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一阵嘈杂声传来,纷纷将目光投向沈鸿浙所在之处。只见柳氏一见到神鸿浙,眼泪便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她哭得肝肠寸断,悲声道:“老爷啊,妾身自从嫁入沈家以来,一直对玉瑶视如己出,疼惜有加,从未有过半分亏待于她。可如今,她竟然如此狠心,说是妾身害了她!妾身实在是冤枉啊!玉瑶五年前突然失踪,杳无音讯,咱们一家人整日提心吊胆,妾身更是日日吃斋念佛,祈求上苍保佑玉瑶能够平安归来。这五年来,妾身没有一天不在思念着玉瑶,担忧她在外受苦受累。老爷,您可要替妾身作主啊!”
沈鸿浙满脸激动之色,他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瑶儿啊!我的乖女儿,当爹的终于又见到你了!看到你平平安安的站在这里,为父心中真的是百感交集,感到无比欣慰啊!可是这五年来,你母亲因为挂念你的安危,整天愁眉不展,夜不能寐,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为父每每看到她这般模样,也是心疼不已。瑶儿啊,你快告诉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搬弄是非,故意挑拨你们母女之间的关系?还是说你听信了什么谗言,才会误以为是你母亲害了你呢?”说着,沈鸿浙不禁老泪纵横,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心痛和忧虑。
听到父亲关切的话语,沈玉瑶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话到嘴边却又化作了无尽的悲伤与哀怨。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早已被泪水浸湿,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儿,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终于,她忍不住哽咽起来,声音颤抖着回应道:“父亲啊,您可知道吗?自从娘亲离开人世后,我的日子就如同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一般。女儿一直住在那位于女儿国最西边的破败院落里,那里到处都是荒草萋萋,一片荒芜景象,根本没有人愿意去打理。曾经陪伴在我身旁那些贴心的丫鬟们,也都被残忍无情地发卖出去了,从此再也没有人与我相互依偎、倾诉衷肠。”
说到此处,沈玉瑶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如今这院子里只剩下一个唯唯诺诺、低三下四的老婆子。她对待女儿可谓是百般苛刻,毫无半点怜悯之心。每天给女儿送过来的食物要么就是已经馊掉的残羹剩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要么就是一些粗糙简陋得难以下咽的东西,根本不足以填饱肚子。而女儿身上所穿着的衣物更是破旧单薄,每当寒风凛冽之时,这些衣物根本无法抵御严寒的侵袭,冻得女儿瑟瑟发抖。这样凄惨困苦的生活,真的是比街边那些可怜的乞丐还要艰难得多啊!”
沈玉瑶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继续哭诉道:“而且,女儿每天还不得不在那个可恶的老婆子手下战战兢兢地讨一口饭吃。稍微有一点做得不如意或者不小心触犯了她的规矩,便会招致一顿劈头盖脸的打骂和严厉的责罚。有时候甚至只是因为看了她一眼,都会引来她无端的怒火......”“父亲,姨娘是不是这么说老爷放心吧!嫡女要的标准玉瑶都有的,玉秀的待遇都没有玉瑶好。老爷今日玉瑶在院中看书不便见您……老爷放心,我一定会把玉瑶照顾得好好的……”
沈鸿浙听到这些话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他暗自思忖着,玉瑶怎会知晓柳氏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呢?而此刻站在一旁的柳氏同样感到诧异万分,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沈玉瑶竟能如此清楚地了解到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就在众人皆陷入沉思之际,沈玉瑶再次开口说道:“父亲,您是否曾好奇过,明明平日里柳氏待我极好,但为何偏偏在我即将及笄之时,却传出了我奇丑无比、出去只会丢人现眼的流言蜚语呢?难道父亲对此从未产生过丝毫疑虑吗?”
闻听此言,沈鸿浙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是啊!他之前怎么就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呢?如今想来,这其中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阴谋。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诡异的气氛,让人感觉仿佛有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就在此时,沈鸿浙突然意识到现场尚有众多外人存在,而眼下所发生之事终究属于自家内部事务,实不宜在外人面前过多展露。于是乎,他连忙换上一副极为客气的面容,对着众人抱拳作揖道:“实在对不住诸位了,今日我沈家突遇要事需处理,无法再盛情款待大家。还望诸位海涵,先行返回家中去。待到他日,沈某必定亲自登门拜谢!”
众人眼见主人家已然开口逐客,便也不好再多做逗留,纷纷起身向沈鸿浙道别后,鱼贯而出离开了沈府。这一天的沈府可真是热闹非凡啊,各种劲爆消息层出不穷,简直让人应接不暇。众人心里都明白,今天在这里吃到的“瓜”实在是太多太大了,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慢慢消化得了。
然而,尽管众人已经离开沈府,但关于沈府的种种传闻却如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开来。无论是京城中的茶楼酒肆,还是街头巷尾,人们无不在交头接耳地谈论着沈府的那些事儿。众人皆惊叹于沈府此次事件的惊人程度,尤其是那位姨娘究竟是如何成功上位的,更是成为了人们热议的焦点话题。不过,也有一些心思缜密之人察觉到其中似乎另有隐情——那就是嫡子和嫡女所遭受的伤害竟然与沈府过往的某些经历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难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看来此事非得好好彻查一番不可,否则难以平息众人心头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