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就少不得请教一下凌老板今晚赴宴的都有哪些人了。”李莲花叹了口气,遥遥的望着白不虞的房间,从这房间到白不虞的房间,中间间隔着好几间房。
难不成那凶手在客商房间杀完人之后真就只是凑巧摸进了白不虞的房间?
还是说凶手是故意弄出些动静,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早些发现瑶池酒馆死了人了?
“李小花,本来我不欲多事。”方多病声音暗哑目光沉沉:“但如今不虞姑娘无端被刺伤,虽伤势不重但仍需静心调养几日。既然如此,那不长眼的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犯事,本少爷不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那本少爷这几年的江湖岂不是白混了?”
方多病想过了,若让白不虞带着伤继续赶路,第一是他断不能咽下这口气,第二是他们去九桃山本就是有求于虞娘子的,若让白不虞带着伤回去,怕是还没开口,就要被虞娘子骂出门去了。
横竖都不划算,既然如此,还不如在桃窑镇多待上两日,把那混账东西揪出来,替白姑娘和死者讨回个公道。
“嗯。”李莲花点了点头,他心里思虑重重一时半会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看来只有等凌老板来,才能试试看能否从昨日春日宴的宾客中找出点有用的线索来。
很快,管事的派出去的人领着大夫就回来了,那护院将大夫请进白不虞房间后附在管事的耳边低声耳语。
李莲花依靠在门框上,看着那大夫睡眼惺忪的拨弄着药箱里的瓶瓶罐罐,半天都没将药配好。
等方多病查看完客房的悬尸走过来,瞥了一眼屋内忍不住抱着胳膊摇了摇头:“李莲花,这人他们是从哪找来的,也太糊弄了,看着医术跟你一样的蹩脚。”
李莲花没好气的瞪了方多病一眼:“你才蹩脚。出这么大事,这大夫都已经赶到了,瑶池酒馆的东家还没赶到,你不觉得奇怪吗?”
方多病看了一眼管事的道:“我去那边探探口风看那姓凌的怎么个事。”
没一会方多病就折返回来,只见他面带不爽微微蹙眉:“姓凌的推脱说是头疾犯了,赶不过来。已经叫人报了官了,这意思是打算撒手不管了?”
“头疾犯了。”李莲花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下颌悠悠叹了口气:“如此看来,我们明日少不得要亲自上门拜访一下凌老板了。”
方多病一听要去凌府,便想到今日碰上的凌二小姐,表情很是精彩。
李莲花像是知道方多病在想什么,捂着嘴揶揄的笑了一声进房瞧白不虞去了。
第二日天刚亮,李莲花和方多病就来到了凌府拜访,一同来的还有同样一夜未眠的瑶池酒馆管事的。
三人一到凌府门口就见府门大开,府里的人皆行色匆匆的。
门口的护院一看见管事的来了马上抹了一把脸,打起精神上来搭话:“刘管事,您怎么来了,昨儿个听说酒馆出了点事,小的以为你这会子正在酒馆忙得脱不开身呢。”
“酒馆的事有官府处理。”管事的皱着眉往府内瞧了瞧:“我这不是刚得了空,想亲自跟皇城司的两位少侠过来给东家回个信嘛。”
“皇城司……”护院瞧了李莲花和方多病一眼忙低下眉眼:“您不知道,老爷昨日回来不知怎的,突然犯了头疾,也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抱着头喊疼,发了好大脾气,砸了不少东西,城里能请的大夫都请来看了个遍,这不,折腾了一晚上也没见好转。刘管事,您这会子带着两位官爷进去,怕是见不着老爷啊。”
管事的闻言一脸苦大仇深的回过头瞧着李莲花和方多病。
那意思很明显,他们要见东家,人他带他们来了,见不着,那可实在是怪不着他。
方多病和李莲花对视一眼,方多病原以为这凌老板的头疾只是一个托词,如今看来倒不像是假的。
“管事的。”李莲花朝管事的温和笑了一下:“这凌老板的头疾来的如此古怪,倒是和我与袁公子昔日的一故人症状十分相同,若城内大夫都束手无策,不妨让我与袁公子进去看看能否有帮的上忙的地方。”
方多病对李莲花的信口拈来早已见怪不怪,此刻他要做的就是配合这老狐狸即可。
方多病道:“是啊,这头疾可是可大可小马虎不得的,折腾一夜想必这城内大夫是医治不了了的,管事的倒不如让我们进瞧瞧,或许我们的法子有奇效也说不准。”
管事的虽拿不定主意,但他看李莲花和方多病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想着让他们试试便试试,反正看这二位的模样不见到东家想必也是不会死心了的。
“那二位随我来吧。”
李莲花和方多病随管事的进了凌府,这一路上碰上不少丫鬟婆子,她们个个低垂着头,手里端着被摔碎瓷器摆件和各色物件,看着件件价值不菲。
离寝阁越近越能听见从里头传出的打砸物件的声音还有凌老板痛苦的低吼:“滚!滚出去,庸医!都是些没用的家伙!”
管事的领着李莲花和方多病走到寝阁门口,探着头还未开口说话,一只五彩琉璃花瓶就率先砸了出来,同时被赶出来的还有两个灰头土脸背着药箱的中年人
“滚!”
“没用的家伙,庸医!全都给我滚出去。”
昨日还儒雅贵气的中年男子此刻双目猩红,一脸痛苦的抱着头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翻腾抽搐,疼的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将怒气都宣泄在他所有看得见的东西上面。
“李小花。”方多病递给李莲花一个眼神,二人同时上前,方多病快速出手点了凌老板八处大穴,让其安静下来,李莲花则迅速抓起凌老板的手腕闭上眼探脉。
李莲花沉下心巡着脉象走了一遍,抬眸的时候几不可查的朝方多病摇了摇头。
奇了怪了,此人从脉象上来看,并无任何不妥。
反而内力深厚,气脉浑然。
是个藏的很深的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