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没了白天的伤心,害的小爷担心你是不是回庑房捂着被子哭呐。”
进忠见蒋和越一个人在庑房挺舒心,放下心里的担忧调侃道。
蒋和越看着他的表情笑道:“那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吗。”
说着夹了一块卤肉喂到进忠嘴边:“在你面前我还装什么。”
进忠张嘴吃下卤肉嘴里含糊道:“今天回养心殿我看到李玉鬼鬼祟祟的,怕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蒋和越停下动作思索一会儿道:“看来现在那贵人搬到静怡轩让他又动了心思。”
进忠就着蒋和越的筷子吃了口卤菜,抬起眼帘看着他道:“最近那位越加疏离他了,他怕是心里慌的很。”
说完他挑眉一笑,蒋和越也勾唇笑道:“你啊,别得意忘形了,小心栽跟头。”
进忠向后靠在身后的柜子上抄起手,慢悠悠道:“小爷可低调着呐,倒是你最近惹人眼。”
旋即他话锋一转道:“今天那位召见了毓瑚姑姑,应该是想查查糕点的事。”
说着他抬眸笑道:“你说这毓湖姑姑每次都查不出来,那位为什么还是执着于让毓瑚查,那次不是要我们最后擦屁股。”
蒋和越给进忠续上茶水道:“毓瑚是哪位最信任的人,自然凡事第一个想起她,咱们是第二选择,还不被哪位完全信任。”
说这话他端起自己茶杯道:“不过,只要有能力,他就算想避开咱们也不行,看着吧,迟早取代了毓瑚。”
进忠笑着端起杯子和他碰杯,喝水时眼睛都没离开蒋和越的脸。
放下杯子,蒋和越抿着笑道:“最近宫里开始传黑衣人了,咱们迟早露在人前,咱俩总要有一个吸引人火力的,你是御前的人,不能太显眼。”
进忠微微叹气,夹起盘子里的菜喂到蒋和越嘴边道:“那就辛苦和越公公了。”
吃下嘴边的菜,蒋和越道:“既然说了要回乡安葬亲人,我就不能拖太久,我不在这些日子总要有人传消息,到时候我想办法把权力交给你。”
进忠正色道:“那位应该是不希望我有这个权力的。”
蒋和越笑:“所以你更得争,我呐,也不想进忠公公拿到这个权力的。”
进忠抬头看向蒋和越,思索一会儿后道:“你是想让咱俩针锋相对?”
蒋和越夹了一口菜吃下:“不这样那位怎么信任你,难道看咱俩抱团?李玉可是岌岌可危了,他是要身边的奴才只忠于他,不是其乐融融的背主。”
进忠若有所思,蒋和越只是笑笑。
立冬后,瓷器库
“和越公公,启祥宫损坏了一批瓷器,您看?”
启祥宫的管事太监成柱在和越面前笑的有些献媚,他本在启祥宫就没什么地位,如今阿箬房里损坏那么多瓷器,他补也补不了,只能找蒋和越求情。
“这主子们屋里的摆件都是有数的,就是想多要也得拿东西来换不是?”
蒋和越一边喝着茶一边悠悠地说着话,表情倒是温和。
成柱苦着脸道:“和越公公,您也知道,我虽是启祥宫的管事太监,但平时都跟透明的似的,这好事轮不到我,坏事总有我一份儿。”
蒋和越看着他那愁苦样确实挺同情他的,想了想道:“这样,我让下面以正常损耗分批报上去,你也别再添置了。”
“是是是,谢谢和越公公了,这点儿心意您别嫌少。”成柱感激的给蒋和越塞了个小荷包。
蒋和越自然的收进袖子里,他随意地问道:“你们宫怎么损坏那么多瓷器?”
成柱脸色顿时难看道:“这慎贵人不知道怎么了,这生着病不好好养病,却在屋子里发脾气,听说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险些丢了命。”
许是心里憋闷,成柱一开口就巴巴的抱怨:“慎贵人也就算了,本来就是阴晴不定的主儿,这嘉嫔娘娘也不知怎么的,看谁都不顺眼,我都被骂了好几次了。”
蒋和越同情的点点头:“做奴才的都难,你也不容易。”
送走成柱,蒋和越将收到的荷包扔给木水。
“下次这些事你自己来,别拉我出来。”
木水接过荷包笑道:“我这不是还没出师吗?而且你在银子更多。”
蒋和越无语,这小子现在学会偷懒了。
启祥宫
“贞淑,你说这是巧合吗?怎么阿箬前脚过去这瓷器库的后脚就到了?”
说着金玉妍就有些生气:“要不是他搅事,那糕点早就进二阿哥肚子里了。”
贞淑手上给金玉妍揉着肩安抚道:“这事儿是太巧了些,怕不是御膳房人多嘴杂被谁看到了换糕点的事,给说出去了吧?”
金玉妍皱着眉头:“这要是真看见了,会不会查到咱们?”
贞淑道:“主子放心,就算查到换点心的人也不怕,他根本就没看见奴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