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女本是京城之人,后来家道中落,入了教坊司,但她天赋了得。
十三岁的时候,凭借在琵琶方面的弹奏本领,就成为了教坊司第一梯队的人。
那会的她生的漂亮,琵琶弹的也好。
风头一时无两,京中的公子才俊,都为了听她一首琵琶曲,纷纷砸钱。
那会她的日子过的很滋润,打节拍都是用银簪,喝酒的时候,一些上等材料的罗群,沾上酒渍就扔。
也没给后面做什么计划,好日子是年复年的过。
但后来,一直照顾她的老鸨死了,她的年纪也大了,来的人也少了。
最后便嫁给了商人为妻,这商人重利,上个月出去买茶叶了,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守着空船。
有时候想起过去,也只能夜半落泪。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也是去年被贬,来到这浔阳城,这地方荒凉,一年到头也听不到像样了乐章。
今晚听大家这琵琶曲,宛如天上仙乐。
大家稍待,我心有灵感,欲做《琵琶行》一首赠与大家,想请大家弹奏。”
听完琵琶女的讲述之后,白居易似乎是瞬间找到了共鸣的人,于是开口道。
很快,一首《琵琶行》被白居易做了出来。
琵琶女看到这词之后,当即便演奏了起来。
琵琶女和白居易,一个弹奏落泪,一个听曲落泪。
两人还真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唯独陆远看着两人的表演默默饮酒。
呃........他是真不好评价这两人了。
说实话,这个故事,或许会让一些人共鸣,但他陆远实在共鸣不了。
一来是他没有那种经历,当然,这个其实不算重要。
重要的是,琵琶的讲述,陆远是真没法共情。
她这出身嫁给富商这其实没什么问题,这就好比后世的明星嫁富豪一样。
这两者的身份,在大唐也算是般配,古代商人的社会地位,跟教坊司女子地位,并没有什么太大差距。
但是,人家富商出去做生意,她却在家里抱怨,这多多少少有点过分了。
人家要是不挣钱,手上没有点钱财,你这昔日花魁能看上人家?
不去挣钱,等人家穷了,你还能真跟人去过苦日子不成?
现在有钱的日子,你都多有埋怨,等到没钱了,那可就真成贫贱夫妻百事哀了。
另外对于白居易,陆远也没法共情。
他是被贬了,可他这个被贬的人,却还是能让人家这个已经嫁人的琵琶女,上船奏乐。
不过为了这传世之作,陆远也忍了。
...........
“呃.......诗句是真的好。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些句子我是很喜欢的,但是这个故事吧,我不太认同。”
“挺能共情的,两年前我是房地产商,那会,身上随随便便一套衣服就是几千几万,吃的用的,从来就不看价。
结果未知存在一来,房价直线下降,那段时间手上的房产大肆抛售,那四个多月,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
但最可悲是,主播扮演之后,房价这两年来是一路飙升,我却被踢下车了。
唉.......”
“哈哈哈,之前房价大跌的时候,我想着临死前,也要住一住豪宅。
小县城江景房,未知存在来之前,八十多万,来了之后,六万拿下。
现在主播扮演后,我这一套房,值四百万了。”
“你对豪宅的需求有点低了。”
“真豪宅就是降价的时候,我也买不起啊!”
“老白的文采绝对是顶级的,仅仅只是这样一段谈话,他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一首这么长的诗,厉害。”
“追云:你看看我背上背的是什么!”
“前面送刘禹锡一百首诗,我以为就是白居易的巅峰了。
可万万没想到,他给元稹准备的更多。”
.........
一首《琵琶行》之后,三人分别。
元和十一年,深秋,陆远来到了通州。
见到了卧病在床的元稹。
这病倒是也不大,只是染了疟疾,陆远给了他几副药,吃了两个月后,也就算是解决问题了。
处理了元稹的事情之后。
陆远在通州也没有多待,毕竟此时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元和十二年。
再过两年,韩愈又要搞事了,他还得去凑凑热闹。
所以在元稹好了之后,陆远带着元稹写给白居易的两筐诗重回了江州。
嗯......别人写诗,那都是一首一首的来,只有这两人,动不动就是一箱一箱,一筐一筐的写。
在将元稹的诗给白居易送过去之后,陆远又走了一趟连州,在刘禹锡那玩了两月,顺带把白居易写给刘禹锡的诗给了他。
后去又从连州去了一趟柳州,和柳宗元emo了一番,也顺带将刘禹锡写给柳宗元的诗给了他。
“子厚,你这脉象日渐衰弱。
都说病起于心,你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药石难医了。”
当陆远要从柳州离开之际,时间已经来到了元和十三年。
距离历史上柳宗元去世也只有一年了。
此时的柳宗元,已经很是消瘦了。
可要说大病吧,他其实没什么大病,就是自己把自己给折磨成这样了。
这种情况,即便是以陆远的医术,那也没办法,心病难医。
即便陆远换上道士行头,给他来上一段心理开导,也是没一点用。
“谨恭兄,我的情况我清楚。”
临别时,柳宗元还是笑着对陆远摆了摆手。
“唉......
这次扮演有些久了,贞元七年到元和十三年。
二十七年了,元稹这当年的小屁孩,都四十了。
柳宗元45了,刘禹锡,白居易46了,韩愈50了。
孟郊以故去数年,我这身体也五十二了,追云今年快三十了。
唉,故人日渐凋零,好似风中落叶。
过几年,还有一场仗要打,这身子骨不复壮年,也不知扛不扛得住。”
告别柳宗元后,陆远站在船头。
心念一动,唤出了之前扮演耿恭的时候获得的断马刀。
抚摸着冰冷的长刀,陆远不由轻声呢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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