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进了溪澜湾，姜思彤就叫停。
霍南琛回望，姜思彤正挽着小姑娘，“今天的事怪我一开始没跟你说清楚，不该勉强你的，回去休息吧，明早我们吃蟹黄包？”
“明早我有事会早出门，不用给我送。”
梅一诺将自己代入虞姗姗的视角，朝霍南琛致谢，“今天麻烦您了。”
霍南琛从副驾拿过一个袋子递给她，“不客气。”
梅一诺看着袋子没接，有些好奇东西怎么会在他车里。
里面有什么她很清楚，是今天在工作室穿的那一身。
她望向姜思彤，“你处理。”
“她穿不了，很适合你，谢谢你今天陪彤彤。”霍南琛接话。
“对呀对呀，适合你。”姜思彤星星眼，她凑到梅一诺耳边，“等没外人了你穿给我看。”
“……”
梅一诺拿过袋子，一件衣服而已，她空间一堆，哪天挑一条送回去就好了，没必要推诿。
她朝两人点点头，就进了楼里。
霍南琛收回视线，再次启动车子。
“今天不高兴？”
“高兴啊，见到哥怎么可能不高兴？”
霍南琛失笑，小孩儿长大了还学会打太极了。
不说就不说吧，都到了能交男朋友的年纪了，有点儿秘密正常。
“刚才为什么道歉，你把人骗过去的？”
“昂，她是我同学，你见过的。性格有些内向很不爱交朋友，我就想带她凑凑热闹。你不知道，她穿那条裙子可漂亮了，真的好适合她。”
霍南琛眸光微动，眼前有一闪而逝的画面掠过。
“是个聪明人。”
夸赞的声音有些低，姜思彤没听清，“哥你说什么？”
“我说，下次要跟人说清楚，不是谁都喜欢这种场合。”
“嗯。”
*
梅一诺回到家，洗漱完，开电脑。
城中村门口的监控今天拍到的内容有点儿多，白天人来人往。
梅一诺看到快下午时，有几个穿着电缆服装的工人在村口被好一番盘查，才被放进了村。
前后对比查验的态度，显然这些人不是村里人。
大概率是叶泽成的人动了，有行动就好！
梅一诺的注意力又切换到陈清然身上，这女人生活极其规律，家里、实验室、学校，暂时看不出什么异常。
韩煜最近去了外省，估计是又接单了。
只要不来Z市，梅一诺视而不见。
一瓶奶下肚，她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沿湖十公里结束，梅一诺回到家，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姜思彤。
大小姐脸色略显苍白，往日灵动的双眸此时也有些失色，她嘴唇微抖，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你怎么了？”
“一诺，好可怕，你没看群里的消息吗？”
“我运动一般不带手机，进来说。”梅一诺打开门。
“温暖的男朋友出事了，今早有人在护城河边发现了他的尸体，温暖被带去警局了。”
出人命了？
还是见过的熟人，大小姐有些惊恐正常，但怕成这样……
梅一诺倒了两杯温水，递给她一杯，“见过尸体了？”
姜思彤紧紧握着水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咽了咽口水，艰难点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我有照片，你，要看吗？”
“那就看看。”
姜思彤颤抖着手指从手机里调出照片，递到梅一诺面前。
照片拍得很细节，梅一诺能清晰的看清那张已经完全扭曲脸。
尸体双眼凸出，眼眶周围布满了青紫的瘀痕，仿佛在临死前遭受了巨大的恐惧与痛苦。
他嘴唇破裂，牙齿也有几颗被硬生生地打碎，口中满是凝固的血迹，下颚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脱臼状态，像是被人用极大的力气扭转过。
身体上更是布满了各种被虐待的痕迹，胸膛处有多处鞭痕，纵横交错，皮肉外翻，有些伤口甚至深可见骨，干涸的血液在周围凝结成暗红色的血痂。
手指也被残忍地截断了几根，残端参差不齐。
梅一诺看到一半，没先想凶手的事儿，反倒对拍照片的出处产生了兴趣。
“这照片是洪向金拍的？”
群里传照片的就是这个人。
姜思彤在一旁时刻留意着梅一诺的情况，见她面不改色，不由心生佩服，“不是，他从校论坛下载下来的。你不害怕吗？太残忍了，恶魔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梅一诺拍了拍她的肩膀，“有警察了。”
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登陆校论坛，半分钟后，没有找到相关帖子。
应该是警察处理过了。
能恢复，但没必要，Jc若是连这点儿水准都没有，那还是趁早回家找妈妈。
她又点开那几张图，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对象，这些痕迹与那小畜生早年手笔何其相似。
班级群里对这事的讨论还在继续，各种猜测都有。
“会不会是仇杀啊？他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这谁知道，平常看他跟温暖待在一起，人还挺和善的，不像是会结仇的样子。”
“那会不会是情杀？也许他在外面有了别的感情纠葛，被人报复了。”
这条消息一发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大家开始歪楼，讨论男生是否有出轨的嫌疑。
梅一诺抛开手机，“知道温暖被带去哪个警局了吗？”
姜思彤点头，虞姗姗几乎是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她已经拜托人查过了，“平河路的。”
“嗯，不要担心，她干不出这事，等警察调查清楚，人也就回来了。”
“那我能为她做点儿什么？”
这个难住梅一诺了，人刚没了男朋友，要为她做点儿什么？
找凶手是警察的事，语言安慰又太苍白，无缝连接再给她安排几个小男生，人干事？
“你慢慢想着，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咱们去看看情况。”
进了浴室，梅一诺先掏出笔记本翻看老资料，她在查符生。
前世，符生上学的城市不在Z市。上学期间，倒是交过不少男朋友，有伤，但没搞出过人命。
这也是梅一诺自图书馆后不再关注她的原因。
可河边尸体身上的那些痕迹又跟她早年踏入社会后，开始作恶的痕迹很相似。
甭管是不是她，梅一诺都打算先从她查起。
都搞到她身边人了，不多管闲事都不合适。
梅一诺先调出了符生的学籍信息，而后又查看了她的课表，随后熄屏。
符生今天下午一点半有篮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