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白唐这么聪明的人,一时之间,也没有想明白关键。
但是下一刻,他明白了。
因为那位老太监动了。
老太监他慌了!
他的镜子,转变了方向。
飞速的向着李元潜的面前而去!
就在藏势匣中的箭,距离李元潜的面门还有不到三寸之时。
镜子到了。
箭,射在了镜子上。
蓬勃的真气,在李元潜的面前,爆炸了!
他竭尽全力,用浑身真气抗衡。
可惜,还是被炸的很惨。
满脸是血。
脸上的肉。
炸的很烂。
鼻子塌陷。
嘴唇炸掉一半。
满脸除了红色,还是红色。
红血,染红了露出的白骨。
箭,也断了。
摇光镜,掉在了地上。
老太监,吐了一口血。
又流了许多血。
吐血是因为,此镜与他相连。
镜损人伤。
流血是因为,在他救援李元潜的同时。
江上寒猛然间释放出了几十支银针。
老太监分心操控镜子、抵挡银针的同时。
一把剑,突然到了他的背后。
剑很快。
他反应过来之时。
已经离他不到一寸。
他的一身真气在外。
只能微微侧身。
所以。
剑,虽然没有贯穿老太监的心脏。
但是也贯穿了他的胸腹。
剑,出。
老太监脸色骤然苍白,流淌着血,倒在了地上。
满脸写满了不甘。
与惊讶。
而后又神情恍惚。
同样神情恍惚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剑如霜。
她盯着那把剑,喃喃地说道:“这是......我的剑?”
江上寒摇了摇头:“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了。”
场中一片安静。
老太监濒死,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燕王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太安静了。
不止这里安静,外面也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
一双大锤,打破了大门。
侧门。
大开!
福天殿,位于皇宫之西,所以冷安宁等人的军队,是从东门打进来的。
大鹏率先冲了过来。
看见安然无恙,还站立在宫殿门口的长公主杨知曦,抱拳道:
“殿下!”
“末将来迟了!”
杨知曦笑了笑:“你们,辛苦了。”
冷安宁、元吉等人紧随大鹏身后,杀了进来,看着江上寒,十分开心。
随后又见数不清的带甲军士,身上带着鲜血,冲杀了进来。
大军立刻包围了福天殿。
情形骤然间反转。
不过几个时辰之间。
局势便又回到了杨知曦的优胜手中。
杨知曦看着门楼上脸色阴沉的兴武帝,笑道:“服了吗?”
兴武帝没有说话,只是呼吸急促的看着下方。
因为这时,麒麟军与红甲军。
让开了一条路。
很多辆马车。
从东门进了福天殿。
马车上,下来了很多大臣。
中书令、六部尚书其四、神都监监正、御史大夫、大理寺卿等等。
兴武帝看见这些人,脸色更加深沉。
这些人,应该都是他的臣子!!!
但是现在,很明显,他们是来站队杨知曦的!
杨承然沉默不语,因为下方,有许多,甚至是他的太子党。
比如,礼部尚书。
柳小宛一边为李元潜包扎头上的伤,一边低语道:“殿下,要不要跑?”
李元潜惨笑摇头。
带血的笑容,很狰狞,很可怕。
柳小宛有些犯恶心。
剑如霜看着杨知曦,冷声道:“杨知曦,你不要太得意!我乃一品,即便被你击败,恢复到现在,就算拼死!也还有杀你之力!”
随后,剑如霜看向江上寒:“你还要护在她身前?”
江上寒点了点头:“答应过,要保护她的,我向来言而有信。”
杨知曦看着江上寒,他背对她,看不见。
杨知微瞪着江上寒,江上寒假装看不见。
剑如霜点了点头:“言而有信,可以。拔刀吧,你放心,我会击败你,但是不会杀了你。”
江上寒摇了摇头:“现在,你已经没有理由杀她了。”
言罢,在众人的疑惑神色中,江上寒挥了挥手:“把证人带出来吧。”
声落。
一辆马车上。
下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当初的二皇子越王!
如今的庶人杨承启!
兴武帝看着杨承启的出现,越发的怒形于色。
太子杨承然则是十分诧异。
长公主懵了......把这废物带来干嘛?
杨承启没有理会任何人,而是走到了江上寒旁边。
乖乖的样子。
江上寒上前两步,高声道:
“去年,京中爆发了大案!大案过后,庶人杨承启被关押在了我的神都监,于是我与宋监正对他进行了审问!”
宋监正撇了撇嘴,带上我干嘛,我可没有参与,那可都是您自己的手笔。
“我审出,杨承启与周大山的合谋,并不是为了杀良冒功!”
去年那桩案子,虽然公布不是杀良冒功。
但是在场的大部分人,也都知道实情的。
可江上寒的接下来的话。
让所有人皆是瞠目结舌!
“杨承启与周大山等人!最终的目的是,收集精血!”
“用于斩杀飞鸟楼的强者!”
“而指派他们行动的人,就是皇帝陛下!”
闻言,众人呼吸骤然一顿,无人出声。
江上寒也没有功夫理会众人的情绪,他一直在洞悉着地上的那个濒死的老太监。
洞悉到老太监听见这句话的神色异常后。
江上寒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这精血阵,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为之。
自己的身死线索,越来越全了。
太子杨承然沉默了一下,对着江上寒道:“表弟,你可不能胡言。”
江上寒没有理他,只是看向身边人,淡然道:“杨承启,该你了。”
杨承启上前两步道:“确实如此。父皇找到我,说当年凉王爷爷,便是由精血所杀。而且,被精血所杀者,与病死无异。”
闻言,杨知微娇躯颤抖。
父王,竟然,是他杀的?
燕王与齐王对视了一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兴武帝只是微微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剑如霜这时出声道:“已然与病死无异,那又怎么证明?”
杨承启接着说道:“虽然被精血所杀者,与病死无异。但是根据记载,会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临死前,是无法调动身上的真气入气脉而出的。气脉处,是封死的状态。”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这个庶人?”齐王厉声道。
齐王虽然不念及亲情,但是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谁知道杨承启说的话,是真是假?
江上寒云淡风轻的说道:“你信不信,无伤大雅,我们只是想还长公主与凉王一个公道而已。”
杨承启感受着剧毒在体内乱撞的不适感,也是一脸正气的大声道:“没错!我杨承启!今天做这个人证,也是只为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