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两息...系统在这个问题上,沉默了整整两息的时间。
【宿主,这件事或许会超出你的认知。】
这系统,很是人性化的给陶镜杨建立着心理防线。
【系统并非出现在宿主的脑中,而是可以通过一些方式,让你的大脑连接「异世界」。】
“呵呵...”陶镜杨被气笑了。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出来。
【系统,你的意思是,你并不会出现我的身边,而是我单方面跟你「通了电话」?】
【是这个意思。】
“好好好......”陶镜杨不再询问什么了,她早该知道会得到这么个答案的。
删了她记忆的是系统,而系统作为「始作俑者」,又怎么会告诉你事情的答案呢。
系统说的话是真是假,陶镜杨并不清楚。
但这件事也让她明白了一点——系统并非是她绝对可以信赖的。
虽然陶镜杨从前就明白这个道理,但却也没想到,系统竟然还能操控她的大脑,删除她的记忆。
......
“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她摸了摸早就已经没有疼痛感的后脑。
鉴察院。
今日清晨。
自从范闲问完他爹关于「身份」的问题后,范建便想找个时间去质问陈萍萍一番。
今日他终于得空,便急吼吼的去了鉴察院。
他一脚踢开陈萍萍待着的暗室门,用手指着陈萍萍的轮椅大骂:
“陈萍萍!原本让我儿子去北齐这件事儿,我都不打算跟你计较了!”
陈萍萍见他进来就吵吵嚷嚷的,无语的闭上了眼睛,然后自顾自的转动了轮椅往旁边挪了挪。
范建紧追不舍,又绕到了陈萍萍的身前,指着他的鼻子质问:
“千不该,万不该,陈萍萍!你不该将他是皇子的身份告诉范闲!”
本来一直扭着脸默默「默默」受气的陈萍萍,在听到这句话时却抬了眼。
他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陈萍萍把自己的记忆搜寻了一圈,发现自己从没有在此事上露出过任何马脚。
范建看着他那么「淡定」的样儿,便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他晃动着胳膊,让指着陈萍萍鼻子的手指上下翻飞,然后被陈萍萍一把给挡了下去。
“说话就说话,晃你那双手干嘛?怎么了,莫非范大人如今年纪大了,连手脚都不受控制了?”
陈萍萍「毒舌」属性不再隐藏,半生气半调侃道。
范建气的一背手,粗粗的深呼吸了两口,
“陈萍萍,你别在这里转移话题。我就问你,为什么要把这事儿告诉他!?”
“范闲是很明显的知道自己是皇子了?”陈萍萍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那天,他与我说‘觉得自己跟太子长得像’,问我‘他有没有可能是皇室’。
这不就是知道了吗?哪个正常人会问自己爹这种问题?”
范建说着说着又开始激动,最后直接用一双手拍了一声「响」,掐着自己的腰板,低着头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陈萍萍转着椅子走到桌前,见范建不如来时那么气势汹汹了,便说了一句:
“这茶是挑了雨后的第一批嫩叶儿做的。十亩茶田,这样品质的只有这么一两,
你尝尝看。”
他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但还没等入口,就被范建一把夺过。
范建将其重重地搁置在桌上,语气虽急躁,但已经比刚来时的「躁狂」好了很多:
“陈萍萍,你还有心情喝茶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哎呀,孩子大了,范闲他迟早都会知道这个事实的。”陈萍萍瞧了一眼被放在一旁的茶水,不再拿起喝了。
他此时左手搭在右手,又将两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范建转身,让自己背对着陈萍萍:“那他也不该是现在知道。”
他又忽然转过身,“范闲他还小呢!现在知道,绝对会出乱子的!”
陈萍萍此时更无语了,他抬头看着站在他身前的范建:
“当今圣上,在范闲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带着咱们开始争夺皇位了。”
他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陈萍萍这话让范建的头,短暂的恍惚了一下,“你还想让我儿子争......”
他似乎觉得这话有些不妥,于是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你难道还想让范闲争皇位?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争或者不争,由他自己说了算。你、我,谁也不能替他做主。只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身份」一事,我绝没有向他透露半分。”
此时,陈萍萍的脑中也在罗列着「泄密」的人选。
范建的火气已经全都撒出去了,此时也能平静的思考这事儿:
“不是你陈萍萍泄露的......那还能是谁?这京都,哪儿还有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份?”
范建「睿智」的眼微微眯起,在这密室中来回溜达了两趟。
片刻后,他悄然开口:“会不会......是陛下?”
陈萍萍叹了一口气,道:“不会。”
范建沉默的点点头,嘀咕两句:“确实不该是陛下,可那又是......”
陈萍萍打断了他的话:“是二皇子。”
耳朵里听到了这么个人选,使得范建这把「火枪」一下子就哑了火儿。
二皇子?怎么可能是二皇子,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秘辛?
只听他发问:“你因何觉得会是他?”
陈萍萍扯开嘴角,低下头笑了一下:“你若不来问,我怕是也怀疑不到他的头上。”
“什么意思?”
陈萍萍叹了一口气,眼睛看向密室门,道:“前几日,范闲来找过我,向我要了费介的联系途径。
正好昨日费介给我传了信,他说,范闲是想请他为一好友瞧病。”
陈萍萍的眼中,含着一丝带有算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