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御见女人愣住,迟迟不说话,又道:“怎么?回答不出来?”
千秋月因为双手都在捧着一堆的东西,无法掐自己大腿逼出眼泪,于是她沉默了几十秒,把上辈子加这辈子所有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才红了眼眶。
她好不容易逼红了眼眶,正想用之前那哭哭啼啼对付人的那招,哭着诉苦,结果对面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这套对我没用,我发现你每次都是用这种方式,企图蒙混过关。”白景御看着女人精致的容颜,绝色的面庞,完美得不似普通的凡人。
千秋月本来好不容易憋出来的眼泪,因为这句话直接戛然而止,她震惊的抬头看向男人。
尼玛,这大兄弟还会鉴别绿茶?自己这一套在弘方仙君面前都受用,这哥们直接识破她了?
不行!她绿茶的尊严何在!这是对她影后般演技的藐视!必须找回场子!
只听见“扑通”一声,千秋月手中的东西全都从怀中掉落出来。
她直接跪在白景御的面前,仰着头,使劲的掐着自己大腿,往最痛的掐。
她眼睛含着泪水,却在假装倔强的不哭,仿佛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大师兄,您要是不愿秋月与你同行,那我便与灵芝姐姐单独赶路,不会再麻烦你们了。”千秋月哽咽的声音。
“但您不要再这样恶意的揣测我一个小女子了,我孤身一人,没有家,没有亲人,我无家可归,流浪四方,遇到青云宗,能与大家相识,已是秋月三生之幸。”
“若大师兄还是认为秋月会对青云宗不利,那你就杀秋月吧,您杀了我。”千秋月说着就激动起来了,哭着直接握紧了白景御的手,企图让他掐自己脖子。
本来客栈也不隔音,这一排住户都是青云宗定下的房,大家都是修炼之人,耳力自然是很好,两人的对话,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千秋月还激动的哭,那些听到的弟子,都忍不住八卦的开门出来观望。
连宦芝都开门走了出来,当看到千秋月梨花带雨,一脸委屈,哭得伤心欲绝之时,她就知道,这狐狸又在装了。
千秋月见宦芝出来,连滚带爬的过去,也不怕丢人,她直接哭着抱住了宦芝的大腿。
“呜呜呜呜,灵芝姐姐,我们明日就走吧,不,现在就收拾包袱离开,大师兄怀疑我们是妖,还怀疑我们对青云宗不利,还问我是谁,我能是谁,我只是一个孤女,顶着千秋月这个名字的孤女。”
千秋月哭得那叫一个泣不成声,泪如雨下,痛哭流涕,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心如刀绞。
这可怜的小模样,让在场见到的人都忍不住的怜惜,不忍。
此时,白景御已经后悔招惹这千秋月了,谁知道她闹那么大,自己只不过说了两句话,就陷入了如此境地,眼下大家都以为是他在欺负人家姑娘,他蹙眉,太阳穴突突的疼。
而方荟的住处是走廊拐弯的另一头,刚开始还没有听到动静,直到隐约的听见了女子哭泣的声音,才开门出来一探究竟。
结果倒好,见到千秋月跪在地上抱着灵芝姑娘哭,本来是帮拿着东西上来的白景御,脚下一地大包小包的东西。
方荟着急的走过来,问:“大师兄,你欺负秋月姑娘了?”
这时,宗门的其他人才敢开口。
其中一个弱弱的说:“大师兄怀疑秋月姑娘是妖……”
“大师兄怀疑秋月姑娘的身份……”
“大师兄不是怀疑灵芝姑娘还有秋月两人吗?”有人提出异议。
方荟愣住,大师兄天赋异禀,不是随便搬弄是非的人,可千秋月是连老祖都试探过的,当初在青云宗,众人在大殿之时都亲眼见到,怎么可能是妖?
“大师兄,你……”她突然不知应该说什么。
白景御直觉千秋月还有这位灵芝不是人,但没有证据,因为连法器都认定了这就是“人”。
可白景御相信自己,他的判断从没错误,但这次面对这样的窘境,让他也有些进退两难。
随后他看向千秋月那边,认真的说了两个字,“抱歉。”
说完,白景御就开门进了房间。
众人听到“砰”的关门声,不由面面相觑,直到姗姗来迟的礼照出现,本来他都呼呼大睡了,但听到有弟子叫自己出来看热闹,过来时,已经错过了。
“发生什么了?”礼照问。
众人看到是小师叔过来,都恭敬的行了一礼,有人就小声的解释了刚才的情况。
这可把礼照搞蒙了,他虽然不靠谱,但简单的人妖区分还是会的吧,这秋月姑娘还有灵芝姑娘分明是人啊。
但白景御是宗门里最有天赋的弟子,不是那种轻易乱说的,这次怎么闹出了那么大的乌龙。
此时,礼照走过去,对着灵芝还有千秋月有些窘迫的开口:“误会一场,误会一场,希望两位姑娘见谅。”
千秋月见事情闹大,大家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算是勉强过关了,但青云宗是不可以多待了,万一那哥们又脑洞大开,找出什么破绽,岂不是宗门大会她不可以去玩了?
想着,千秋月便从地上站起来,拉着宦芝就回房了,话都不说,给人的感觉就是刚刚被误解,生气了。
众人再次听到了用力的关门声,大家又面面相觑,还有些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为什么,白景御会觉得千秋月还有那位灵芝姑娘是妖。
已经回到房间的千秋月还有宦芝两人,坐在床边互相对视着。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本正经的盘坐床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极其小声的说:“宦芝姐姐,完蛋了,那白景御不好忽悠。”
宦芝倒是淡定,也同样小声的回答:“今天他试探我了,估计怀疑我是宦芝了。”
千秋月震惊,这都能猜测出来?从哪里猜出来的?
“他的眼睛是尺吗?”她震惊。
宦芝瞥了一眼过去,随后直接躺在了床上,被子一掀,道:“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单纯?人家是大宗门的,最擅长的就是观察。”
千秋月此时也躺了下来,有些慌张,“那咱们明天立马跟青云宗分开行动。”
宦芝早就想这样了,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