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走到桌前为自己沏了一杯茶,一脸淡然地看着白不虞:“怎么不虞姑娘觉得我像神医吗?”
“不像。”白不虞摇头
“那…..”
“但本小姐没见过神医李莲花,自然有见过的,听闻天机堂少主方多病方公子与神医李莲花颇有渊源,我带你去见一面方多病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你是不是神医李莲花了。”
李莲花浅浅叹了口气,温言道:“李莲花就是李莲花,是不是神医李莲花,有什么要紧的呢?”
“你这神医果然是浪得虚名。”白不虞撇了撇嘴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杯茶:“还神医呢,身中奇毒,若不是碰上本姑娘,你怕是早就见阎王去了。”
“不错。”李莲花笑道:“不虞姑娘就当是我用李莲花这个名头在江湖上坑蒙拐骗多了,好不容易死而复生,自然不想以神医李莲花的身份继续混迹江湖了。”
“你是李莲花也好,李阿花也好哪怕你说你叫李莲蓬都与我无干。”白不虞歪着头一双大眼瞪着李莲花:“只要你履行与我的三年之约,我管你是谁。”
李莲花抿了一口茶:“如此甚好。”
“但你的毒……”白不虞思量了一下:“我祖母定有办法,不若明日我们就启程回九桃山找我祖母。”
“不虞姑娘说的九桃山可是神阳五指九桃山?”
“是啊。”
“那令祖是….医仙虞娘子?”
李莲花心里了然,原来如此,难怪这白不虞竟能机缘巧合下救了他。
“什么医仙不医仙的,我祖母最不喜这些虚名,虽然我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要想彻底解了这碧茶之毒,还需得找我祖母才行。”
“不虞姑娘不必为此费心。”李莲花似是有些困倦了,他一早上洗漱干净又换了新衣裳,忙了一大早如今喝茶的功夫才困乏的在桌子上单手托着下巴准备就此入睡:“这毒解不解李莲花亦无甚所谓,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如此就甚好。”
“那可不行。”白不虞盯着李莲花,这人此刻呼吸平稳,已然入睡的模样:“三年为限,本姑娘也不会叫你吃亏,你的毒,我定能给你解了。明日我们就启程去找我祖母,等解了毒,我们再出来闯荡江湖。”
一番自顾自的豪言壮语后,白不虞蹑手蹑脚的踏出房门。
原本闭眼入睡的李莲花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微笑。
这大小姐可算走了,唠唠叨叨这许多话。
今日天光正好,不用来睡觉简直太可惜了。
第二日白不虞便拖着李莲花要启程九桃山,原本李莲花提议雇一辆马车,但白不虞抠抠搜搜的在驿站问了价格后连连摆手,最后权衡再三,几次议价后才恋恋不舍的掏出三十两雪花白银市在集里买了看起来最瘦弱的两匹马。
“不虞姑娘十分懂得经营之道。”李莲花中肯的评价
白不虞把剩余的银两仔细收好,又在出城前去客栈打包了两份点心留作路上吃,一切都准备好了,两人才晃晃悠悠的骑着瘦马出城。
谁知还没出城门三里外呢,就被一大帮人围堵了起来。
“山贼?”李莲花嘴里塞着点心问白不虞:“官道上怎会有山贼?”
白不虞:“确实太猖狂了些。”
“骂谁山贼呢?!”为首的护卫长实在听不下去了,尤其是白不虞说了那句太猖狂了些的时候,他简直要崩不住了。
“你这女骗子假大夫!怎么还好意思说我们太猖狂,你毒杀我们少主的账我们金家堡还没跟你算呢,如今我们少主还未下葬,我这就捆了你回去受审,替我们少主偿命。”
“毒杀谁?”白不虞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低头认真询问一个离她最近的小护卫:“你家少主腹泻而死了?不对啊,我那天明明就下了三天药量的巴豆,这都能死,这身体也太弱了吧。”
“这……”被询问的小护卫对上白不虞一双明眸大眼,没由来的有些害臊:“他们说少爷七窍流血,死相特别可怖,夫….夫人说定是你这个假大夫心狠下药毒杀了我家少爷。”
“这简直…..危言耸听!”白不虞义正严辞道:“本小姐虽看不惯你家少主一身肥头大耳还做着欺男霸女的行径,却也不至于直接把他毒死吧。”
“少说废话,快把她拿下,还有这个人,一看就是这女骗子的同伙,兄弟们,一起把他俩捆了,回去给老爷交差。”
护卫头子才不管白不虞怎么狡辩,他可是在周围城镇寻摸了好些天,如今才终于把白不虞逮住了,他这条小命也算是将将保住了。
白不虞还想说什么,却见李莲花很是配合的下了马,又很是配合伸出手让人将他捆住。
甚至于他淡定自如的让人捆了以后还朝她颔首微笑
白不虞在那微笑中看懂了其中意思,这是……让她也配合?
李莲花和白不虞如愿坐上了马车,只不过是以囚犯的身份。
李莲花丝毫没有作为阶下囚的自觉,反而对终于能坐上马车感到十分满意。毕竟白不虞买的那匹老弱瘦马他连骑上去都觉得十分不忍。
“这离金家堡还有些路程吧,不虞姑娘不如来细说说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