欺负吧?”
严武一听,掩饰不住内心的牵挂,急忙问道。
结果话刚一出口,就发现失言了。
偷偷瞥了一眼马文斌,急忙掩住了嘴巴。
马文斌倒没在意严武的反应,指着旁边的草地,示意大家都坐下。
然后继续问周猴子:
“胖婶和她姑娘把那两缸酱都拉走了吗?”
“酱拉没拉走,我不知道。
不过,那250块钱已经退回来了。”
马文斌一听,高兴了,一拍大腿说道:
“猴子,我敢保证,不出三天,她娘俩准回来闹。
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次我叫她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对了,猴子,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周猴子不知道马文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接把那个包裹放在了地上。
“能带的我都带了,你没想到的,我也带了一些。”
马文斌一听,乐了,问道:
“看来你是猜到我要做什么了。”
周猴子被马文斌一问,也乐了:
“还不是找人扮作女娃娃的样子,引诱那两个混子上当。
然后趁机出手,将他们拿下。”
马文斌一听,被周猴子看穿了路子,一拳打在他的胸前,说道:
“叫你猴子一点也不屈,还真被你猜中了。”
“马兄弟,你要的人,我也都带来了。都是咱生产队的壮劳力。
现在地里没啥活,大家伙就寻思借这个机会赚点外捞。”
你就说吧,现在应该怎么办?”
周猴子指着几个村民说道。
马文斌先与大家一一问好,然后说道:
“咱两头分工,各不耽误
强子,你是木匠,知道盖房子应该需要什么样的材料。
就由你带这几个兄弟进山去伐树木材。这个我就不指手划脚了。
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们注意。
这山里有一头400多斤重的大野猪,刚才还在这片区域活动。
估计刚才逮了一只傻狍子,应该吃饱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伤人。
我建议你们速战速决,不要拖延太久。
伐倒大树后,自己想办法运回去。”
贺强应了一声,带着那几个人进山去伐木了。
周猴子见没有自己的事,就问道:
“兄弟,那我们三个应该做什么呢?”
马文斌嘻嘻一笑:
“不是说要扮女娃嘛,趁着时间还早,赶紧给何春先扮上。
也让他先适应适应,别到时候被那两个家伙看出什么破绽。”
说完,打开那个包裹,把那团头发抓在手里。
看了老半天,才问道:
“猴子,这看着好像是黄麻吧?
你怎么想到用它来做头发的?真够聪明。”
周猴子被马文斌夸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让我带头发,我总不能去剪你媳妇的大辫子吧。
后来我灵机一动,想到了生产队不是正在搓麻绳吗?
于是我就拿黑色的染料把这个麻给染黑了。
没想到,竟可以假乱真了。”
说完,马文斌就开始给何春装扮起来。
还别说,何春穿上花衣裳,带上假头发,再扎上头绫子,
远远看去,还真像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直看得一旁的严武一愣一愣的。
倒饬完何春,马文斌又带着几人摘野菜。
直到把四个筐都装满了,抬到山下藏好,这才把计划详细分析了一遍。
各种可能出现的因素都多了妥善的应对,确认没啥纰漏后,这才下山。
跟着严武在土地庙对面的一处房子后,停了下来。
马文斌闪目一望,见眼前这座庙规模还挺大,整体为大青石条垒成。
宽约10米,长约20米,高约3米。上面的屋顶及烟囱明显是后修的。
土地庙四周有半人高的围墙,围墙上有几根石柱,石柱上还有石雕的图案。
庙门上刻有一副对联:
上联是:庙小神通大;
下联是:天高日月长。
此时夕阳西下,家家户户开始升起了炊烟。
严武探出脑袋,指了指土地庙的方向说道:
“瞧见没,土地庙前面的那条土路,就是进村的唯一通道。
只要天一擦黑,那个神婆就该回家了。我是不是要跟在她后面?”
马文斌摆摆手,说道:
“我怕你万一跟不好,再打草惊蛇。
估计时间她到家了,你再去大队说明情况。以确保万无一失。”
“那这个地方只留下你们三个行吗?”
严武担心地问道。
马文斌拍了拍黑虎的头:
“别忘了,我这不是还有一头‘猛兽’吗?”
说完,俯下身子,摸着飞虎的头说道:
“飞虎,你就趴在这,千万不要弄出任何声响。
一会听我号令,再往里冲。
逮着这俩混子,咱这仇,就算报了。
听明白了吗?”
飞虎拿脑袋蹭了蹭马文斌的腿,示意听明白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神婆从土地庙里走了出来。
抬起左脚,在鞋底子上磕了磕烟袋锅子,倒腾着一双小脚,拧哒拧哒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