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王朝的东部划分了一个地区给那几个民族的人生活。
墨德王朝在魔兽降临的最开始错估了魔兽的实力,却阴差阳错的做出了最有利于人类整体的举措。
他们驻军西荒,逐渐将自己最强大的军事实力投放在了对抗魔兽的这一伟大人类事业上。
这片边陲地带开始了前所未有的惨烈的种族战争。
墨德王朝在前期几乎以一国之力抵制住了魔兽的东进路线,但他们也为此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墨德王近九成的战士全部死在了抗魔第一线,就连皇帝也亲征了三个,三战三死。
接连失去了三个英武的皇帝,又失去了大部分的兵力,由此,墨德王朝走向衰亡。
墨德王朝的悲剧自此才正式展开。
被调到东部的几个民族因墨德王朝得到了休养生息,他们恢复了实力,并且洞悉了墨德王朝的虚弱。
国与国之间,不存在道德。
在墨德王朝举一国之力对抗魔兽却节节败退之际,临昌人的先祖联合在一起,将墨德皇室在位的弱小皇帝赶下了台,自己取而代之,并趁着寞黄族最为虚弱的时候,将寞黄族的族人连哄带骗,威逼利诱的整体西迁进墨德战士抗魔一线的西荒内部。
随后,临昌人的先祖作为一个新的王朝,替西荒内部的寞黄族与其他国家做出了协定,以寞黄族为先驱,抵御魔兽入侵。
并与大陆最顶尖的强者联手,将西荒封印,由此开启了寞黄族悲惨又漫长的梦魇。
史料之中,临昌人被钉在了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自私自利的耻辱柱上。
再结合到近些年来临昌国对寞黄一族越发过分的,不遗余力的打压,奴役,折磨和凌辱,临昌国因为被多国联合入侵的可怜相瞬间夭折。
因为强大的霜雪军而树起的偏向于正面的国际形象又一次被乌凤呈撕了下来,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对这个事实,临昌国自然是不承认加反驳。
但姚高国、安国甚至是并不与临昌毗邻的虹国都拿出了佐证的史实证据。
即便临昌国一遍又一遍的反驳,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而其他国家对于这个新冒头的,似乎有点强,但很凶且行动不讲究不人道的国家也保持了沉默。
只是入侵的话,乌凤呈和冀国的行为会被抵制,但如果加上报仇,如果受害人并不无辜的话,那其他人也不好指责什么。
当然,并不是说其他的国家是如何的道德高尚,他们对此沉默的本质还是因为乌凤呈足够强大,现在乌凤呈装弱并于东原城力战三玄灵,反杀两人的战绩已经摆在了各个皇帝的面前。
一个玄灵境就是十万大军,两个半的战力已经足以让乌凤呈笑傲整个安定大陆了。
不过,也有传闻说乌凤呈在东原城力战三位玄灵境武修,身受重伤传出。
理智上,人们都认为以一战三,受点伤很正常,伤很重也非常正常,但想到临昌国是怎么被骗的,其他国家也不会妄动。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还学不乖的话,死也是白死。
虽然西荒外的风暴可能随时都会散去,魔兽的危机随时都有可能降临,但大家的生活虽然有些波澜,但不影响大家一如既往的活着。
年末的诸国联军表演成为了天启十二年末最令人期待的盛事,大大小小的国家都开始为此准备。
霜凌帝大获全胜,班师回朝,于京都内夹道相迎的街道上,惊鸿一瞥,看见了一个他认为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在西部遇见了一对奇怪的男女,尤其是那个女人,总给他一种矛盾感,理智告诉他,女人的身份没有问题,可直觉却在呐喊,将她抓起来。
后来,去了罗城,杜玉山将那对男女扔在城外,打算等自己出来之后再将人带走,可分身却毁在了那里。
是罗韶丽将乌凤呈引入了密道,可杜玉山却在后来笃定那对男女中一定有一个不对劲的人,他更偏向于是那个叫青萍的女人。
只是,不管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自己也不可能再遇到她了。
可现在,她竟然出现在了京都。
她要做什么?
人群中的惊鸿一瞥,再看女人已经消失,但杜玉山不可能认错人。
他对随从招了招手,附身交代了几句。
当夜,京城的一处地牢之中,月娘抬起了头,愕然的看向了脚步声传来的地方。
“怎么是你?”
“不必装了,冀国使,月娘。”
那日,乌凤呈被困于东原城内,月娘以冀国使者的身份前往安国谈判,为乌凤呈带来了安国的军队。
随后,她便隐身消失在了世人的面前,只有乌凤呈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当月娘说她要前往临昌京都的时候,乌凤呈并不赞同,“你已经以冀国使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如若你此去京都被发现了身份,必死无疑。”
月娘道:“我知道,但我想去看看。”
乌凤呈只能久久的凝视着面前这个女孩。
说来可笑,月娘身上发生了许多人一辈子也遭遇不了的困苦,眼中已经带上了经世的沧桑,可她也也不过二十五岁,只比乌凤呈的这具身体大了一些罢了。
“月娘,你在找死。”
“不,陛下。我只是在寻找活下去的理由。”
冀国很好,可冀国不是属于她的国家,她和她的国家已经死在了离开西荒的路上。
看着越来越好的同族,她愉悦,兴奋,快乐,但也迷茫和混沌。
这是真的吗?
还是,这一切都是濒死的幻梦?
她已经分不清了,安宁的生活无法使她获得真实感,但紧张刺激的感知可以让人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活在一切都在变好的当下。
乌凤呈没有理由再阻止她,即便她认为月娘正走向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
但汝之砒霜,吾之蜜糖。
月娘离开的悄无声息,和以往一样,她什么人也没有带走,也什么都没有留下。
乌凤呈没有给她送别,只是留给她一个警示。
“如若落入绝境,不要温顺的步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