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悬镜司要如何审理本官之子……”
宋知命在悬镜司的衙堂中,挑选了个椅子坐了下去,脸色阴沉。
学政苏牧跟画道子,还有悦鹿书院院长,也分别入座。
周劲夫跟刘祖贤等悬镜人则退到一旁。
吴礼打算偷偷溜走。
但陈平安却一直盯着他的,呵斥道:“吴礼是吧?没有本官的吩咐,谁允许你离开?滚回来!”
今天这件事,可以说就是因此人而起。
不处理好,悬镜司早晚被这种人坑死。
吴礼脸色煞白,颤抖着身体站在衙堂中,周劲夫跟刘祖贤和杨伟等人,死死地盯着他。
防止他逃跑。
陈平安神色柔和地看向宁浩,道:“宁浩,你在应阳县处理过魔修案件,想必很有经验,这次审理就交给你了!”
“孙兵,谁让你坐那个位置了?让宁浩坐!”
陈平安指的是悬镜司衙堂的那张公案和太师椅。
“?”
孙兵愣了一下,麻溜地退了下来,继续踩在宋仁的背上。
他心中嘀咕,宁浩这就升迁到他头上来了?
“宁浩,开始吧!”
陈平安示意宁浩坐在公案前,这样正式一点。
哗啦~
知府宋知命从袖袍中拿出空白的卷轴展开。
画道子跟悦鹿书院院长脸色微变。
宋知命淡漠道:“本官虽无权过问悬镜司之事,但也有监察之权,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以莫须有的罪名,审讯我儿宋仁,此留影书,本官将与奏折一起,上奏给陛下,给朝臣们好好看看……”
“随你!”
陈平安选择无视。
他相信宁浩,一个问心考核能够拿下双‘甲上’的人,会干栽赃陷害的事?
如果有这种心,根本不可能通过问心考核。
砰!
宁浩也没有耽误时间,在悬镜司衙堂公案前一坐下,雕刻有獬豸图案的惊堂木一拍,道:“罪士宋仁,你身为儒家学士,乡试解元,知府之子,本有光明坦途,前程无量,将来好为陛下排忧解难,为何你却自甘堕落,修行魔道功法?”
“入你娘的!”
宋仁大声嚎叫,状若癫狂:“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认为我还会修魔,你是何居心?”
宁浩平静道:“我没有任何私心,纯粹是秉持儒家学士斩妖除魔的职责。”
“你修魔功,那就是魔道中人,依律当斩!”
“哪怕你是知府之子,也不会例外,法理面前,众生平等!”
“但若你迷途知返,从实交待,讲述修魔的过程,若是被魔道中人蛊惑,悬镜司也会酌情为你减刑……”
众人脸色一变。
“法理面前,众生平等?”
“好一个法理面前,众生平等!”
画道子跟悦鹿书院院长上了年纪,阅人无数,什么话没听过?
但能够说出这句话的……还从未听过。
今天算是听到了,带给了他们极大的感触。
学政苏牧也反复咀嚼起这句话,他是督学院的学政,是圣院内部的纠察机构。
相当于大禹朝廷的悬镜司一样。
所以他对宁浩的这句话,感触特别深。
宋仁听不进去,他一个劲的叫嚣:“我不需要迷途知返,也不需要交待什么,我没有修行魔道功法就是没有!”
“若是姓宁的你不信,正好学政苏大人也在,直接叩问本心都行。”
宋仁仰起头,带着强烈的恨意盯着宁浩,说道:“但叩问之后,我若没有修行魔道功法,那么……我要你自革文心,在中秋诗会上,面对千百儒家学士,下跪三天三夜,说十万句‘我是小人’。”
“如何?”
宁浩深深地看了眼宋仁。
这小魔头的演技,真的很好啊!
要不是跟系统‘合作’过几个案子,没有出任何纰漏,他说不定还真被宋仁给吓唬住了。
“不用麻烦苏大人了!”
宁浩认为宋仁有规避‘叩问本心’的特殊手段,所以决定借神器一用。
说真的。
成为悬镜司的封号天刑后,他都还没见过‘斩运’剑长什么样子。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天刑身份曝光,会被昏君和奸臣还有以文乱法和以武犯禁的反派盯上。
管奇葩球啊!
既然成为了‘天刑’,那就要对得起这个名字。
畏首畏尾算个什么东西?
宋仁冷笑道:“怎么?这是打算直接绕过叩问本心,在没有任何实质证据的前提下,裁定我宋仁有罪?”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宁浩有几个脑袋够砍!”
宁浩笑了笑,道:“看来你应该掌握了可绕过叩问本心的特殊手段,不然你不会说出这句话……”
“?”
宋仁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惊讶。
但他掩饰的特别好,看不出半点痕迹,连连摇头道:“我承认你这个人,有些天赋,但有一点,就是太自大了,你没有任何证据,就说我宋仁修魔道功法,这跟指鹿为马有什么区别?”
“我若是个普通儒家学士,可能真就被你弄死了,但我是知府家的公子,师承大儒,琴棋书画各有名师指点,你拿什么来诬蔑我?”
宋仁成竹在胸。
陈平安眉头微挑,这个好像还真是个死局。
难道宁浩真是指鹿为马?
但这不可能,宁浩能够拿下双‘甲上’的评级,心性绝对过关。
而且宁浩还掌握追魔儒术,应该是感应到了什么,这才以交流学问的名义,拿下宋仁,目的是防止打草惊蛇……
“宁某断案,还不屑于用诬蔑的手段……既然你拒不交代,放弃辩护的机会,那宁某也只能对此表示遗憾……”
宁浩缓缓起身,站在公案前,眼神淡漠地盯着宋仁,道:“现,宁某以悬镜司现任‘天刑’的身份,行使天刑之权,命你坦白交代……”
话音落下的瞬间,宁浩摊开掌心,露出掌心的剑形印记,深吸了口气,唤道:“剑来!”
陈平安浑身一震,麻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天刑?
宁浩是天刑?
孙兵嘴巴微张,呆呆地望着宁浩,不是说失败了吗?
宋知命愣了一下,想起了悬镜司的一些传闻,心神一颤。
苏牧瞪大着眼睛。
画道子跟悦鹿书院院长身体一震,目光四处打量。
什么剑来?
哪里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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