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最后一任为官两年的崔县令,距现在多久了,8年?”秦朗来到唐雄面前。
他收起了轻松和微笑。
唐雄被一旁准备多时的薛铁牛一下按住了双臂。
还沉浸在愤怒的秦思帆有些发懵,怎滴就变成了眼巴前的局面了。
刚刚不还咋同仇敌忾吗?
这烧脑的剧情,属实让他有点猪脑过载了。
“你凭什么认为,来查处你的就一定是酒囊饭袋,你这么一通忽悠,就这么过去了呢?
凭借耶律荣珍是你的底气吗?”
秦朗继续看着他道。
“是,对,我还有女婿,我女婿可是辽人。
他是辽国国姓,他姓耶律的,姓秦的,你最好放了我。
你带领的兵马是雄壮,可是我女婿的部族可是大族有数万人呢!”
提到自家女婿,唐雄眼中的神采忽然活泛了起来。
“保定府城打仗你知道不?”秦朗有些失望的看着这个小老头道。
“打仗?仿佛听闻过,不是四万府军都被辽国击杀了吗?”唐雄眼底的信心越来越足。
“是啊,我们赔上了将近三万七千余府军,可是辽国被全歼了你知道不?”
秦朗手上的长剑微微出鞘。
“那跟府军有什么关系,不是后来御龙班直清理的吗?
朝廷肯定会严惩带头抵抗的,哦,对了,带头的就是你,你死定了。”
唐雄忽然大笑起来,敢击杀辽人的,在保定府这一亩三分地,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是啊,结果下来了,罚俸一年,怎样,是不是让你失望了。”秦朗玩味的看着他。
“不可能,这只是开始,马上还会有天官过来,拿了你的狗命。
敢伤害辽人,对议和有威胁的,朝廷一定会管到底的。”
唐雄满脸的不信。
他刚刚叫捕头的说辞中是半真半假,给府城递文书,府城回应不准是真。
去京城告状,没有回应也是真。
但这都是在试探朝廷的态度,知道朝廷的态度后,他才愈发的大胆。
“行了,你以为我很闲才跟你扯这么多犊子吗?
不是要借你这张脸去唐家庄,我才不会给你掰扯太多,告诉我唐家庄现在有多少辽人?”
秦朗话锋一转严肃的道。
“什么辽人,我不知道。”唐雄也是满脸厉色。
“不知道没关系,此刻想必秦旭已经混进去了。
咱就一起去瞧瞧吧,记住,等下若是配合,我答应留你唐家一条血脉。
不配合,唐家庄不会有一个活口,我说的,你可懂?”
秦朗直起身子,不再理他。
之所以在城门前给他这个面子,就是想让辽人的探子认为唐雄已经把秦朗忽悠瘸了。
从而放松警惕。
给秦旭的混入降低点难度。
这样,未来说不得能少一点损失。
新建的坤字营那可是整个府军的精华,轻易不能损兵折将,这是秦朗格外注意的事。
既然唐雄有这么一个辽人女婿,那耶律隆庆退败后,辽人忽然在保定销声匿迹。
这些家伙们肯定不会直接离开,而是蛰伏起来,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所以龟缩在唐家庄的辽军一定不会少。
此时不剿,更待何时,先把辽狗的首级拿来,让麻木的唐县焕发生机,再说招兵一事。
不然和府城一般,他们天然就不相信你,你招的哪门子兵?
说话可是要讲依据的。
薛铁牛一扭唐雄,那把谎言倒背如流的捕头也是满脸苦笑。
“秦大人,祸不及妻儿,能给卑职一个痛快的不?”捕头尴尬的说道。
“可。”秦朗回首看了他一眼道。
接着捕头轻轻挣开了士兵的束缚,熟练的拿起陪伴自己多年的长刀。
利落出鞘一拧。
为虎作伥的捕头就这么直接挂掉。
三班衙役有了略微的骚动。
“去吧,都押入大牢里,唐家庄不拿下前,这些人不能放,避免走漏风声。”秦朗一指那些人道。
秦思帆带人把他们丢进了大牢。
牢中有作恶多端的凶徒,也有被冤枉构陷的良家子。
看着昔日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衙役们,现在一个两个的都成了没爪牙的老虎。
这下焉能不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一时间牢中各式各样的声音传了出来。
“将军,要阻止吗?”府军一个士兵问秦思帆。
“管他弄求,都不是啥好货,由着他们造吧,死一个少养活一个,你们守好门就行。”
秦思帆还沉浸在自己被欺骗的后劲里,NN的真不把我思帆当人看啊。
这波是真把我二少爷给忽悠瘸了。
刚从县衙出来,陈二爷也把秦旭的最新消息给传递给了秦朗。
“你说辽人从唐家庄出来了?”秦朗眼神一亮。
“是啊,也不知道秦旭怎么说的,那些辽人就真信了。”陈二爷也叹服的说道。
这半大的小子还真有他自己的办法,就这么水灵灵的把辽军直接给逗了出来。
“那都出来了,还要这唐雄干der啊,我现在灭他满门不算毛病吧?”秦朗忽然有些后悔道。
“当人不算,你说的是让他好好配合,才给他留个血脉,他配合了吗?”陈二爷大言不惭的道。
“没有,还没来得及。”秦朗老实的回答。
“那不是没来得及,那是老天爷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老天爷都不给他这机会,那就是太想见他了。
我们送他一家整整齐齐的走,这叫顺应天意。”
陈二爷耐心疏导道。
“是哦,那我们的任务就是送他见老天爷?那就寸草不生吧。”秦朗深以为然。
“唐家庄这罪孽的地方,应当如此,血已经浸润到每一寸土地了。他们进地府更为妥帖一点。”
陈二爷拿着不少情报道。
两人交谈中,丝毫没有把那些从唐家庄出来的辽人当成活物了。
“整队,击杀辽狗。”秦朗出了衙门呼喊道。
薛铁牛立马动了起来,带着旗语兵瞬间把消息传向了坤字营。
部队又动了起来。
唐县的百姓们在家中诧异的看着这整军的府军,不知道他们是要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