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坤瞧着东方不败飞速渐远的背影,眼中的寒意缓缓消融,气势亦随之收敛。
别看东方不败这副模样。
林坤可不会觉得它是可怜人。
相反此人绝非善类,其危险程度远超方证等人。
这种人是不会讲什么规则道义的,与疯狗没什么区别。
更为棘手的是,它不为名不为利,它竟然要林坤这个人。
如此,便毫无回旋之地了。
它今日虽走,那是因为初见林坤,还未深陷其中。
待它回到黑木崖,越是修行,身体对林坤的渴望定会愈发强烈。
比之任盈盈,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最后,定如毒物成瘾一般,难以自拔。
想到此处,林坤不由长吐一口浊气。
他是那种安全感极度匮乏之人。
不然也不会实力远超普通江湖高手后,还甘心蛰伏福州,做一名小小捕头那么久。
今夜之事,令林坤有点迫切的想要实力。
看来我变强后,劫数愈发凶险了。
本以为杀劫至极,才会与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对上。
不料,这情劫竟将对方招惹而来。
此等情劫,不转杀劫,念头自不通达。
林坤眼中闪过一抹疯狂厉色。
片刻后,神色恢复淡然,身如灵猿,附壁而下,回到房中。
皱眉侧目看了眼靠向任盈盈房间的墙壁,随后登上床榻,闭目运功。
盏茶时间后,林坤缓缓睁开双眼,面色凝重地起身,推门而出,朝隔壁走去。
刚才之事,那些普通人自是不明所以。
只觉胸闷头晕,以为是自己身子不适,休息欠佳。
但任盈盈这种修行到一定程度的江湖中人,肯定能察觉是有高手对招。
林坤站在任盈盈门口,犹豫片刻,伸手轻敲房门。
“铛铛铛。”
“铛铛铛。”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但林坤能清楚听到任盈盈那急促的喘息声,好似溺水了一般。
伸手按在门上,劲力一催。
门栓被震开。
房门悠悠开启。
林坤站在门口,看向房中任盈盈所在。
只见其蜷缩在床榻角落,一个劲颤抖不停,好似遇见了什么恐怖之物一般。
林坤走进房间,挥手将房门关上,迈步朝床榻走去。
在途经桌台时,伸出手指朝烛台一点,体内至阳真气催动。
烛台点亮,暖黄色的光芒驱散黑暗,渲染整个房间。
任盈盈身穿单薄蚕丝荷花纹主腰,两带过肩,正面相覆,背以绳系挽花结。
抱腿缩于帐角,青丝掩面,身体剧烈颤抖。
见任盈盈藕臂玉腿暴露在外,毫无遮掩。
林坤侧开目光,将挂于床头的外衫取下,准备先给她披上。
然而林坤刚将外衫披于其身,便见任盈盈仿似被惊吓到一般,猛地一抖。
外衫滑落下来。
林坤眉头紧紧皱起,不知发生了何事。
方才并无旁人潜入,怎的这妖女变得如此诡谲。
这才刚开始,人若疯了,还怎么有脸收人报酬。
上次青城派的买命之事就已经搞砸了一半。
如若不是自己及时击杀桃谷六仙交差,怕不知江湖会如何评说自己。
收了十万余亩地契接个保护任务。
结果保护之人没几天就疯了,这可如何是好。
莫非自己真跟这些偏财犯冲?
林坤脸色阴沉的看着任盈盈,无奈吐了口气。
先看看什么原因吧,若问题棘手,只得先带回梅庄当猪养。
再叫人把杀人名医平一指请来看看。
实在治不好的话,大不了到时候耍耍赖,退一点报酬。
如此想着,林坤沉心定气道:
“任姑娘在怕什么,有林某在,自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见任盈盈仿若未闻一般,还在那一个劲颤抖。
林坤只得弯下腰,伸手轻拍任盈盈那光滑弹皙的肩膀,用尽量温和关心的语气道:
“别怕,发生了何事,你且与我说道,我自为你做主便是。”
任盈盈情绪好似安定了些许,颤颤巍巍的转过身,看向林坤。
双手抚面,瞪大双眼,打量着林坤。
眼中尽是茫然之色。
难不成还失忆了?
林坤暗衬麻烦。
早知如此,前几日就该松松口,将那三成地契套出来的。
下一刻,却见任盈盈嘴巴瘪起,眼泪盈眶,猛地一下揽了过来。
“我怕.......”音带哭腔,梨花带雨。
林坤还在犹豫之中,便觉香风扑面,温玉入怀。
任盈盈仿若八爪鱼一般,仅着片缕,紧紧挂在林坤身上,满含恐惧道:
“他来了......他来抓我了.....”
林坤闻言,眉头紧锁,眼里满是不解之色。
东方不败对任盈盈的心理阴影竟如此之大?
膈应人是有点,但也应该是膈应男人吧。
忽然,林坤双眼一凝,伸手将任盈盈重重推开。
任盈盈一下仰躺在床上,面露茫色看着林坤。
但见林坤双眸低垂,淡漠道:
“此等手段,好生幼稚。”
“你若继续如此,林某只得与姑娘就此分道扬镳。”
说罢,林坤重哼一声,转身离去。
待回到屋中。
林坤点燃炭炉,将茶壶放在上面。
良久后,提起茶壶,冲泡茶水,端杯轻抿。
耳中时不时传来隔壁的哭泣声,偶尔夹杂着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别抓我.....”
“我要爹爹......”
“娘.....你在哪.....”
夜至深邃。
任盈盈房间中,烛台灯火已烬。
皓月银辉透过窗户,在地面映照着方形亮斑。
寒风卷入房间,却没人去关上窗户。
黑暗中,任盈盈裹着被子,缩在床角,泪盈满面,声音沙哑呓语道:
“爹......你哪去了......盈盈害怕......”
房梁角落,林坤隐入黑暗中,细细观察着任盈盈。
直至快要天明,这才悄无声息从窗户窜出。
临走时,贴心将窗户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