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姐没事,叶宜家也放下了心。
“爸妈,我就回军区了啊,你们这几天多照顾着点大姐。”
刘爱花愁的擦一把眼睛:“还用你说,你快回去吧,刚结婚的天天待家里,别让小傅生气了。”
“哎这一天天的。”
她的大女儿,咋就要离婚了哟。
那刘金那事确实离了好,但她就是发愁,这以后,可咋办哟。
叶宜家边起身边对着大姐使了使眼色,叶春梅一顿,苦笑一声。
自己也当了母亲,她当然知道妈在发愁什么难受什么。
“小妹,你走吧,家里一帮大人呢。”
叶宜家点点头,冲爸妈挥了挥手就拎着包出去了。
到了军区,她先回的却不是宿舍,而是家属院。
二楼,203,在哪呢?
叶宜家背着包蹬蹬上了楼梯,顺着门牌号摸到了自己的新家。
门大敞开着,露出空荡荡的客厅,除了张桌子,两张椅子外,什么都没有。
新家是两室一厅,另外还带个卫生间。
她惊喜瞅着可以冲水的蹲坑,拉了一下绳子,嚯,真的可以冲水。
正研究卫生间时,卧室里,传来窸窣声音。
叶宜家把包放门口,一路打量着到了卧室,一眼就看到了站梯子上,正拿抹布擦着房顶的男人。
她走过去扶着梯子:“怪不得这么干净呢,还吓我一跳。”
傅清远低头看是她,眼底闪过笑意:“我还以为你要一段时间才回来呢,我这两天已经收拾差不多了,叶女士检查一下?”
叶女士?
叶宜家被这个称呼一愣,狐疑看着明显心情很好的男人:“我妈说我不回来你会生气,你有吗?”
擦墙的男人直了直腰,捣着墙角缝隙。
头也不回:“这有啥,当然不会。”
我就说嘛,叶宜家嘀咕着,高兴奔出去检查新家。
新家,她有自己的家了!
天知道,她终于不用睡家里的高架床,宿舍的高架床、各个地的高架床。
她终于,有自己的大床,有单独上的厕所了!
满脸雀跃的她,没注意到傅清远略显飘忽的眼神。
新婚妻子成天待外头,他自然不会高兴。
但他知道叶家出了事,于情于理都不能说什么,再不高兴也只能自己忍着。
当天下午,小夫妻俩在新家用了第一顿晚餐。
馒头,两饭盒的菜、肉,都是傅清远刚从食堂打回来的。
叶宜家嚼着馒头,边不住拿筷子比划着。
“这里到时候可以摆俩柜子,那边放花盆,我要养花。”
“对了,还要请人打沙发,板凳也要多打几个。”
“床,床上缺个纱帐,夏天蚊子多!”
她一口气不停说了一堆,突然眼睛一暗,重重叹了口气。
“我们下个月就要去首都了,我们新家还能住吗。”
她是要去首都进修,傅清远则是请了个长婚假,回去再办婚礼。
她也有点发愁,现在家属院房子紧张,要是他俩走后,房子给别人咋办?
但这个房子也是傅清远从订婚就开始申请,现在才轮到的。
如果不能住了,那是精心收拾呢,还是随便凑合住一个月。
刚夹起一筷子菜的傅清远也顿住了,眉头皱了皱。
依靠他的职级,自然可以额外申请房子保留,可是确实,现在家属院房子那么紧张,他们这一空就是一年,还有一批一批新人在等着申请。
想了想,他沉声道:“宜家,我们先不要大操大办,收拾干净勉强住一个月。”
“然后之后我再给部队申请,扩建家属院盖新楼,保证你一回来就有新房子住。”
他喉头滚了滚,突然觉得这样有点太对不住妻子。
新婚夜住的招待所,到现在家里也空空荡荡,没点人气;她那么想要自己的家,他却要她让给别人。
“算了,要不......”
“可以啊,刚好我们到时候家具重打,还能住更新更大的房子。”
叶宜家却刚好乐起来,现在这房子大,但上一家人的痕迹还是很多,要是有新房子岂不是更美。
傅清远一顿,然后看着她轻声:“好,听你的。”
说凑合,确实也是凑合住的。
新床单棉被还放在招待所,新家是傅清远临时铺的他宿舍床铺,还有半边木板床光秃秃露在外面。
单人宿舍床铺本来就窄,两人只能紧紧挤在一起。
傅清远撑着头,斜斜瞅着怀里小女人,还有她身上那身奇怪的白色大褂子一样的裙子。
宽松得离谱,她一躺床上都缩成一团。
他看了看,还是忍不住起身,拿出个小皮包,递给叶宜家:“这里面是我这些年发的布票粮票啥的,工资一部分在存折里,其他也在里头,你都拿去花。”
“布票...不够的话,我能拿别的票跟别人换。”
叶宜家愣住了,这是上交小金库的节奏吗,她还没问,他怎么这么识趣。
但她,当然不会拒绝啦。
于是,傅清远刚接了杯水回来,就看见床上,正趴在枕头上笑眯眯数着钱票的姑娘,她是真的高兴,两只玉白小腿随意翘起来,在空中踢来踢去。
宽松的白棉布裙子随着动作滑落,从圆润小巧的脚,嫩白纤细的小腿,再往上,一小截嫩生生的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