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不是我哥哥冷璧的背包吗?
记得临出发时,我俩一起去街上专门挑选背包,见到这一款十分结实耐用,摊主说当时就只剩这两个了,正好我俩需要,便毫不犹豫地买下了。
既然他的背包在此,那他本人肯定就在附近,可他们究竟在哪儿呢?
再一看,地上到处散落着一些物品,背包、衣服、水壶……凡是摸金校尉进入古墓所需的物品,几乎全在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人都去哪里了?
一连串的问题,如乱麻般萦绕在我的心头,却总是找不到答案。
我信步而走,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周围的地形地貌,希望能有所突破。
这地下空间十分宽阔,除了正中间那些骨架人正在推动的鬼磨,周围布满了石狮兽首的石雕像。石雕像的外边,是用石头精心雕刻而成的一瓣瓣荷花。
整个地面呈圆形,远远望去,就像一朵盛开的睡莲。人站在上面,恍惚间就像《西游记》里面的观音菩萨坐在莲台之上。
花瓣外面之下,深不见底,一片漆黑。火把的亮度有限,不像电筒可以远射,所以根本看不见远处有些什么。
再回头看时,却见一个骨架人正往上爬,那瘦骨嶙峋的干骨手,刚好伸向我先前站立之处。
“哦!”
我终于明白了!
然而,由于我先前站立的那个地方,分外光滑,边沿下翻,人在上面站得稳,可下面的人想抓住边沿爬上去,却就差那么一点点距离,而且还不一定能抓得稳。
那只干骨手抓不住边沿,手一滑,便“噗通”一声跌向地下。待他之前所推的推杆再次转动过来之时,他又加入到了推杆的行列。
我仔细观察着,没过多久,又一个推杆行至那先前的地方,那推杆突然上翘,又一只干骨手向上伸去。
嘿!格老子的!还真有点规律也!
这时,一个熟悉的动作,吸引了我的眼球。
那只干骨手在向上伸出之前,随意地用手向额前搭蓬相望,就像《西游记》里孙悟空搭蓬探路的模样,认真而又滑稽。
我的妈呀!这不是阿牛叔惯用的招牌动作吗?
我盯着那具骨架,越看越觉得熟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难道这真的是阿牛叔?
可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缓缓靠近那具骨架。当我走近时,发现他身上的衣物虽然破旧不堪,但依稀还能辨认出一些特征,这的确是阿牛叔的穿着。
我不禁想起和阿牛叔一起在山里摸爬滚打的日子,他总是那么豪爽,对我也格外照顾。可如今,他却变成了这副恐怖的骨架,还被困在这里做着这诡异的“鬼推磨”。
其实阿牛叔这个动作并不是与生俱来,也不是向孙悟空学的,这个事我最清楚。
那次阿牛叔贪吃黄果后阴气极重,总是不敢见阳光,就算一点点光亮就得以手搭蓬,否则眼睛便会遇光而泪。就算后来吃了血蟞虫身体恢复后,他这一习惯却再也改不过来了。
我情不自禁地喊道“阿牛叔!”却没有任何反应,阿牛叔一抓不稳被重重摔到地下。
糟了!这些人必定是中了什么魔咒,如不及时解咒,他们将继续下去。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些人是师傅一行了,但另外几个人是准呢?
我再一次搜索可疑之物,却一无所获。
我不禁心烦意乱,索性将阴阳珠打开四处张望,这一望却望出了端倪。
原来那鬼推磨中间有一圆柱,圆柱上几个大字:炼丹炉。
炼丹炉?难道这就是建文帝为了长生不老之法宝。
建文帝活了一百多岁,他的长寿秘诀必定与这炼丹炉有关。
然而,这里除了几个人围着转动的一个圆柱外哪有什么炼丹炉?
阴阳交错,神鬼显形!
我心中一阵悲痛,同时也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一定要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找到解救他们的办法。
我围着这些骨架和“鬼推磨”的装置转了几圈,试图找到一些线索。突然,我发现这些推杆上似乎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歪歪扭扭,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一种神秘的图案。
我仔细端详着这些符号,努力回忆着之前在古籍上看到的各种记载,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头绪。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际,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我的脑海,这些符号会不会和古墓的机关或者破解之法有关呢?
我沿着“鬼推磨”的装置继续寻找,在一个角落里,我发现了一块石板,石板上也刻满了类似的符号。我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擦拭着石板上的灰尘,试图将这些符号看得更清楚。
也许是灵感突发,突然站起身来,两指一弹驱动魔咒将阴阳珠逼出额头时,阴阳珠凌空闪耀,发出两道异光。透过天眼一看,一座比圆桌还大的炉子张呈现在眼前,周围发出一道光圈。
炼丹炉上方盘腿坐着一个长着白胡子的老头,老头头上光光,看模样是个和尚。想必这就是建文帝了。
老头手握拂尘口中念念有词,下面的人随他念动而动,而这些人都是些儿童。
看到此处我不禁大骂:“狗日的鬼皇帝,这么落魄了也不忘享受,还想长生不老,去死吧!”
随着怒吼,阴阳珠中一头巨犬张牙舞爪向那光圈扑去,光圈逐渐消失,老头倏然不见,炼丹炉也随之消失。
只听到一连串的“叭叭叭”之声,那些推磨的骨人轰然倒地,一阵惨叫之声传来,哪还有什么推杆,整个都是幻影!
他妈的,又是一番假象!
我将阴阳珠收回,还好水壶里还有点水,赶紧用二指在壶口画个符,猛喝一口,然后向地上的人喷去,须臾间他们恢复了原形。
我正想将他们一一扶起,他们已经爬了起来,师傅最先发现我“枫儿!你怎么在这里,你麻二师叔呢?”
麻二师叔就是麻二叔,因为相处久了就如同一家人,所以后来干脆掉“师”字,直接叫麻二叔了,这样显得更亲热。
“他……”
我正想解释,冷不防一个声音打断了我“又是你!”
回头一看,这人似曾认识,却又想不起是谁。
“兄弟!别理他,他就是那次与我打架的人!”另一个声音传来,是我哥哥冷璧。
我顿时精神为之一震,火把光下,他们都已聚拢了过来,一看他们全在,只是哥哥脸上伤痕累累。
我这才想起刚才那人是谁了,他就是那次问我哥俩要图纸的白短袖中年人,难怪有些面熟。
白短袖和他的那几个同伙这时已走了过来,他走到我面前沉声道:“兄弟!现在一切都摆明了,我们一起发财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啥子!”我心知肚明,却故作不知。
“兄弟!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噻!既然我们都走到一起来了,我们就打个和气牌吧!找到的财宝两边对半份,如何?”白短袖把事挑明。
我轻蔑地一笑:“哼哼!你也想的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们跟你们一样是来倒斗的吗?那你就想错了……”
我话没说完,那边有个人接过话茬:“我不相信你是来护墓的。”
“嘿嘿!算你猜对了!告诉你!我们就是专门护墓的”我师傅石万清迈上一步大声说“要不是知道有人进入了墓地,我们还不得进来,你们不要打歪主意了,趁早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白短袖似乎并不买账,不屑地说:“不要说得这么高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护墓?”
“保护国家的文物是我们每一个人的义务,何况这是我的祖坟!”师傅越说越激动,但又不好把谁的墓说的太清楚。
话已说到这份上了,那几个人理屈词穷,只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各干各事吧!”
说完他们转身就走,我盯着他们送上一句:“耶!真的是大恩不言谢吗?我好心救了你们就这样走了嗦!”
刚才插话那个人回头说了句:“多谢!多谢!救命之恩以后再报!”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师傅向罗大海师叔递了个眼色,罗师叔和我哥还有阿牛便尾随那帮人而去了。
我这才走到师傅跟前:“师傅!有什么吩咐?”
“你麻二叔到底怎么了?在哪里?”
我把麻二叔与我最后分离时的情况简要讲了一下,主要是不想耽误太多时间,以便追踪白短袖那一帮人。
师傅急促地拉住我:“快去救他,不然来不及了!”
我俩飞身来到那个石门前,揪动石门上方的凸出物,石门“吱嘎”一声后缓缓打开。
冲到石门外,只见麻二叔已昏倒地上了,口吐白沫。
“怎么办?”我看着师父焦急地问。
“看我的!”
师傅说完,已有一张符纸拈在手上,他用嘴一吹,那张符纸顿时飞出,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形后化作一道灵光将麻二叔身体罩住。
少顷,麻二叔悠悠醒来,打个哈欠后转头张望,那道灵光才随之消失。
“二叔!你醒了!”我见麻二叔己醒分外高兴,指着师傅问“你看这是哪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