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手上有准。”
她看就他最没准了。
“你说这话到底靠不靠谱呀?我不管,上午的时候就挺疼的,我不想让你弄,你去帮我叫医护人员过来好不好?”
瞧着江瑾已经开始解自己的纱布,温窈睁大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阻止男人的动作,却又怕弄疼自己的伤口,畏手畏脚的,自然无法阻挡。
语气已经从一开始的强硬变得软和了不少,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哀求的语气。
江瑾看过去,就见女孩双手交叠握在一起,眼尾向下弯了弯,唇瓣也有向下的弧度,看上去好不可怜。
“这招对我没用,你省省吧,一会儿就好了。”
唇边噙着一抹笑意,轻轻的将纱布上的结解开。
温窈提起一口长气,男人已经碰到了纱布她也不敢乱动,怕给自己造成二次伤害。
“江总,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说着,暗戳戳地想要向后撤,江瑾抬头,目光幽幽的和女孩对上。
“剩下最后一层了,这一层,你如果还不好好配合的话,如果扯到你的皮肉,那我可不负责任。”
这话一出,温窈顿时不反抗了,两只小手乖巧的交叠在一起,放在膝盖上,十分听话的样子。
江瑾只觉得好笑,刚刚还张牙舞爪的,现在倒是表现的挺乖巧的。
动作轻柔的将纱布褪下,看了一眼伤口,松了口气。
“已经不往外渗血了,放心,估计再有几天,等伤口愈合了就好了。”
“你说这话到底靠不靠谱?我怎么觉得你还是在糊弄人呢?”
温窈偏过头去,并不敢看伤口,听着江瑾给自己宽心的话,还是忍不住质疑真假。
他又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说这话真的有依据可循吗?
江瑾抬头,斜睨了这小妮子一眼。
见她虽然偏着头,眼睛还不老实的乱转,觉得有趣。
“虽然不是专业的医护工作者,但我好歹有过许多经验,看这些外伤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以前经常受伤?”
今天陈墨确实说过,他好像还杀过人。
虞家从政,家中男丁都要去军中历练,想必江瑾也曾经去过。
只是,她本以为像这种世家子弟,就算去了,也只是走个过场,现在看这样子,难不成,事实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你好像对我的过往很感兴趣。”
江瑾用镊子夹起医用棉球,看着温窈专心致志和自己打听过往的样子,眉头微挑。
“只是有些好奇,毕竟圈子里都说,虞家那边对小辈的教育十分严格,你以前,是真的出过任务吗?”
不然,陈墨说他杀过人这个依据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
握住女孩纤细的脚裸。
“不然你以为我去军队里旅游观光吗?”
虞家可不会给任何人开后门,家中子弟能有多大的本事全靠自己,部队有什么安排一律服从,绝不会插手干预。
不过,看女孩仿佛对自己越来越感兴趣,连自己握住她脚裸都没有反应过来,江瑾突然想到什么,开口:
“如果我把从前出任务时发生的故事全都告诉你,你现在能不能配合我一件事?”
全都告诉她吗?
温窈兴致冲冲的点了点头。
“你要我配合你什么?”
“配合我好好换药,大小姐,老老实实的坐好,等我帮你换完药,想问什么都告诉你。”
温语回过神来,看到江瑾已经握住了自己脚裸,撇了撇嘴。
“你什么时候握住的。”
说话间,江瑾已经用镊子夹着棉球凑近,目测,距离自己的伤口已经不到两厘米。
当即睁大双眼,就要向后退去。
“啧,怎么又不听话了?”
江瑾稍稍用力,掌下的皮肤白皙滑腻,刚刚沐浴完,瓷白的皮肤上泛着一层惑人的粉光。
知道自己的力量没有办法从江瑾掌心下逃脱,温窈也歇了心思,微微仰头,对着江瑾眨了眨眼。
“那你,能不能轻一点?”
江瑾失笑。
“好,我向你保证。”
棉球轻轻地滚过伤患处,药水刚一接触患处,带来身体上一阵阵刺激,温窈整个身体紧绷。
贝齿轻咬唇瓣,眼眶酸软一片。
在男人看过来的视线中强装出镇定,对着江瑾僵硬的笑了笑。
江瑾无奈偏头,专心看向伤患处,刚刚闹腾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开始上药,倒是开始强装起镇静来了,死要面子。
换了一个棉球,再次接触伤患处。
温窈一时不查,没忍住,几道难耐的轻哼声自唇边溢了出来。
江瑾抬眸,见温语紧抿着唇瓣,状似无事的和自己挥挥手。
面上的委屈神色却越来越重,好不可怜。
江瑾知道,现在不是迟疑的时候,对于温窈这种怕疼的麻烦体质,最好是要迅速的完成这一切。
从里面找到药膏,敷在患处,用纱布缠好。
“你这动作,可算不上温柔。”
温窈松出一口长气,晃了晃已经包扎好的患处,抬头,瞥了江瑾一眼。
江瑾收拾好替换下来的纱布,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我的大小姐,换药哪有不疼的,我这已经算是温柔的了,如果你见识过直接将药粉撒在患处,用力勒紧那种情况,便不会再嫌弃我的手法了。”
看江瑾这样子,好像是他有亲身经历呀。
“你见过吗?”
“没见过就不会和你提了。”
将一切都收拾完毕,转头,就看到温窈这副暗戳戳想要向自己八卦的神色。
“想什么呢?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就像之前答应你的那样,今天晚上,想问什么都会回答你的。”
“我是想说,听你刚刚那话,难不成你以前受伤的时候被人那样处理过?”
“当然。”
江瑾搬了一旁的凳子,放到了温窈旁边的空地上,而后坐了上去。
“我不理解,那样肯定会造成二次损伤的。”
江瑾轻手轻脚的,她都疼成这样子,更不要提那般并不温柔堪称残酷的做法了。
“你若是在极端的环境下呆过,也会理解那番做法的。”
那种情况下,自己的安全都未必有所保障,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去搞那么精细的包扎,命都要没了,哪里有资格去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