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梅一诺表演的机会,虽然她也没打算演,想搞事的教官先一步被叫走了。
军训期间还有这等好事儿?
都马上结束了,隔壁的教官很懂事,带班带的随意,只要他们没太离谱,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
明天就是闭幕式,结束后就是七天长假。
本市的自然是回家看看,外地的相约游附近景区。
晚上开室友躺谈会时,梅一诺以需要休息为由,拒绝了虞姗姗和温暖同游Z市的邀约。
唯一还没上床躺下的,只有大小姐姜思彤。
下午回来她洗漱完就敷了个面膜。
快睡觉时,家里不知给她送来了什么,小姑娘还在对着镜子涂涂抹抹。
效果明显,第二天早上众人看姜思彤,果然白回来好多,再涂个防晒和隔离,又是完美大小姐。
虞姗姗拿出手机对着她桌子上的小瓶瓶一搜,安静了。
走方阵在体育场举行,没有梅一诺的事儿。
班上42个人,班长陆然举班牌,剩下40人刚好规规整整,她得了个拍照的闲差。
梅一诺拍尸体比拍活人多,经验不足。
一开始,构图多多少少有些问题,连拍十几张后,终于找到了感觉。
沈明哲果然出现了,在看台上,周遭姑娘们黏在他身上的眼珠子因着他身边的人稍稍克制。
比起沈明哲,梅一诺对他身边那个先生了解更多。
工程院院士,他在机械方面的贡献,院士的名头已经给予了肯定。
梅一诺对他的了解,源自于他国的小手想要窃取他的劳动成果。
那一次死了好几人,要不是天一,东西真就被送出去了。
想起故人,她抬手举起相机就对着老先生来了一张。
闪光灯引起了看台上的两人注意。
沈明哲目光掠过梅一诺,没有丝毫停留。
很快他又看过去,眸光眯起。
居然是那小矮子,这是长个儿了?饭倒也没白吃。
梅一诺还在回忆几十年前的事。
两年后会发生的事,与现在的她来说,真有好几十年了,记不大清楚。
大鼻子国的那颗钉子埋在x校好些年了,一朝启用,差点儿就毁了老先生半生心血。
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实验室在校外,大概不是她能随意涉足的地方。
得回去翻翻U盘数据。
“嘿,发什么呆?”
碰梅一诺肩膀的是2班的摄影,与她不同,人家很专业。
“我看到你拍男神了。”
“……”又是个沈明哲迷。
“有没有可能我拍的是他旁边的老师。”
“老师哪有学神帅,你又不瞎。”
“……”
聊不了半句,梅一诺直接闪身走人。
下午将照片往群里一发,齐活儿。
无疑,梅一诺那张拍院士的照片,被某人喧宾夺主,赢得了一致好评,连男生都是嗷嗷叫。
榜样啊,目标啊!
夸归夸,少不得暗中庆幸人明年就毕业,不然凭学识颜值,他们在x大一时真难有出头之日。
梅一诺没等到十一,当天下午就去了溪澜湾。
骑自行车行进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门口。
看周边环境和门头,以她见识过后世豪宅的标准来评判,这里即便再过十年,依旧极具竞争力。
倘若物业管理也能跟得上趟,在此居住个一二十年想必不成问题。
不是业主进不去里面,她跟门口保安浅聊了两句,开始沿湖慢行。
溪澜湾出来就是一大个内湖,沿湖有跑道,自行车道。
丰富的植被将它们与外围的主干道巧妙隔开,极为适宜晨跑或是骑行锻炼。
梅一诺斜倚在湖边栏杆之上,凝视着隐匿于葱郁绿化之中的房屋建筑。
楼间距极为宽敞,采光方面全然无需担忧。
靠里侧是大户型,面积有 168 平,靠出入口处是适合她的小户型。
现在资金到位,梅一诺的目光聚焦于那半遮半掩的一幢小高层之上,心中盘算哪个楼层能够将湖面的美景尽收眼底。
最终视线锁定在了 2 幢 702 室。
这一户业主未入住,房子处于闲置状态。
有了精准目标,之前闲着无事搜集的信息此时派上用场。
702的业主姓钱,做汽车玻璃制造发家,家底丰厚。
不过再丰厚,就梅一诺拿到的业主名单信息来看,他在这个小区怕也排不上名号。
这里的业主要么比他有钱,要么比他有权。
当初为了买这里的房子他花了不少心思。
梅一诺查到,购房前,他就甩出去过一个三十万的红包给当时负责这个项目的销售经理。
房子原本预计是买给儿子的,毕竟,他想靠拢的那个圈子有好几个买这里,只是为了家里小辈上学提供一个暂时居所。
都是同龄人,期望能玩儿到一起去。
哪知钱老板的儿子去年飙车,连人带车下了山崖,房子还未入住就失去了主人。
要天一在,多多少少会嫌弃房子晦气。
梅一诺没这层顾虑。
比晦气谁还能晦气过她?
走哪儿,哪儿的人倒霉,轻者倾家荡产妻离子散,重则牢狱之灾小命不保。
就像是为了应证自己到底有多晦气,晚风轻拂的湖边跑道上,突兀的就倒下一个人,声音重的她想装没看见都不成。
梅一诺环顾四周,有车经过,就这么巧,方圆目之所及,除了溪澜湾门口的保安,湖边没人?!
这……
后世多少个救死扶伤、见义勇为的马路扶人把自己给扶倒下的?
梅一诺倒是不怕被人讹,大不了把事做实。
就是从身形看,倒下去的是个男人,看那堆头,貌似还不矮。
犹豫片刻后,她缓缓朝着那人倒下的方向走去。
等蹲身看清那张脸,眉头轻皱。
长成这样也敢倒路边?
好胆!
这要是被人捡回去,绝壁关小黑屋。
男人戴帽子,同样也戴了口罩。
安全意识有,但不多。
大概是倒地时口罩蹭掉了一边,这才露出了那张不大真实的脸。
夕阳的光照过来,男人冷白的皮肤总算染上了一丝暖意。
即使是这般狼狈地倒在路边,那少见的绝世风姿也没法让人忽视。
梅一诺想,这大概就是虞姗姗所说的女娲炫技之作。
可惜,命不长!
这样一张脸,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天一那颜狗从未提及,八成是早早挂了。
梅一诺抬头看看不远处的702,又望一望这张赏心悦目的脸,多多少少受天一影响,乖乖掏出了银针。
她才刚挑好房,别还没入住,周边就出人命,不吉利!
特别是这条道,以后还要晨跑,死人多少有些晦气。
稳住了男人的生机,梅一诺蹲下身子,伸手探他的脉搏。
啧!
就这身体还能活着,活这么大,家里多半有矿。
光扎针完全不顶用,梅一诺肉疼的掏出青瓷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塞进男人嘴里。
收了针,起身拿起车架上的水瓶倒水洗手。
就这点儿功夫,地上的男人发出轻微的低哼,
梅一诺耳朵微热,一扭头,就撞进了一双朝露一样清澈的眼里。
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