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祺,你别管我家的事了~”乐莓紧咬着下唇,眼眶微微泛热,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她实在不想再麻烦霍祺……
“跟你没关系!”霍祺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深知乐莓的心思,知道她怕心里有负担,怕欠自己太多。
可是,乐源一家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他无法坐视不管,他一定要为乐莓主持公道,讨回一个说法。
“这事今天正好让我知道了!我只是打抱不平!”
“把他给我带出去,别在这碍眼!”
乐源被拖出去时,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声呐喊:
“乐莓,我的好妹妹!你不能这么对我!”
“快帮我求求情!乐莓——乐莓——”他的声音在酒吧外渐渐远去,可乐莓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在等待的过程中,乐莓的手机像炸了锅一样,响个不停。
来电显示上,全是奶奶家那帮亲戚的名字。
大伯和大伯母还接连不断地给她发消息,字里行间都是让她帮乐源求求情的话语。
可乐莓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将手机扔到一旁,对这些信息熟视无睹。
她深知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心软,绝不会再让自己受到伤害。
不得不说,霍祺办事虽然简单粗暴,但是效率极高,为了怕乐莓那帮亲戚进到毒药里面找乐莓胡闹,霍祺命令人在酒吧门口看守,不允许他们进入酒吧里面。
“少爷!”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一名身形魁梧的保镖,双手毕恭毕敬地捧着一串钥匙,快步走到霍祺面前,微微弯腰呈上。
乐莓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去,那串钥匙是如此眼熟,
一瞬间,许多回忆涌上心头……
仔细看去,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钥匙上那小巧精致的平安锁都未曾换过,依旧保持着记忆中的模样……
霍祺微微侧头,朝着乐莓的方向,轻轻抬了下下颌示意……
保镖心领神会,立刻拿着钥匙走到乐莓身边,将钥匙稳稳地放在她的手里。
在接到钥匙的那一刻,乐莓感觉跟做梦一样!
“颜颜~~我有家了!”
乐莓眼眶瞬间泛红,转过头朝着颜蕴大声喊道。
“嗯嗯!”颜蕴用力地点点头,鼻尖一酸,由衷地为自己的好友感到开心。
两个女孩激动的拥抱在一起!
乐莓的思绪飘回到过去那些艰难的日子,曾经舅舅为了得到这串钥匙,费尽了千辛万苦,却终究未能如愿,可如今,命运却发生了如此奇妙的转折……
多亏了他……
乐莓偷偷用余光注意着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人,
却意外的撞入男人充满笑意的眉眼,那双狭长的凤眸,流转着温柔缱绻……
是她以前从没看到过的眼神……
乐莓迅速收回目光,心尖忽然一颤,
糟糕!
欠他的好像更多了!
男人散漫带有独特魅力的声音传来,
“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儿!今晚我请大家喝酒!”
今晚,霍祺可谓是风光无极,二人的眼神交流,被坐在卡座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清冷男人尽收眼底,他的心情又变得复杂了……
“颜颜,我们去跳舞吧!”
“好啊!”
俩个女孩子手牵着手奔向了舞池。
霍祺驱动轮椅到卡座这边,扶着轮椅起身,慢慢移动到卡座的沙发上。
他的目光追随着舞池里那个短发女孩的身影上,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喝一个?”
霍祺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朝着景念的方向比划了一下,脸上带着几分邀请的笑意。
景念轻轻挥挥手,神色淡然,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
“不喝了,等会要开车。”
在说话的同时,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霍祺右手腕上戴的那根小皮筋上,心中微微一动。
他抬眸,凝视着霍祺的侧脸,发现他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始终追随着舞池中的某人,嘴翘的压都压不住。
“霍祺,云朵找到了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霍祺嘴角的弧度逐渐消失,
他从没放弃过找她,可是真的找不到……
姓云的,叫云朵这个名字的,他都有查过,没有一个符合他心目中云朵的……
“还没有……”
“有没有什么特征?我帮你找?”景念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其实,景念和季桡都只知道那个小女孩叫云朵,至于这个小女孩和霍祺是怎么认识的,俩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刻骨铭心的故事,他们一概不知,因为霍祺从未向他们提起过。
“景念!我都找不到她,你怎么可能找得到?”霍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烦躁,像是被人触碰到了心底最敏感的角落。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说不定我就能帮你找得到呢?云朵长什么……”
“用不着!”
霍祺突然提高了音量,语气中满是不悦。
他将酒杯随意地放回茶几上,杯中的液体因这一动作飞溅出来,如同他此刻难以抑制的情绪一般,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
有关于云朵的任何细节事项,即便是他的父母都被蒙在鼓里,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告诉景念呢!
那些回忆是他心底最珍贵的宝藏,也是最脆弱的地方,他不想被任何人轻易触碰。
“景念,谢谢你的好意!”
看霍祺明显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景念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思索片刻,将话题转移到了舞池中欢快热舞的那道身影上
“那你对乐莓呢?你今天帮了她一个大忙!”
“我说了……是打抱不平!就算今天在酒吧是别人家发生这种事,被我遇见了,我也会帮的。”
“是么?以前从没见过你这样。”景念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显然对霍祺的回答并不完全相信。
“那我还很少见你来酒吧呢?你来酒吧不喝酒也不跳舞,来这干嘛?”霍祺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有些恼羞成怒地反驳道。
“送乐莓回公寓的路上,她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毒药玩,所以我就来了,她如果不问,我也不会来的。”
相比霍祺的口是心非,景念倒是十分坦率,有啥说啥!而且毫不避讳。
他的语气很平静,和平时说话没什么区别,可在霍祺听来,却感觉景念是在故意跟自己显摆!
因为,同样的话,乐莓就没有问过他!
即使他腿断了,也可以来酒吧玩的啊!
她真的一点都没问过他!
今天如果不是景念给他打电话,他都不知道乐莓在酒吧……
霍祺赌气般的拿起桌上的酒瓶,拔掉瓶塞,直接对着瓶子吹起来……
那架势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与委屈都随着这辛辣的酒水一同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