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和越没休息几天,又被乾隆召到御前,只要是乾隆主动召见他,都不是什么好事。
养心殿
“和越,这些年你在外为朕办事,虽得了个‘玉面阎王’外号,但在京城你还没有出过手,如今朕让你去拿京中天下名士纪晓岚,你可敢?”
蒋和越不带思考立刻跪下:“奴才是皇上的奴才,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乾隆脸上立刻带笑:“好。”
这满朝大员不是沾亲带故就是有交情来往,办起事来瞻前顾后,纪晓岚给卢见曾送“茶”“盐”通风报信,让乾隆非常生气。
但他稍稍露出一点态度就有人来求情,这让他面子上非常不好看。
“朕命你现在就带着侍卫去将纪晓岚关进大牢,不日发配边疆。”
“嗻”
蒋和越跪在地上低头,这将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地拿着圣旨在京中办事。
对于他来说就是明面上乾隆的一把利刃,不再是只存在传闻里的“玉面阎王”。
蒋和越低头躬身退出养心殿,等转过身来,整个人在气势上不再隐藏。
“小田子,点上人,咱们先去找京城步军统领要些人。”
蒋和越带着乾隆口谕上门,京城步军统领自然不敢拒绝,客气的点了几十人给他。
正是上值时间,蒋和越带着人直接去了翰林院。
翰林院的人基本都不认识蒋和越,见这个阵仗连忙喊了掌院学士汪廷珍。
“这位,本官乃翰林院掌院学士汪廷珍,不知何事?”
蒋和越身上的蟒袍很是显眼,身后又带着太监和侍卫,谁都不敢贸然得罪。
蒋和越微微躬身:“汪掌院,杂家慎刑司主事太监和越是奉皇上口谕来找纪晓岚纪侍读的。”
汪掌院看蒋和越这阵仗不像是找人的,倒像是来抓人的。
“不知找纪侍读有何事啊?”
蒋和越笑容温和声音和煦:“汪掌院,杂家是奉皇上口谕。”
汪掌院怔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是是,请稍等,本官让人去叫纪侍读。”
汪掌院去吩咐的时候,一官员在拐角拉住他小声道:“掌院,这太监可能就是传言的‘玉面阎王’,您可得注意些。”
这话让汪掌院一惊:“真是他,本官看这人挺知礼数的,不像传闻中那般可怕。”
那官员摇头说道:“就是他,下官有一族兄被他抄家,当时去的就是慎刑司主事公公,而且他的长相这般惹眼,下官不会认错的。”
汪掌院慌乱了一瞬,随即冷静下来:“本官没什么好怕的,你去叫纪侍读过来,左右不关我们的事,你也别掺和。”
纪晓岚一路走来,心里颇为忐忑,他大概猜到宫里的人找他什么事。
等见到蒋和越的时候,他心瞬间沉了下去,他时常跟随在乾隆身边,自然是见过蒋和越的,知道他暗中给乾隆办事。
蒋和越微微躬身一礼:“纪侍读,皇上口谕。”
翰林院众人跪下,蒋和越正色复述了口谕,然后礼貌地对纪晓岚一礼:“纪侍读,杂家得罪了。”
说完站直身体对身后挥手:“带走。”
看着纪晓岚沉默地被侍卫带走,蒋和越对汪掌院一拱手:“汪掌院打扰了。”
汪掌院拱手回礼:“和越公公言重了,为皇上办事应该的。”
蒋和越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翰林院一众人看他带着人消失。
一年老官员摇头叹息道:“这太监都这么明目张胆来抓朝廷官员了,世风日下啊。”
汪掌院转头厉声呵道:“袁编修慎言。”
众人低头不敢言语,袁编修自知失言吓得面色一白。
纪晓岚被发配边疆担任戍所印务章京之职,朝堂上除了对两淮盐政贪污之事,就是对蒋和越的讨论。
都怕乾隆脑子一热重启前朝东厂,可谓人心惶惶。
但乾隆却没有提到过任何关于蒋和越的话,这让朝堂众人一头雾水。
养心殿庑房
“那位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把我这把刀亮一亮,震慑一下朝堂。”
蒋和越穿着里衣坐在桌旁,给进忠倒了一杯茶水。
他以为进忠值大夜,早早地睡下,没想到进忠换了班回来,直接把他从床榻上挖起来。
进忠点头:“我知道,我就怕那些清高的官员记恨上你。”
蒋和越抬眸看向他,眼里带笑:“我一个太监,无父无母无亲眷,没什么好顾忌的,人住在养心殿庑房,日常在慎刑司行走,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他睨了一眼进忠:“只要你好好的,我怕什么。”
进忠皱眉握紧蒋和越的手:“你这么说我更担心,你总劝我做事小心,我看你更得小心。”
蒋和越笑着凑到进忠面前快速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