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闻祁:“那只猫是妮芙常喂的流浪猫,如今我将它带来,也算是陪伴了她最后的时间。”
涂闻野的瞳孔微缩,一直站在虞闻祁身后的他不自觉地前进了一步:“可你跟我说的分明是,找到妮芙的时候,妮芙已经死了很久了……”
虞闻祁有些遗憾地侧头拍了拍涂闻野的手,用着有些无奈的语气安慰着:“妮芙的结局已经既定,她注定要死亡,救不活的。”
“若我不那样说,你会心甘情愿地为我做事吗?”
他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安慰,可细听之下,还是能听出一丝淡漠,无所谓的情绪。
不知是不是事情已成,Eleanor连装都懒得装下去了,浅薄的笑意凝在嘴边,挥之不去。
显然,Eleanor对于妮芙的死并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悲痛,反倒是更像利用。
费特直到现在,才惊觉Eleanor的真面目,她哪里是想要为了给妮芙报仇,她单纯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罢了……
可如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塞尤克确实是直接害死妮芙的凶手,弗兰特也确实是幕后主使,杀了他们两个合情合理,即便Eleanor与他的动机不同,但两人的目的相同,他也怨不得什么。
不管Eleanor是不是故意利用他,事情已经做了,人也已经杀了,他此刻也回不了头了。
涂闻野握成拳的手被虞闻祁轻轻拍开,虞闻祁好整以暇地撑着脑袋,瞧着涂闻野的目光笑意盈盈,一副你就算反应过来,也奈何不了我了的姿态。
Eleanor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她不要爱情,不要亲情,不要友情,她喜欢的是权利。
她也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她才五岁,杀的是一位不小心将牛奶洒到了她最喜欢的漂亮小裙子上的女仆。
这件事情,平民哪里可能知道呢,在贵族府上工作的女仆们可不敢乱传,若是多嘴,只怕会落得一样的下场。
所以,在费特和妮芙的心中,Eleanor是他们所见过的最善良,最正义的贵族小姐。
但如今,费特心中Eleanor的形象已经崩塌了。
不过这形象崩不崩塌,已经完成了大半计划的Eleanor可不在意。
这条船,费特不上也得上~
虞闻祁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了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他面前的沈确。
虞闻祁:“在那个夹层里面,有一封我写给费特的计划书,那上面详细的描写了我模拟的杀人过程,包括你们的死亡方式~”
“我当时还真的挺心惊胆战的,生怕你们发现了那个钥匙,打开了那个夹层,我就没有任何发挥的空间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被猫猫吸引了视线,真可惜呢~”
他这句可惜说的,尾音都要翘上天去了,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压都压不住,撑着脸歪着头,笑看着沈确时的表情,那是格外的欠揍啊……
:合着Eleanor你也是个纯坏的呀……
:呜呜呜,我当时就在想着能不能摸一摸小猫咪,看上去好乖的样子,没有想到猫猫肚子底下竟然就是关键性的证据!!!
:嘿嘿嘿,就喜欢这种恶人人设,表面白莲花,圣洁又高贵,背地里心都是黑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婆来踩我!!!用你的高跟鞋狠狠的踩死我!!!
:楼上你,祁祁记得晚上睡觉锁门……
:快报警,有变态啊!!!
虞闻祁翘着二郎腿,他只要一坐下就总是习惯性地翘了起来,肖牧言的外套被他披在了肩上,修长细白的腿又露了出来,穿着恨天高的脚慢悠悠晃着,看起来像是在拍杂志似的,随手一截都是精致慵懒的美图。
虞闻祁:“布拉兹大人,你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不如我给你一个,选择怎么死的权利如何?”
沈确的手很规矩地摆放在自己的腿上,瞧着虞闻祁胸有成竹的样子,语气冷厉:“你怎么就觉得,我一定会死呢?”
“布拉兹大人凭自己的实力,逃是一定能逃出去的。”虞闻祁说着事实,可语气却依旧是笃定着布拉兹必死的结局,“可布拉兹大人真的想要永世背负着杀害弗兰公爵长子的罪名,后半辈子都在被追杀中度过吗?”
“或许,你愿意相信我的承诺吗?”
沈确眼睫一动,诧异问道:“什么承诺?”
“一个你努力了半辈子都没有完成的事情。”虞闻祁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子,似乎象征着她此刻的好心情,“我的手里有你父母当年被污蔑的证据,只要你自愿赴死,我便向天下宣告你父亲的清白。”
“你怎么能确定你能做到?到时候我都死了,做不做还不是看你心情。”沈确显然是不信的,面对如此一个谎话连篇的人,任谁都不敢轻易相信,更何况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虞闻祁:“你们家里目前为止存活的仅你一人,确实,若是你死了,这个承诺谁也没法保证实现,便是我不做,你也不知道。”
“但你好歹也跟我呆了这么久,我这人你应当也有些了解,我很少给出承诺,但我给出的承诺,就没有完不成的,包括这次,不是吗?”
“恢复你们家的清白对我来说并无坏处,反而是打击弗兰公爵的一大妙招,我很乐意帮忙。”
“前提是我要你死,说的够简单吧。”
虞闻祁手中的那把匕首已经沾满了血浆,刚刚在跟沈确聊天的空档,甚至还能看见涂闻野偷偷摸摸的在后面帮着往匕首里面添血浆的身影……
不知怎的,看上去是真的有些搞笑……
沈确瞧着被虞闻祁放在桌子上的匕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在匕首上面擦了擦,将表面的那一层血浆全部都擦了去,露出了干净的刀面。
他这人还是有些洁癖的,刚刚那匕首的磕碜模样,他实在是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