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少夫人,她不仅烧退了,人也精神了一些,是少夫人给的药起了效果。”
“那便好。”林书棠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都给了丁木匠什么药。
她迅速地在脑子里整理出了一个清单,随后转身拿出纸笔,将药全部记下来。
言县令走来道:“书棠,你这是有治疗瘟疫的法子了?”
林书棠看着手中单子缓缓回,“有是有,不过此药是因人而异,有人吃了见效,有人吃了不一定见效。”
言县令摸着胡子激动道:“好事,这是大好事,只要能有药,总比坐着等死强。”
“能救一个,是一个。”
林书棠转身回到房内,进空间将那批药拿出来,随后特地将药全部拆开,装在纸皮袋子里,再将其送给言县令。
待入夜,段砚洲走来道:“我今日路过林家门口时,见着林太傅被赶出家门,好似是得了瘟疫。”
林书棠抬头正色看向他,“那你?”
段砚洲笑着回:“你放心,我离着远,无事。”
林书棠拍了拍胸口,长松一口气,不过后来仔细一想是自己多虑了,段砚洲不仅打了疫苗,这几天还吃了预防瘟疫的药。
再加上他的身子在她的医治下逐渐强健,不会轻易染上病症。
她说道:“他那身子骨染上瘟疫,就算是有药也活不过明日,真是活该。”
当初她这个名义上的爹,要是对原主好上几分,她也不至于对他不管不顾。
能走到今天,都是他咎由自取。
段砚洲接过他的话,“我瞧着人已经没在林家门口,好似被林晚晚带了回去。”
“她?”林书棠露出诧异。
在她看来,林晚晚是最不会救林太傅之人。
当初还是他亲口说林晚晚不再是他林家之人。
怎么这会儿转变这么大?
段砚洲抬手轻轻搂着她,缓缓道:“我想,其中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我们且等等,看他们会如何。”
林书棠他们也没想到,林太傅会为了活命,用回京城的话来骗林晚晚。
夜里,段青阳外出捕鱼回来,因为冰川融化,他站在冰面不小心掉进水里,回来的时候全身湿透。
他一进屋便瞧见了地上的林太傅,朝林晚晚疑惑道:“他怎么在这里?!”
林晚晚笑盈盈起身,将那个好消息告诉他,“我爹说,皇上准备赦免他的罪,三个月后,便会派人接他回京,到时候带我们一起回去。”
“真的?”段青阳原本还满脸嫌恶,立马露出喜色。
林晚晚点了点头,“爹说是真的。”
段青阳丢掉手里的鱼桶,欣喜上前,“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林晚晚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青阳,你过去还说是我这个灾星害了你们全家,你瞧瞧,若不是靠着我,还有我们林家,你能回京城吗?”
段青阳一改对她嫌恶的态度,握着她的手,柔声笑道:“晚晚,你忘了,我说过,我心里一直有你。”
“等我们回京城之后,再好好过日子。”
林晚晚也没想再和段青阳继续做夫妻,等回到京城,她第一件事就是踹了段青阳,再另寻一位好夫君。
现在段家长房,死的死,残的残,早就气数已尽,就算回京城,那也只能做个最下等的庶民。
她才不要跟着他继续吃苦。
虽说是这么想,但林晚晚面上,还是温柔应道:“嗯,等我们回去后,再好好过日子。”
林晚晚的话音刚落,躺在火堆旁的林太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咳着咳着,猛地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爹!你这是怎么了爹?!”林晚晚大步走到林太傅身旁,一边提着他拍着背,一边问。
林太傅此时人早已病糊涂,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只知道大口喘气。
林晚晚又一连给他拍了几下背,可是拍着拍着,突然发现不对劲。
“爹,你的身上怎么这么烫?!”
林太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爹啊,病了.......所以烫.......”
林晚晚连忙收回手,瞬间变得慌乱起来,“爹,你怎么好端端地突然病了?!”
段青阳眉头一皱,一把将林晚晚推开,朝着地上的林太傅再次看去。
发现他面颊通红,脸上还有不少红点。
他颤抖着身子,往后退了数步,“他.......他这是得了瘟疫!”
林晚晚不敢相信地推开段青阳走上前,“不可能,我爹怎么可能会得瘟疫!”
“再说了,我们岐南县这数月来不是都没有瘟疫.......”
段青阳面色青紫,转身朝她破口大骂,“怎么没有?!就这几日,附近村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得了瘟疫!”
他说罢,连忙将地上的林太傅拽起来,往外拖。
林晚晚忙上前拦住他,“段青阳,你这是干什么?!他可是我爹,你难道不想回京城了?!”
段青阳一脸愤怒地看着她,“回京城?要是得了瘟疫,大家都得死在这里!”
林晚晚瞪大眼睛,愣在原地,嘴唇苍白哆嗦起来,“死.......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