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沉默不语,总觉得她肩负的太多,有时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但她依旧固执地独自承担。
此刻,他的心情也同样沉重,这是在心疼她吗?
苏沫试图转换话题道:“说起来,我之前也尝试了一次英雄救美的戏码,可惜最后泡汤了。”
慕容泓好奇地问:“是哪一次?”
苏沫便讲述了那次被强盗抢劫,幸得上官东风救援的经过。
慕容泓调侃道:“以你的实力,应该不用那么麻烦吧。”
苏沫苦笑说:“那时候我身边只有一把匕首,没有法器。我还在齐家当学徒,是齐鸣教我的,他算是我半个师傅,教我如何炼制法器还有一些技巧。每天起早贪黑地当学徒,差点没累得吐血。”
慕容泓回想后说:“那次的事情我听说了,据说还举办了一场宴会,听说一位姑娘赢得了第一,还获得了灵器冰灵鞭,与齐鸣一战。法器因此掀起了一股热潮,很多人纷纷报名学习。”
苏沫疑惑道:“这种小事怎么传得这么远?”
慕容泓笑问:“那位姑娘不会就是你吧。”
苏沫坦白道:“确实是我,但赢得第一绝对是靠了一些小技巧。这不,李山尧和李桃华带我来这里玩。”
慕容泓接着问:“那次游船,湖面结冰也是你的杰作。”
苏沫辩解:“那只是我第一次坐大船不习惯,它自己爆发了,关我什么事。”
慕容泓揭露说:“那次在银鱼那里,其实你是冻上冰走过来的,因为你没有内力,要做到这点很难。”
苏沫无奈道:“你既然猜到了,干嘛还要说出来。”这就是为什么不愿意和聪明人在一起,还是李桃华那种单纯的人好。
慕容泓微笑说:“只是想试试你会不会承认。”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别在别人面前唠叨就好。”
“看情况吧。”
慕容泓不解的问道:“那你为什么和小王爷有仇?”
苏沫便将当初在客栈的经历娓娓道来。
慕容泓分析说:“通常住那个客栈,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你是不是带了什么让他觉得你很穷的东西?”
苏沫思考一番说:“衣服普通,外貌也没问题,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骑马,我骑驴。”
慕容泓得出结论道:“原因不就找到了,一个客栈里出现一个骑驴的,确实有些丢人。”
苏沫不满说:“他也太小心眼了,回去我得看看我的驴是否还活着。”
慕容泓建议:“还是改骑马吧。”
苏沫解释:“驴便宜,好控制,伙食要求也不高。马就不一样了,不听话,难控制,还贵,得好好伺候。”
“要不我带你去练习骑马吧。”
“算了,下次还是坐马车吧。”
她们正聊着,突然听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哭喊着:“求求你们,帮我娘看看病,她快要不行了。”
医堂的男子冷声道:“一个穷要饭的,你看得起病吗?别打扰我们做生意,你要是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小女孩紧紧抓住男子的腿,哀求道:“求求你们,钱我以后会想办法还的,我可以做工。”
男子不耐烦说:“你烦不烦,看不起病就快走。”
话音未落,男子一脚将那才八岁大的小女孩踢倒在地。
苏沫气愤不已,对一个孩子怎能如此残忍!
她迅速上前,问心变幻成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那男子身上。
她厉声命令:“立刻向这个小姑娘道歉,并给她拿药治疗。”
慕容泓立刻上前扶起小女孩。
男子被打得愣住,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谁?”
苏沫扔给他二十两银子,冷冷地说:“我打了你,我出医药费,不必知道我是谁。快给她道歉,否则每鞭子二十两,打得你哀嚎连连。”
这一幕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李山尧恰巧在附近,见状立刻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男子辩解:“这个姑娘一上来就打我。”
苏沫再次扬鞭抽打,又扔给他二十两银子。
苏沫义正言辞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踢打一个小女孩,我打你又有何不可?我付你医药费是可怜你,你在伤害别人时,可曾想过别人的痛苦?”
李山尧见状,立即为小女孩检查伤势并敷药。
医馆的人出来说:“对不起,姑娘,是我们没有管教好人。”
苏沫教训道:“人命关天,重于千金。医者治病救人,德行超越金钱。医者心正,药方自真。你们的仁心何在?”
周围人群纷纷称赞,医馆的人也表示说:“姑娘的金玉良言,我们一定铭记在心,绝不再犯。”
随后,他对那男子说:“你不必再来这里了。”
苏沫带着众人离开,道歉与否已不再重要,那人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小女孩说话艰难,显然是受伤不轻,她温柔地说:“那位哥哥会看病,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娘。”
牵着小女孩的手,他们穿过杂草丛生的小径,来到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前。
苏沫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吟道:“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慕容泓接话:“好一个押韵。”
苏沫感慨说:“我还从未住过茅草屋呢。”
刚来时,还是个正常的屋子,茅草屋倒是头一回见。如此破旧,真的能遮风挡雨吗?
跟随小女孩踏入屋内,一位瘦弱的女子坐在床上,面容蜡黄,气色极差,不停地咳嗽着。
苏沫迅速启动隔绝法阵,将女子隔离在一侧,同时拉住小女孩,防止她靠近。
苏沫提醒:“李山尧,不要靠近,尽量在门口进行诊断,可以吗?”
他点了点头。
苏沫说:“夫人,请您稍等,大夫马上为您诊断,请您不要动。”心中担忧,万一她是肺痨或肺结核,那就麻烦了。
苏沫迅速拿出酒精,向在场的几人喷洒。
慕容泓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味道?”
苏沫解释:“这是酒精的味道,可以消毒。”
苏沫转向小女孩,温柔地问:“别害怕,姐姐问你几个问题,你娘是怎么生病的?”
小女孩抽泣着说:“爹很早就去世了,娘亲一个人带我,白天晚上都出去工作赚钱,前几天发烧了还在干活。
如果娘亲死了,我该怎么办?如果没有我,娘亲是不是就不用干活,也就不会生病了?我也想去干活,但是没人愿意雇佣我。”
说着,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苏沫放宽心,看来是肺痨的早期症状,幸好发现得早,还有救治的希望。
李山尧诊断后说:“夫人的肺部感染严重,长期劳累导致,持续低烧,目前没有根治的药物,如果再拖几天。”
苏沫打断说:“她就会死,对吗?那么我问你,你认为我们应该救她吗?”
李山尧坚定地回答:“当然要救,作为大夫,救死扶伤是应该的,不分贫富贵贱。”
苏沫嘱咐道:“即使以你现在的能力,无法配制出根治的药物,你也要尽力而为。”
李山尧承诺:“是的,只要她不放弃生存的希望,我会竭尽全力治疗她。”
感觉就像看到自家的小弟成长一样。
苏沫对小女孩说:“我们先去药店买药,然后回来熬制。”
小女孩担心地问:“娘亲会死吗?她能被治好吗?”
苏沫安慰道:“她不会死的,她会陪你好好活下去。”
虽然她无法提供治疗肺痨的特效药,但她有中草药的配方,只需按说明让李山尧配制即可。他的态度让她看到了一个医者的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