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仁怀揣着落叶归根这一朴素且坚定的信念,怀抱着真鉴那早已冰冷的身躯,缓缓踏上了返程的战船。
望着眼前这令人心碎的一幕,王玉鹏内心充满了深深的自责与懊悔。
他不禁悔恨自己,如果自己没有下达将真鉴押入大牢的命令,而是选择将他安置在真仁的房间里,也许这场悲剧便能够避免。然而,此刻再多的悔恨也已于事无补。
战船之上,每个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仿佛被一片巨大的阴霾所笼罩。
在这压抑而又悲伤的氛围之中,王玉鹏强打起精神,率领着士兵们与真仁、真鉴一同踏上了归乡之路。
一路行来,真仁始终一言不发,甚至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他只是紧紧地搂着怀中的真鉴,嘴里不停地喃喃低语着,似乎在向儿子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不舍。要知道,真仁此生仅有真鉴这么一个孩子,而且一直以来对他寄予厚望。
真鉴自幼聪慧好学,勤奋刻苦,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成功考入了首批医学院,并以优异的成绩脱颖而出,成为众多学子中的佼佼者。可以预见,只要假以时日,他必定会在医学领域大放异彩,拥有无比光明的前程。
只可惜,天妒英才!真鉴年纪尚轻,尚未完全树立起成熟稳定的价值观,也未曾真正踏入社会历经风雨洗礼。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轻易地受到那些心怀叵测之徒的蛊惑与操纵,最终走上这条不归路。想到这里,众人无不扼腕叹息,如此优秀的人才就这样英年早逝,实在是令人痛心不已。
......
当战船抵达了大泽国的港口时,真仁心急如焚地下了船,迅速地找到了几匹矫健的快马。他小心翼翼地将真鉴冰冷的尸体放置于马背之上,然后毫不犹豫地策马奔腾,向着老家疾驰而去。一路上,真仁心如刀绞,泪水不断地模糊着他的视线。
王玉鹏在东南军区处理完一些繁杂的事务。处理完事务之后,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骑上一匹骏马,风驰电掣般地朝着京城飞奔而来。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仿佛象征着他内心的焦急与不安。
经过日夜兼程的赶路,王玉鹏终于来到了陆泽宇的后宫。他顾不得擦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和身上的灰尘,急匆匆地走进宫殿,见到陆泽宇后便单膝跪地,低头说道:
“大王,真鉴已死。”
听到这个消息,陆泽宇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什么?我只下令将他抓回来,并未让你们处死啊!”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略微颤抖,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
尽管当时得知真鉴要偷渡桑国的时候,陆泽宇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但是很快他便冷静了下来。毕竟,真鉴年纪尚轻,而且又是大臣真仁的儿子,更重要的是,此子确实有着过人的才华和能力。
为此,他还打算真鉴带回来以后,他要亲自调教真鉴,好好地重用真鉴,让其能为国家效力,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王玉鹏地向陆泽宇禀报:
“回大王,真鉴是太过年轻了,涉世未深,以至于被桑国间谍迷惑住了。他竟然为了能够偷渡到桑国,历经整整六次之多的艰难险阻。在此期间,他甚至付出了双目失明这般惨痛的代价。
然而当他最终被我们抓获之后,深知自己再也没有前往桑国的可能,万念俱灰之下,方才选择了绝望自杀这条绝路啊!”
陆泽宇听闻此事,不禁长叹一声:
“唉,这孩子终究还是太过单纯善良了些。这笔账,日后我定要跟那些可恶的小鬼子们好好清算一番。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妥善料理好真鉴的丧事。”
语罢,他当即吩咐手下人速速召来几位位高权重的元长级重臣,并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详细讲述给他们知晓。
待诸事交代完毕,陆泽宇突然开口说道:
“真仁已然返回他的故乡去了,而我则打算亲自前往吊唁一番。”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只见张海龙与张兴军二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后张海龙便跨步而出,拱手施礼道:
“大王,您亲自前去参加葬礼之事,恐怕有所不妥。诚然,真鉴乃是真仁大人的爱子,但说到底,其身份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而已,尚未取得任何显着的成就。以大王您如此尊贵之躯亲自前往吊唁,实在于礼不合呀。”
紧接着,张兴军也赶忙附和道:
“微臣亦有同感,大王。真鉴妄图偷渡他国,按照我国律法,此等行为当属死罪无疑。如今他的身份已是罪人之身,若大王您执意要亲自前往吊唁,只怕会引起外界诸多非议之声呐。”
陆泽宇听完之后,不禁暗自懊恼起来。他心中暗暗斥责着自己:怎么如此冲动,竟然险些因为一时的意气而犯下大错!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陆泽宇意识到张兴军和张海龙所说的确合理。但毕竟真仁是朝中大臣,如今他家遭遇这样重大的变故,于情于理,朝廷都应当表示出关怀与慰问才对。
想到这里,陆泽宇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杨海健身上,缓缓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就由你来代表朝廷前去探望吧。”
在当初杨海健在筹备医疗系统的时候,真仁是他最为得力的干将之一,同时也是立下赫赫功劳的大功臣呢!所以让杨海健前往,不仅合乎情理,而且也能显示出朝廷对于真仁这位功臣的重视程度...
杨海健领命道:“微臣遵命!”
……
经过几天的操办,真鉴的丧事终于完成了。但是真仁由于心里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加上多日未进丝毫食物,之前全靠为儿子送完最后一程的信念在支撑。
如今已为儿子做完最后的送别,那股信念也塌落了,真仁直直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