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吴曼瑜和贺洪超来到了小鱼儿的家乡马家河。马家村被青山绿水环绕,村边的小河潺潺流淌,河边垂柳依依,但村子里的生活却十分艰苦。
吴曼瑜因父亲的关系一直低调行事,唯一那次大学演出让她出了风头,却也因此遭遇祸事。当时社会运动兴起,吴母让儿子分散家产并捐出部分财物,才使家庭躲过一劫。之后吴曼瑜被陷害下乡,吴母便安排儿子到曼瑜附近做生意。顺便照顾妹妹。
吴曼瑜来到乡下后,展现出勤劳能干且低调的品质。贺洪超因与她来自同一地方,对她格外照顾。每次看到吴曼瑜默默努力干活的身影,贺洪超心里就泛起一阵涟漪,他想:“这样一个坚强又美好的女子,怎么能不让人心动?”一次吴曼瑜干活伤了腿,贺洪超毫不犹豫地背起她在乡间小路上飞奔,直奔知青点。知青点的生活并不平静,有女知青嫉妒吴曼瑜而欺负她,贺洪超总是挺身而出,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时间久了,大家便会开玩笑说吴曼瑜是贺洪超的女朋友,贺洪超只是笑笑,从不否认,他心里却满是甜蜜与期待,觉得这样的误会似乎也不错。
有一天,吴曼瑜在地里干活时突遇大雨,瞬间全身湿透,当时地里还有很多男人。贺洪超见状,急忙脱下自己的衣服为她遮挡,那一刻,吴曼瑜被深深感动,两人就此确定恋爱关系。贺洪超满心欢喜,他想:“这或许是我在这艰苦岁月里最珍贵的收获,我一定要好好守护她。”
而在都市里,徐克森进入部队。他心中对下乡的吴曼瑜和贺洪超念念不忘,尤其是想到吴曼瑜的美丽动人被贺洪超捷足先登,心中满是不甘。恰逢山洪抢险的机会,他也来到马家河。一次偶然,他目睹了吴曼瑜和贺洪超的亲密瞬间,嫉妒之火在心中燃烧。
后来冯妮因哥哥的关系也来到此地下乡,徐克森便隐晦地将吴曼瑜和贺洪超的事情透露给她。冯妮果然去举报了吴曼瑜作风有问题。此时贺家突发状况,贺洪超被父亲紧急调回京城处理事务。贺洪超满心忧虑与无奈,他既担心家中的变故,又放不下怀有身孕的吴曼瑜,可现实却让他不得不踏上归程,他在心里默默念叨:“曼瑜,等我,我一定会回来。”
吴曼瑜独自留在乡下,还怀着身孕,却遭受批斗。她坚强地硬撑着,始终一言不发。之后她被下放到农场,贺洪超一去不返,连个电话都没有。吴曼瑜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这时徐克森出现了。他精心制造了一场与吴曼瑜的偶遇,然后深情款款地向她求婚,却遭到吴曼瑜的果断拒绝。徐克森不甘心,还对吴曼瑜谎称贺洪超已回京城结婚,对象就是把他弄回去的那个人。
在经历了贺洪超离去的背叛和无尽的打击后,吴曼瑜的内心满是绝望与伤痛。她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徐克森,心中那仅存的一丝希望也渐渐熄灭。或许是想找个依靠,又或许是对命运的妥协,她麻木地同意了徐克森的求婚。
随后,他们在农场里举办了一场极为简单的婚礼。简陋的场地,寥寥无几的见证者,吴曼瑜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无尽的空洞。几个月后,徐克森接到任务外出。吴曼瑜独自在农场的日子里,整日被忧虑和痛苦缠绕,她常常陷入对过去的回忆与对未来的迷茫中,身体也因此每况愈下。
当生产的时刻来临,她在前往医院的途中便遭遇了难产。那破旧的道路,颠簸的车辆,仿佛都在预示着悲剧的降临。吴曼瑜在剧痛中挣扎,大量的出血让她的生命迅速消逝。等徐克森归来时,面对的只有一座冰冷的空坟。农场的人议论纷纷,有的说吴曼瑜的孩子被送人了,有的则说孩子可能已经夭折。而那孩子在混乱中究竟去向何方,无人知晓。徐克森呆呆地站在坟前,心中五味杂陈,悔恨与自责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徐克森拖着沉重且疲惫的身躯缓缓走近那座坟茔,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他的目光落在那冰冷的土堆上,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与无尽的茫然。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试图否定眼前的一切。他想起离去前吴曼瑜那苍白而又透着哀伤的面容,那时的他满心以为任务归来后,便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始,却从未料到命运会如此残忍地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吴曼瑜相处的点点滴滴。从最初在校园里对她惊鸿一瞥的心动,到后来看到她与贺洪超在一起时的嫉妒与不甘,再到后来费尽心机地想要将她据为己有。他曾以为自己的坚持和努力会换来幸福的结局,可如今,只剩下这一座空坟。
“是我错了吗?如果我没有离开,如果我能更好地照顾你……”他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可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中那如刀绞般的悔恨。他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他的介入打乱了吴曼瑜原本的生活轨迹,是不是他的谎言加速了她走向绝望的步伐。
对于那个下落不明的孩子,他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与牵挂。“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们,我连你们都保护不了。”他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知道,从此刻起,他的生命中将永远留下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在这寂静的农场里,他将永远被悔恨与思念所折磨,而他与吴曼瑜之间那错乱复杂的故事,也只能在这荒芜的坟前,随着风渐渐消散,徒留无尽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