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翔看着再度陷入沉睡中的邵明珠,眉头紧锁,转头看向司马煜,说道:“陛下,草民以为密云侯应当回侯爵府养伤。”
司马煜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说道:“不行!他现在还未好转,朕怎能放心让他离开皇宫?况且宫中御医众多,照料也方便,留在宫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赵翔微微躬身,一脸诚恳地说道:“陛下,臣理解您的担忧,您对邵侯爷的关心之情日月可鉴。但您想想,永乐宫终究是陛下的寝宫,邵侯爷在此养伤,难免会引人非议。再者,宫中规矩繁多,人多眼杂,未必有利于侯爷的休养。”
司马煜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朕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只要能让明珠尽快好起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赵翔赶忙说道:“陛下息怒,臣绝无冒犯之意。只是这宫廷之中,关系复杂,人心难测。邵侯爷在此,难免会成为某些人攻击的把柄,到时候恐怕会给侯爷带来更多的麻烦。”
司马煜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坚定地说道:“朕是皇帝,朕能护他周全!”
赵翔叹了口气,继续劝道:“陛下,您的心意臣明白。可您也要为侯爷的名声着想啊。一直住在永乐宫,难免会让人觉得侯爷有恃宠而骄之嫌,这对侯爷日后在朝中的处境极为不利。”
司马煜的身子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哭腔:“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却什么都不做吗?”
赵翔连忙说道:“陛下莫急,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觉得侯爵府相对安静,有侯爷的夫人悉心照顾,草民也能更专心地为侯爷医治。而且府中的下人都是侯爷信得过的,照顾起来也更加贴心周到。”
司马煜沉默了片刻,眼中满是不舍:“可是,朕真的放心不下。万一他在途中病情恶化怎么办?万一在侯爵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又该如何?”
赵翔向前一步,单膝跪地,郑重地说道:“陛下,草民愿以性命担保,一定治好密云侯。我会时刻守在侯爷身边,绝不会让他有半点闪失。请陛下相信草民的医术和决心。”
司马煜看着赵翔坚定的眼神,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还是充满担忧地说道:“赵翔,你可要说到做到。明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饶不了你!”
赵翔随即行礼说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只是还望陛下能够以大局为重,让侯爷回府养伤,这才是对侯爷最好的安排。”
司马煜转过身,背对着赵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朕......朕再想想。”
赵翔站起身来,说道:“陛下,时间紧迫,不能再拖了。侯爷的病情经不起耽搁,越早回到侯爵府,越有利于他的恢复。”
司马煜缓缓转过身,眼中满是挣扎和痛苦:“赵翔,朕真的害怕失去他。”
赵翔安慰道:“陛下,邵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您也要保重龙体,若是您因为过度担忧而伤了身子,侯爷醒来也会心疼的。”
司马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那好吧,朕就听你的。但你一定要照顾好他,每日都要派人向朕禀报他的病情。”
赵翔拱手道:“多谢陛下信任,草民定当尽心尽力。”
司马煜走到邵明珠的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轻声说道:“明珠,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赵翔在一旁看着,心里明白了自己兄弟跟皇帝的关系,内心笑着道这小子还真他妈有艳福,连女皇都泡到手了。
等赵翔带着邵明珠回到侯爵府,府内早已是一片慌乱。赵灵儿听到辛老七的报信后,满心焦急地等候在府门口。
当她看到担架上邵明珠那惨不忍睹的模样时,瞬间瞪大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她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夫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赵灵儿的心如被万箭穿过,疼得无法呼吸。她的双手颤抖着,想要触碰邵明珠,却又怕弄疼了他。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不断地流淌,打湿了她的衣襟。
“夫君,你醒醒,看看我,我是灵儿啊!”赵灵儿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和哀求,她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了。
拓跋婧瑶匆匆赶来,看到邵明珠的惨状,顿时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平日里的坚强在这一刻消失无踪,只剩下满心的伤痛。
“侯爷……”
拓跋婧瑶终于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里充满了悲戚和绝望。她缓缓地走上前,每一步都像是有千钧之重。当她来到邵明珠身边,看到他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以及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衫,拓跋婧瑶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得她几乎窒息。
赵灵儿紧紧握着邵明珠的手,这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依靠。“夫君,你一定要好起来,你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辈子的,你不能食言!”她的声音已经沙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的泪水滴落在邵明珠的手上,“夫君,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让你好起来。哪怕用我的命去换,我也愿意。”赵灵儿的身体因为哭泣而不停地颤抖。
拓跋婧瑶走上前,轻轻搂住赵灵儿的肩膀,想要给她一些安慰,但自己也是泣不成声。
“姐姐,侯爷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拓跋婧瑶哽咽着说道。
赵灵儿仿佛没有听到,只是痴痴地看着邵明珠,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夫君,你不能丢下我,不能……”
她的爱在此刻变得如此浓烈而又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邵明珠一人。
赵翔看着邵明珠的两个女人哭得肝肠寸断、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不忍。他走上前,轻声说道:“两位嫂子,莫要太过担心。我已经给明珠用了药,在永乐宫的时候他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身子太过虚弱,需要多休息,这才又昏睡过去。你们放心,我定会治好我兄弟的。”
赵灵儿一听,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赵翔,声音中仍带着一丝颤抖:“叔叔,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真的醒过?”
赵翔郑重点头:“大嫂,我怎会骗你。明珠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赵灵儿听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了一些,她用手帕擦了擦眼泪,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兄弟,你可一定要治好他。”
拓跋婧瑶也停止了哭泣,目光急切地看向赵翔:“二叔,真的吗?侯爷真的会没事?”
赵翔肯定地说道:“二嫂,你且宽心。我与明珠情同手足,定不会让他有任何闪失。”
拓跋婧瑶双手合十,喃喃自语:“老天保佑,侯爷一定要平安无事。”
赵翔安慰道:“两位嫂子,你们也别太劳累了,自己的身子也要顾着。明珠醒来看到你们这般憔悴,定会心疼的。”
赵灵儿和拓跋婧瑶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于是让人把邵明珠抬回主卧由她们二人亲自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