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果的样子看着有点儿像加厚版的曲奇,拇指大小的一长条,面上洒着芝麻,吃着口感酥脆香甜,除了比较干以外,倒也没别的缺点。
至于在仙味斋买的莲花酥,白云糕,桂花糕,绿豆糕,红豆糕和马蹄糕等糕点,味道与青山镇王阿婆家卖的大同小异,池七吃多了也就那样,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反倒是周边村里挑担来卖的草豆腐,桂花羹,豆腐脑和西门馄饨这些小吃,让池七感觉很惊艳。
西门馄饨其实就是摆在西城门口的一个馄饨摊子。
老板夫妻做的馄饨皮薄馅儿大,汤里头还放了来自大海的小虾米和紫菜提鲜。
馄饨出锅后,老板还会洒上一小撮的黄鸡蛋丝和绿绿的香葱点缀。
一碗馄饨端到面前,碗里白的,黄的,绿的,紫的,红的,颜色煞是好看,色香味俱全,让人吃了还想吃。
一个下午逛下来,池七除了带楚宴到处买宝石和毛皮之外,就是被楚宴带着到处吃吃吃了。
两人一个下午就没停过,楚宴身边的暗卫也洒出去了十几人。
夫妻俩忙到暮色四合,才扶着吃撑的肚子回客栈。
“爷,夫人,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留守在客栈里的楚二一见楚宴和池七回来,就忙迎上去禀报,“朔州青龙卫的正、副指挥使已经等候多时了。”
楚宴扭头去看池七,无声的问她要不要跟?
池七当然不跟。“我要回房整理今天买的宝石和毛皮,你忙你的去吧。”
有了上次楚宴见宋懑的体验,池七现在对这种所谓“王见王”的场面可是一点儿都不好奇了。
“那我先送你回房吧,楚大会在你房门外守着,有事儿你尽可以吩咐他去办。”
楚宴不放心的扶着池七回了房,才转身下楼去见人。
一楼的天字号包厢里,青龙卫的正、副指挥使听着动静,都起身准备迎接楚宴了,听到人家说要先送媳妇回房,为免尴尬,两人又默默的坐了回去。
副指挥使曹路尬笑着没话找话道,“这楚将军也真是好运,回幽州来成亲,跟媳妇儿逛个街也能碰上匈奴人的细作。”
正指挥使宋晔掀起眼皮看了曹路一眼,一边伸手去端茶,一边缓声道:“这楚家从前朝起跟匈奴人就是死对头。
楚大将军能看出匈奴人身上你我看不出来的疑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到是这次能发现这么多匈奴细作,等弄清楚了他们的目的,将之一网打尽之后,我或许能换个地方呆,而你嘛……是肯定能把那个副字去掉了。”
曹路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大人此话当真?”
宋晔手指点了点桌面,沉声道,“捉拿细作自古就是大功一件。这事儿出在朔州,只要事成了,谁还敢抹了咱们朔州青龙卫的功劳不成?”
曹路一想也是,可嘴角才刚扬起就又迅速收敛了回去,“可当今圣上开通边市,匈奴人来咱们这儿做买卖也属正常,楚大将军怎么就知道那一定就是匈奴细作呢?”
宋晔不知道,可他相信楚宴。想当初,他也是能入楚家军帅帐议事的将军,可以说是看着楚宴长大的。
那是老国公带在身边一手调教长大的孩子,说是惊才绝艳都不为过,要不是前朝皇帝不做人,楚家或许能再出一个国公爷也不一定。
“楚大将军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他不是会无的放矢的人,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
对楚宴的脾气,宋晔也算知道一二,知道他要不是没时间自己处理这事儿,以他对匈奴人的仇视,这份功劳也轮不到他们朔州青龙卫捡。
宋晔如今的官途虽然也算通达,可比起跟心思多的跟马蜂窝一样的文臣打交道,他还是更喜欢当初在楚家军里与兄弟们一起上战场杀敌的痛快日子。
楚宴一发现朔州有匈奴细作,就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他,宋晔相信他一是看在他是楚家军旧部的份上,二是还记得他,知道他对匈奴人的恨并不比他少,才放心把匈奴细作的事交给他来办。
那些匈奴人即便不是来大乾做乱的,宋晔都想让他们有来无回,更何况他们还是混进来当细作,来大乾探查消息的?!
宋晔神色严肃的嘱咐曹路,“等楚将军的人把那些匈奴人藏匿地点报上来,你可得盯好手下的那些臭小子们别掉以轻心。
这次可是咱们大乾建国以来第一次查出细作,这事儿又是楚大将军发现的,他本可以自己派人把事儿办了,能把这功劳分给咱们,那是他高义。
咱们只要把这事儿办好了,以后咱们堂口的那一批人路子就不会差了。可要是办砸了,就算皇上不治咱们的罪,楚大将军那一关咱们就过不了。”
曹路听得心头一凛,忙抱拳应是,又讨好的给宋晔添了茶,这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两人坐下没等多久,薄薄的门扇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
宋晔和曹路忙起身相迎。
楚二推开包厢门,楚宴就背着手走了进来。
“见过大将军……”宋晔和曹路才想躬身行礼,楚宴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必多礼,咱们坐下长话短说。”
楚二闻言转身就出去带上了包厢门。
宋晔知道楚宴不喜欢与人客套,见状也就恭敬的抱拳应了声“是”。
楚宴大马金刀的在主位上坐下,看宋晔和曹路还站着,就随意的指了指桌边的椅子道,“坐吧,我就说两件事。”
宋晔依言在圆桌旁边坐下。
曹路一见,也忙挨着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我这一趟携妻子回京,路上……”楚宴把迟家与归义县县丞的关系,以及他们在小树林里遭劫,赵兴凯为了赎命亲笔给黑风寨的土匪写下承诺书,并答应日后与黑风寨勾结,为他们通风报信。
以及他将随行的除了迟家六口之外的所有人,交予黑风寨灭口的事都说了。
“归义县那里我虽留了人盯着,但那边堂口的指挥使我了解的不多,因此这事儿,还要宋指挥使你这边盯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