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呼吸一窒,身体紧绷,再次嗔了秦昇一眼。
这么着急?
都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吗?
“妙龄,是不是我太用力了?下次我一定会轻些的。”
苏妙龄望着坏笑的秦昇,有些困惑。
虽然她与秦昇只在小时候过年走亲时,会见上一面。
自从秦爷爷离世后,有时候一年也见不了一面。
但在她的印象里,秦昇有些老实木讷,根本不会如此活泼好动。
虽然不论他怎样自己都喜欢,可是她真没想过,自己会如此任由秦昇拿捏。
感受到他火热的情绪,苏妙龄才意识到。
秦昇确实不是印象里的小孩子了。
“要是妙龄不想喊就算了。”
秦昇不想强人所难。
包办婚姻,还是为了报恩订下的娃娃亲。
两人之间没有热烈的爱情,往后就过细水长流的日子也不错。
是他冒犯了。
就在秦昇缩回手的瞬间,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
“老公……”
胸口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
还没等他看清是什么,秦昇就陷入了温柔乡里面。
虽然两人之间没法捅破那层窗户,但确认了苏妙龄愿意与他携手与共。
秦昇做梦的时候,嘴角都控制不住地上扬。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一只毛茸茸的大猫,在他身上踩着爪子,肆无忌惮地留下它的气息。
最后钻进他的怀里,用脑袋拱着他的手掌心撒着娇。
光滑柔顺的毛发,让人爱不释手。
等到天亮清醒。
秦昇看到被他摸到释放静电的大粗辫子,嘴角狠狠一抽。
合着大猫是妙龄啊。
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看了眼外面。
天大亮。
估摸有七点左右。
“妙龄,醒醒,今天要回门了。”
彭湖湾距离秦家寨有七八里路,并且地方更加偏僻靠近深山地带。
当年要深入农村,岳父岳母太实诚,一头钻进了最深处。
彭湖湾条件十分艰苦,出村的道路就是条羊肠小道,坡度很陡。
骑自行车只能骑一截,就要抬着走。
所以,在负重不多的时候,大家全靠十一路走着出入。
“回门?”
苏妙龄朦胧的睡眠猛地睁圆,腾地一下坐起来。
她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后,脸色涨红。
秦昇没明白她在看啥。
床单上的大红花?
哪有她衣服上的蝴蝶兰好看。
“老公,谢谢你让我睡了个好觉。”
卫生巾确实比卫生纸好用多了。
不然昨晚她就会因为某些人睡觉时手脚不老实,又要洗床单洗衣服了。
“哈哈,你不怪我把你头发弄乱了就行。”
苏妙龄嗔了他一眼,忽然心中一动。
“老公,不如你帮我把头发扎好?”
夫妻俩一起对镜梳妆,这种机会可不多得。
苏妙龄满眼的期待。
啊?我?
我行吗?
秦昇这双手拿来采菌菇很灵活,扎辫子他是真不会。
一连尝试了半小时,直到太阳照得人直冒汗。
秦昇赶紧投降认输。
“妙龄,我保证以后睡觉再也不乱摸你头发了。”
反正床那么大,他可以开发别的地方。
苏妙龄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左右观望着乱七八糟的发型,强忍住笑意。
转过头,天真无邪地仰头回答他。
“没关系,老公你喜欢摸可以随便摸。”
听老婆的话会发达。
秦昇刚想用行动表达一下他的谢意与爱意。
老妈在外面催问起了没有。
“小昇,快起吧,再迟就赶不上午饭的点儿了!”
两人着急忙慌地收拾好一切,吃了爸妈留在锅里热着的早饭。
又将昨天买的两盒糕点,还有提前准备好的腊肉粮油放进背篓里。
前往彭湖湾。
为了防止路上遇到野物袭击,两人手里拿着镰刀开路。
走了约莫二里路,苏妙龄提议。
“老公,换我来背吧。”
“统共二三十斤沉,又没多少东西,我来就行,你走累了就坐一坐歇歇。”
秦昇盯着苏妙龄冒汗的额头,后悔没带汗巾出来。
不然还能给她擦擦汗。
而苏妙龄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快要把她额头上的汗珠融化了似的。
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有些轻飘飘的。
以前她觉得自己不靠脸吃饭,长得好看没有用。
现在嘛,她感谢爸妈给她生了副好皮囊。
就算暂时还没拴住老公的心,至少能牵动住他的目光了。
“老公,我休息好,这才三分之一的路程呢,我们一口气回家吧。”
“听你的。”
秦昇常年在地里劳作,哪怕身价过亿后,依旧没有停止过运动健身。
步行七八里地,对他来说很轻松。
只是为了照顾苏妙龄的身体,他才放慢了脚步。
“啾啾啾!”
越走路越偏。
鸟雀虫鸣似乎就在耳边叫嚷着。
苏妙龄用手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指着前方一道银勾似的河湾。
“再往前走过那个弯勾,就是彭湖湾了。”
两人沿着水流往上走。
河边野花盛放,一群灰兔正在抱着爪子啃食。
直到他们走到两步开外,这才不紧不慢地蹦蹦跳跳地离开。
“这边的环境真美。”
秦昇印象里,好像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来过几次。
但自从爷爷奶奶死后,他读书种地时间紧张,就没再来过。
苏妙龄停下脚步,仔细盯着眼前这片,早已见过无数次的田野。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有些甜腻的花香。
“本是人间寻常色,今天确实格外的美。”
秦昇看到一簇蝴蝶兰,正想摘几朵借花献佛。
草丛里钻出一个小萝卜头。
“姐姐!真的是姐姐!”
“爸!姐姐和一个男的回来了!”
秦昇手指着自己鼻尖,心说:我就只配称呼为“一个男的”吗?不行,我必须要获得姐夫的称号!
小萝卜头也就十四五岁,一头齐耳短发,五官精致,可爱到分不清是男的还是女的。
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苏念娇,以后可是要当大明星的!
刚才钻出苏念娇的地方,有个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实际上已经年近五十的英俊老男人站了起来。
他一只手拿着小锄头,一只手拿着小册子。
不知道的以为他是照着册子挖野菜。
实际上他光顾偷懒看书了,小锄头上半点泥土都没沾。
“爸!”
秦昇一时紧张,抢先在苏妙龄前头打了招呼。
苏知君“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小册子。
面色凝重地盯着秦昇看了片刻,握紧了手里的小锄头。
“坏了坏了,夫人交待我多挖一些野菜,再去河里抓几条鱼,我怎么光顾着看书了呢?”
苏知君迅速蹲下身去,对着一株狗尾巴草的幼苗一顿锄。
好消息:一锄整株松动了,连根拔起。
坏消息:没结籽的狗尾巴连点淀粉都提供不了,是纯草,人类消化不了。
苏妙龄看到父亲迷糊的模样,无奈地抚额叹了口气。
“爸,那是狗尾草,不是野菜。”
“是吗?我不光近视还老花,分不清菜和草,要不是夫人嫌我做饭会让姑爷吃坏肚子,我就不出来了,在家看书了。”
苏知君的语气有些委屈。
秦昇听到苏妙龄又叹了口气。
他急忙打了个岔,招呼小萝卜头。
“妹妹,你带我去河里摸鱼,咱们中午吃鱼好不好?”
正缺表现的机会呢。
老丈人摸不到的鱼,我秦昇来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