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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贺缚苍就发现奚奚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确切的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一晚上没睡着，直到凌晨四点才来了一点困意，刚要闭上眼睛，这点困意立刻消失不见。
也许是太久没失眠，贺缚苍不太适应，只想着白天的时候补个觉。
站在窗边看风景，贺缚苍发现今天奚奚有点不一样。
具体表现在，两只白乎乎的毛爪子合在一起，眼睛凑上去，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
能是什么东西。
贺缚苍边看着窗外，边猜想。
余光扫到小狗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怨念。
白奚打开自己的爪子，看着里面的牙齿，当着贺缚苍的面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把牙齿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收集牙齿的盒子在贺缚苍那里，白奚不知道贺缚苍把盒子放在哪里，导致现在这颗牙孤零零的。
恍然大悟的贺缚苍：“……”
奚奚为什么不过来找他？
观察了一个早上，贺缚苍发现，奚奚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除了早上那个眼神，奚奚对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关注。
这是……冷战？
坐上车，到公司办公室，贺缚苍还在思考这个可能性。
闲来无事，贺缚苍打开手机。
出乎意料，经过一个晚上，昨天随意发的帖子下面有不少回复。
1L：我怀疑楼主是小狗变的。
2L：讲个恐怖故事，从前有一个人挂掉了，灵魂附到一只小狗身上。当主人开始有所怀疑的时候，这只小狗嘴里大喊——V我50解锁接下来的故事！
3L：楼上说得不就是借尸还魂嘛。
4L：楼主不用在意，养宠物的人时不时就会产生某种错觉。
5L：楼主看过一个电影吗？可能是你的宠物换了一具身体回来找你喽！
……
10L：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
层层叠叠盖了好几层楼，除了第一条不太靠谱外……其他的也不太靠谱。
反复看了好几遍，贺缚苍把目光停留在3L、5L和10L。
他以前没养过宠物，可以先pass掉电影那个说法。
至于剩下两个……
贺缚苍想到以前发生的事情，暂且持保留意见。
还没排除完，手机上发送了一条另一台设备有动向的提示语。
贺缚苍果断地先放弃思考这种不科学的事情，打开监控软件，点开悬浮在中间的三角按钮。
本来以为会是什么有趣的东西，没想到还是那副不堪入目的画面。
“啪！”
“啊！~~”
推门进来的陈知刚迈进来一只脚，就被这两声不同寻常的动静镇在原地。
手里拿着文件夹，一时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这是什么声音？
任谁在办公室里发现自家平时不苟言笑的老板拿着手机，光明正大看小电影都很尴尬啊！
而且这声音外放得也太大了吧！
贺总是受什么刺激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贺缚苍将视线从手机移开，看到陈知像一个木头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皱了皱眉。
\"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
听到老板点他，陈知面色平静的关上门走过来，一副高级特助的派头。
直到把黑色的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陈知还能听到从贺总手机里传出来的不间断的拍打和惨叫声。
“……”
陈知：干我们这行的就是要做到不听、不问、不管。
这么多年来，他在这个岗位上一直兢兢业业，靠着自己的能力终于得到了来自老板的信任。
……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太信任了。
许是特助太安静，显得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过于刺耳，贺缚苍打开静音。
看着仍旧一言不发的陈知，贺缚苍叹了口气。
深知他的特助表面精明干练，但内心世界其实十分丰富，贺缚苍抿了抿唇，特地为刚才的声音做解释。
“那是游戏。”
陈知：“……”
他知道这是游戏。
贺总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秉承着有话必回的原则，陈知一脸恭敬：“我知道，贺总。”
“……”你知道什么。
贺缚苍冷着一张脸，“你不知道，好了，出去。”
陈知如蒙大赦。
关门的一瞬间，决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
别墅里。
白奚一只狗占据整张沙发，在游戏记录上的数字再创新高后，爪子握拳，自己给自己打气。
哎。
想到自己连续两天没有陪着贺缚苍去上班，对方一定很孤单吧。
白奚捂嘴偷笑。
哈哈哈活该！
铲屎的要辛苦上班，而他，舒舒服服的待在家里，一点不无聊！
……大概吧。
白奚看着屏幕，打屁股游戏来来回回玩了好几遍，不得不说，他已经有些腻味了。
而且家里好安静，没人和他说话……
想到昨天晚上制定的冷战计划，就算贺缚苍回家，他也不能搭理对方，白奚忽然有点寂寞。
默默下载了某个聊天软件，白奚看着熟悉的登录页面，小脑袋歪了歪，盯着上面的画面出神。
他不联系其他人，他就是登录看看，应该没什么事吧。
都这么久过去了，不知道医院是怎么判定他的情况的，账号应该还在吧。
……唔，应该还在。
让他想想，账号和密码是什么来着。
想起来了。
白色的爪子在键盘上指指点点，输入了一串数字后，白奚默默按下了登录键。
另一边，贺缚苍看着手机里的画面。
拿笔的手抖了一下，签名处出现一条细长的黑色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