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在二中想要加入团员还真麻烦,我看着一连着好几天林七月下午都不在。
七点从外面回来,看见旁边空荡荡的座位,我没能压脚步,来到走廊外找寻着刘洋的人影。
环顾一圈,才见他提着东西从办公室的方向走来,我走过去尽量显得表情和语气自然,“看到林七月没?”
刘洋答道:“在办公室。”
“噢。”我应了一声。
“那个林七月的申请表你晓得放哪儿不?我帮她拿过去。”刘洋接着说。
我语调慢了半拍,“知道,放她桌里的。”
“ok谢了。”刘洋道谢一声后停顿片刻又说,“既然都找到你了,那就你去拿吧,你是她同桌。”
这回我愣了一下,恍然地点头,“行。”
林七月的申请表放在两本书之间,可能是怕弄皱,我知道位置的原因是因为我看着她放的。
把申请表递给刘洋,后者接过,转身去了办公室。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我知道我不该出现的情绪出现了。
然而上课都没见林七月回来,这没什么,但刘洋的位置也空缺着,‘难不成刘洋辅助是软辅?要一直跟着?’我心想。
烦躁在心底酝酿,然后像不断打气膨胀的气球,越来越大,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气球不堪重负。
“彭——!”的一声爆炸。
自习课上的时间此刻无比漫长,落针可闻的教室中,我心里那爆炸的气球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教室长方形窗外的夜色朦胧,那医院楼顶的红色灯牌在朦胧的夜色中闪着红光,显得无比刺眼。
如果林七月在写团员申请?刘洋在干啥?在一边含情脉脉看着?显然不可能!那他在干啥?我心里拧成一团麻花。
杨树平时的扭捏和现在的我比起来,那算啥扭捏?那顶多是不好意思!
我宛如被放进一锅大杂烩里,什么负面情绪都混合其中。
刘洋身影出现在门口的一刹那我的目光便锁定了他,他身后紧跟着林七月,脸上挂着笑意,我心里纠了一下,名为落寞再一次占据上风。
我起身往后退两步给林七月让出位置,原本有很多的话,而现在却怎么也难言语。
“宋老师来了没?”林七月问。
我摇头。
整节课我和她的对话就那么一句。
铃声一响起,她跟身后的郑秋叶聊天,我装作不在意的看了一眼,随后移步到教室外。
杨树跟陈新挨着聊天,我靠过去。
“哟?枫儿怎么舍得出来了?”杨树调侃道。
我语气平淡,“闲的。”
“哟?真的?”杨树继续逼问。
爆炸的气球声在此刻彻底响起走廊。
“假的!”
杨树被我突如其来的惊喝声愣住,随后而来的便是朗爽的笑,“我就知道~”
“咱枫哥,怎么滴了?”
陈新肯定是要来凑热闹的,“这是失恋了?”
不得不说我现在倒期望是这样,毕竟有名有份的难过,比无名无份的独自苦闷好,当然也不是说失恋好。
“说出来,让哥几个高兴一下。”陈新带着止不住的笑意,渐渐的杨树也不争气的没憋住笑了,“你说,我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杨树极其严肃地说。
我无助的叹了口气,眺望远方,我想此刻我是那个无依无靠漂泊在外的旅行人,身边人都是“恶意满满”,例如陈新和杨树。
“没什么。”我语调平缓,听起来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杨树我这边挪动一步,手搭在我肩上,郑重无比,“枫儿啊,我知道我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但你在情感上的需求为父绝对不会拒绝。”
杨树说的感情真诚的简直比刚出炉的珍珠还真,我无语的看向他,总有儿子想当爹。
陈新想听八卦的心简直要从眼里蹦出来,言辞急切:“你说,真没事儿,你看我,不都走出来了?”
心里下定决心,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况且我现在也需要一个诉说的宣泄口。
“林七月最近很忙吗?”我问。
杨树挑眉,陈新若有所思道:“好像是因为团员的事儿吧?所以……?”
他欲言又止。
“那刘洋跟在后面干啥?”我又问。
杨树继续维持着刚才的动作,陈新徐徐道来,“噢,他啊,老宋最近有事儿叫他。”
“所以?”
我无言以对,心里明知道结果但自己内心就是过不了那道坎儿,像一个极度恐高的人,对寻常人来说正常的高度,但在他看来却如同走在悬崖钢丝,瑟瑟发抖。
“因为这个?”杨树询问。
陈新摆摆手,一副失去兴趣的样子道:“他们之间没什么的放心吧。”
“为什么?”
“因为刘洋不喜欢那种类型,你懂吧?”陈新自顾自说道:“再说了,人家只是因为公事走地近而已,不要多心了。”
“林七月平时对你咋样?”
我思索了下,答道:“还好。”
还好吗?可能是很好,只是我不太敢自信的认为,她只是对我那样,而没有和其他人相处也那样。
“你这话说的...”杨树啧了一声,肩上的手紧了紧,“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那...好?”我语气飘忽不定。
“这就对了嘛。”杨树笑道:“那你担心啥。”
我手撑着下巴,眼神迷离在远方,随后缓缓开口:“算了,没什么...”
这次我清晰地明白,只是我自己的问题罢了。
陈新和杨树相互看了看,摇头失笑,“没事儿,有事儿就说。”
杨树点头,“咱现在主要是学习为主。”
我瞥了他一眼,“你装啥呢?”
“哟?我装啥了。”杨树反驳道:“我这是为你好。”
我:“........”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你这个冷笑话挺不错的。”
陈新点头,他站在我这边。
“嘿,你们俩真没意思。”杨树哼了一声,被迫选择放弃讲这个冷笑话。
陈新在身旁,语重心长又有点半开玩笑,“看开点,实在不行换一个。”
“牛逼。”
短短的课间,便让杨树和陈新便给我灌输了不少观念。
虽说我并没感觉有多大的作用,但好一点点也是好一点点。
今天晚上,林七月没有和我讲多少话,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因为坐她后面的郑秋叶最近和她关系好了,两人课间都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