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姜晚同顾琛等人正准备离宫。
“摄政王,王妃,等等下官。”
待众人回过头去,见詹佑安正提着官服手扶扶官帽向他们跑来。
“皇上吩咐下官同王妃一起调查,仅三天时间下官还是同王爷王妃一起走吧。”
姜晚见詹佑安满头大汗,眼下的黑眼圈甚是明显。
“大人不妨先回府歇息片刻再来吧。”
詹佑安闻言瞥了一眼顾琛,急忙否道;
“都是臣应该的,谢王妃关怀。”
顾琛见詹佑安一副拍马屁的样子,心生不耐。
“别磨叽了,赶紧去事发地看看。”
“是,是,是。”
一行人分别进入这三处宅院,四处查看一番,院内的物品早已经焦黑不已,想要勘察是否有可疑的物品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姜晚走到院内东侧院墙,发觉墙上似有半只鞋履的印记,只是这印记发黑姜晚并不敢确定是鞋履,不过印记上面有发丝般的物状被烧的焦黑。
“王爷,王妃属下发现一个可疑之物。”
芊铃话落,举起手中捧着的一团如发丝被烧焦的物状。
喜果见状若有所思起来。
“在这院中也有此物啊。”
顾琛与姜晚异口同声道;
“在哪?”
喜果带着顾琛和姜晚去那院内东北角落发现地上有一大片同芊铃手中一样的东西。
“顾琛,这东西有些像棉絮。”
顾琛用手将地上棉絮轻轻捻起。
“晚儿,与其推测不妨一试。”
“怎么试?”
顾琛将目光转向一旁昏昏欲睡双眼微闭的詹佑安。
“詹佑安!”
“嗯?下...下官在,在!”
“速去派人买些棉絮来。”
“是...啊?下官这就去。”
姜晚又补充道;
“烦劳大人让属下再买些鞋履。”
“是。”
虽然詹佑安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可办事效率却是极高,不然也不会坐到刑部之首的位置。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府衙便带着那些东西归来。
简羽拿出火折子将撕扯下来的棉絮点燃,待棉絮燃尽。
“果然。”顾琛丝毫不觉得意外,“这三处宅院火光冲天久不能灭应是这棉絮的关系。”
姜晚闻言询问顾琛。
“这三处人家可有做布匹之类的生意?”
“这处宅院姓孙是一对年迈夫妇居住,平日以种田编织扫把为生。中间那处姓袁是祖孙三代居住,家中五人皆由家袁大宝在街上开包子铺为生。右侧宅院是张姓,是一家三口以打零活为生。”
“照此说来,这三家家庭状况一般,就是买得起棉絮也不会买这么多,还放置院内角落,并且哪来的巧合三家统一购买呢?”
顾琛点头赞许,芊铃在旁跟着分析。
“所以,这是被策划的火灾,并不是意外,这些棉絮也只是为了让火势凶猛一些燃得快一些。”
“不错,火势越大宅内百姓的性命越难逃脱,背锅之人的罪也就更大。”
姜晚话落,走向方才发现鞋履印记的地方,向众人说道;
“这是方才发现的印记,疑似鞋履,只是火势凶猛印记已经有些发黑模糊,但这印记上面的应是方才的棉絮。”
顾琛闻言有了头绪。
“应是有人越墙而入院内,将棉絮铺在院内,因此鞋履沾染棉絮,越墙而出时将棉絮留在墙面之上。”
“应是这样,顾琛咱们情景复原一下。”
“好。”
简羽穿着鞋履踩在棉絮上之后,又脚踏墙面一跃而出,见简羽越墙后,芊铃拿出火折子点燃简羽所踏的墙面之上。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火势渐灭,墙面印记同案发的墙面印记完全一致,众人见状对结果了然于心,一旁的詹佑安困意渐退,精神起来。
“若真如此,那这灯笼框架的木条也是歹人越墙时放在院内的了?”
这个詹佑安也不算太笨,顾琛满意的瞥了他一眼。
“不错。”
“可王爷,这灯笼木条就算是歹人所制可没有证据,仅此推断恐不能使人信服啊。”
姜晚眉宇微皱,不停地想...终于。
“我有办法可怎么灯笼木架与祈愿灯无关。”
“什么办法玩儿?”
“顾琛,昨天在宅院搜出的木条残骸可还有?若有让人将其拿来。”
顾琛虽然不知道姜晚有了什么心思,但她这么做定然有理。
“简羽你带人去取。”
姜晚又在芊铃耳旁吩咐了些什么。
片刻后,简羽和芊铃相继而归,姜晚拿起芊铃手中的祈愿灯将框架的一个木条折断,拿出,放在空地引火灼烧许久。
大概过了一刻钟,木条燃烧殆尽只剩一条焦黑。
姜晚走上前用指尖拈了拈木条的灰烬,轻嗅一下。
“詹大人,顾琛,方才我让芊铃回府取祈愿灯并当众卸掉灯架上的木条,然后以火燃烧,你们可以轻拈余灰放在鼻下轻嗅一番便可知道端倪。”
众人皆按照姜晚所言,嗅过后不可思议的说。
“有香气!”
众人又嗅了嗅昨日衙役从宅院搜出的木条,嗅过后顾琛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幽幽开口。
“晚儿,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他们可要糊涂了。”
“这也是我自证方法之一,因喜桃与我年幼相伴早已经将对方视为家人,喜桃离去我自知对她亏欠甚多,只想把我能做到了补偿给她。”
“那日,我想做些祈愿灯来慰籍喜桃的在天之灵,可这些祈愿灯都是由我和喜果芊铃一起亲手制作,连所用材料也是芊铃去街上采买,因喜桃生前喜香味浓郁之物对香味甚是敏感,所以,我就让芊铃去买上好的沉香木来做祈愿灯的框架。”
简羽闻言也是恍然大悟,激动不已。
“所以王妃让芊铃回府取未来得及燃的祈愿灯,以火焚身,若是府内祈愿灯木条焚烧后有香味,而昨日搜出来的木条没有香味,就能证明并非是祈愿灯引发的走水!”
“不错,况且一根小小木条尚有残骸为何灯笼其他框架的残骸消失不见?”
简羽继续接着姜晚的话说道;
“是因为歹人只有一人多拿三个灯笼前来加上棉絮会惹人注目。”
“不错,就是这样,芊铃你去将购买沉香木那家的账本借来,这账本也可作为证据还有这祈愿灯留存好。”
“是,我这就去。”
詹佑安立即换上那副奉承拍马的样子。
“王妃当真是才智多谋与寻常女子不同,让下官汗颜。”
顾琛闻言,眸中一个冷刀子向詹佑安投去,似再说:用你说啊?才智多谋也是本王的王妃用你夸?
詹佑安似乎嗅到一股子酸味,也不敢多言,切回那副正经模样。
“虽是可以证明了王妃的清白,可这凶手,实在是毫无头绪啊。”
詹佑安一副愁眉苦脸,仿佛天要塌了般,姜晚宽慰点道;
“大人可是忘了什么?”
“王妃所言何意?恕下官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