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马车车架上趴着一只小家伙,也不知道他趴在哪里多久了。
蔄白榆上前将人抱在怀里。
朝朝也不认生眨着他的大眼睛,对周围的人都很好奇。
那边打闹一通的师兄弟也以叶离的失败告终,陈锦鸿小跑过,抱走朝朝,“白榆我觉得你得换身装扮。”
陈锦鸿难得认真,一行人都看向了他。
“你想想现在你可是被重点通缉的对象。”陈锦鸿慢慢的分析,“不想多管闲事的人占一部分,但是不想得罪那一位的更多。”
“如果有人想和他勾搭上关系,拿你当投名状是最好不过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通缉令与那一位有关吧?”林追风反问。
“瞧你傻的,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说破而已。”陈锦鸿说着又准备上手扒拉林追风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有一个。
“那我去换身衣服。”蔄白榆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等,”陈锦鸿喊住他,伸出自己的右手,下一秒他的右手上就多了一个灰色的包袱,“你就换这身。”
“啊?”蔄白榆接过,“多谢陈二哥。”
“不客气不客气,你抓紧时间换了。”陈锦鸿颠了颠怀中的朝朝,“南恒秘境的入口快要打开了。”
蔄白榆点点头,拿着衣服去了马车里。
“最早一批到南恒秘境的恐怕待了都一个月了吧?”林追风终于理解师傅的那一句‘来得早不一定进得去’。
“这还只是他们猜测的时间。”陈锦鸿眸中闪过一丝愉悦,“如果再不出现,恐怕有些人就等不及了。”
叶离抬头看向林追风的后方,林追风转身就看到了凌铭,凌铭双手环胸,一脸不愉的看向这边。
林追风满脸嫌弃的又转回头,盯着宋榭的脸看,他觉得自己的眼睛被侮辱了,要洗洗眼睛。
“真不知道搞个凌长峰出来干什么?一群废物。”陈锦鸿朝着凌铭挑衅一笑。
凌铭远远的行了一礼,转身便离开了。
“锦鸿。”宋榭无奈的看向这个不着调的二师弟。
陈锦鸿冲着自家师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师兄,我错了,你肯定不认识朝朝吧,那我给你介绍一下。”
“朝朝来叫人。”
朝朝仰着自己的脑袋听抱着自己的怪蜀黍说了半天话,一句也没有听懂。
这一句他倒是听懂了,小眉头一簇,满脸纠结该喊什么呢,“爹爹?”
宋榭伸出去的手还没来得及摸到朝朝的头,整个人尴尬的愣在原地。
“哈哈哈……”陈锦鸿笑得格外的猖狂,“你这小家伙,敢情还四处认爹呀。”
君知没有理会这边的打闹,蔄白榆已经去了很久了,现在都没见人回来。
难不成他又不会穿衣服?
身后有人突然掀开帘子吓了蔄白榆一跳,回头一看是君知才松了一口气。
君知看向车厢里的凌乱,以及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声音有些嘶哑。
“我帮你。”
“好,多谢。”蔄白榆有些尴尬,主要是这套衣服他也没有见过呀。
没穿过这种款式的衣服,他难免有些手忙脚乱的。
君知将滑落的衣服往上提遮挡住他裸露出来的肩膀。
很快就帮他将衣服穿好了,只是看着面前穿着浅蓝色衣裙的人,他陷入了沉思。
耳尖慢慢的红了起来,手心好像越来越热,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手在发烫。
“怎么了?不好看?”蔄白榆看不见自己全身的模样,但是衣服上身的确有些别扭。
衣服的面料穿在身上还是挺舒服的。
至于为什么会别扭,蔄白榆觉得是自己没有穿过这种类型的衣服,所以才会觉得别扭。
毕竟之前君知才给他换了一批新衣服,他也别扭了好久才习惯。
“看来你们师兄弟几个都喜欢蝴蝶。”蔄白榆接着衣袖上的蝴蝶装饰品。
“你怎么不说话?真不好看?”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君知的回答,蔄白榆狐疑的开口。
这究竟丑成什么样了?连君知都语塞了。
“没有,很好看。”
“白榆好了没有。”陈锦鸿调侃完自家大师兄,才发现自己的小师弟不见了。
而刚才去换衣服的人现在都还没出来。
“好了。”蔄白榆话音才落,君知就掀开帘子下了车,和正准备上车的陈锦鸿撞了个正着。
“哎?你什么时候跑车上去的?”
没有得到回应陈锦鸿也不在意,麻溜的上了车。
不多时陈锦鸿从马车上下来,“大家看过来!”
众人闻声看过去,见他一个人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又默默的离开了视线。
“不是看我!看他!”
众人再次看过去,就看到一位身着浅蓝色纱裙,腰间系着白色腰带,袖子和衣服上都有白色蝴蝶吊坠的‘女子’。
‘女子’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眉间还有一淡蓝色的花钿,淡淡的口脂让他气色更好了一点。
蔄白榆尴尬的站在原地,天知道他看到陈锦鸿手里的东西之后他有多害怕。
他终于知道当时为什么君知会这样看着自己。
蔄白榆内心其实是拒绝陈锦鸿在自己脸上折腾的,甚至知道是女装之后还想脱下来。
可惜最后他还是被说服了。
君知看着不远处画好妆的某人,微微发愣,耳朵不自觉的有红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有些快。
“哇……好美……”林追风的声音将他从自己世界里剥离出来。
他快步上前,将从车架上抱下来,拿起一旁的斗笠将人遮得严严实实的。
“哎哎哎……”陈锦鸿不满,“多好看啊,遮住干嘛?”
“我跟你说,我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我上次见他,我就发现了他适合这样的装扮。”
“我保证他们绝对认不出来,只不过就是最好装个哑巴。”
陈锦鸿还在喋喋不休,叶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旁一把把人给薅走了。
被宋榭抱在怀里的朝朝睁着大眼,奇怪的看向刚才抱着自己的怪叔叔又看了看现在抱着自己的大叔叔。
“我……”蔄白榆觉得有些社死,这都算些什么事?自己真的是魔怔了才觉得陈锦鸿说的有道理。
“很好看,”君知轻声开口,“只是带着斗笠会更好。”
不知道是不是蔄白榆的错觉他总觉得君知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抬头看向眼前的人,好像眼前的纱遮挡了他的视线,他始终看不清眼前人眼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