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影心想,这人还真是毫不避讳。
几人坐下后,裴澈命令影子将房门关上,屋内立马安静下来。
南流影喝了一口茶,静静的等待吃瓜。
片刻后,南流昊直接开口,“上官将军,本殿想与你合作,本殿想争一争那个储君的位置。”
南流昊早就已经打探过上官翼的虚实了,若非他知道南流影就是上官翼心尖尖上的人,他才不会将想法直接表露于前,如今南流影是北厉的太子妃,上官翼是无论如何都是与她同一阵线。
所以他才敢当着裴澈和上官翼的面与之合作。
南流影闻声,差点被一口水噎住,这二皇子到底是大言不惭还是真是睿智超群?
上官翼眯着眼打量着眼前之人,他轻笑一声:“二皇子有什么资本与臣合作?”
一个毫无实权的皇子,一个手握五万的玄甲军的将军。
闻言,南流昊缓缓上前,朝他行了一个大礼。
一旁的南流影看的目不转睛,这二皇子整的是什么操作?
上官翼也对他行此大礼,不解:“二皇子,这是何意?”
“上官将军刚问本殿有什么资本能与你合作,在我看来如此便是能拿出的最大诚意,若是上官将军支持我为西渊储君,倘若他日待我登上那个位子,定与将军平分这天下。”
平分天下,南流昊认为没有人能出得起如此高的筹码,谁能不心动?
上官翼闻言轻笑一声,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冷睨着他:“二皇子,储君乃我朝之根本,臣认为你如今还是不够格的。”
“怎会不够格?我母后是皇后,我有母族势力支持,若是加上将军,如虎添翼,这天下还不指日可待?”
南流影都惊呆了,这二皇子的野心堪比裴炎啊,她一副这人有病的眼神看着裴澈。
裴澈朝她淡淡一笑,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上官翼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的一丝冷意,半晌他抬起头笑了笑,他又问出了那个问题:“二皇子觉得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闻声,南流昊想了又想,他满脸不可思议道:“这天下自然是西渊王的天下,西渊王主宰着天下的一切,难道说上官将军自己想坐那个位置?”
上官翼:“……..”有种气笑又有种无力感。
这西渊难道真没有能人了?几个皇子都是酒囊饭袋?
一旁的裴澈终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二皇子,倘若说西渊是你们的天下,要这天下百姓有何用?你自己关起门来都可以当皇帝了。”
南流昊立马解释:“可能是我说错了意,天下肯定要有百姓才能天下,可天下亦是需要一个主宰,主宰他们的命运,若非如此,岂不是乱套了。”
来自现代的南流影,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在他们现代,实现的就是人人平等。
许久之后,上官翼淡淡道:“二皇子,臣效忠的只会是陛下,不管你们谁最后当储君,臣都只会效忠那一人,所以这事,怕要你自己努力了。”
南流昊一听,争储一事,上官翼不会参与,若是他不参与,自己的胜算就大,他道:“上官将军说的可是真的?不参与争储纷争?”
“自然。”
南流昊道:“既如此,上官将军就当今日本殿未曾对你说过那么些话。”
上官翼点头。
南流昊又看向坐在一旁的裴澈,他拱手:“太子,本殿毫不避讳将此事说出,便是日后也想和北厉合作。”
裴澈笑道:“那便等二皇子登上那个位子,再详谈也不迟!”
话落,南流昊点了点头:“那今日本殿便告辞了。”
这趟他也算没白来,算是探到了上官翼的真实想法。
他走后,南流影终于忍不住喝了口水开始吐槽了,“可不能让这二皇子当储君,要是他当太子,日后指不定是个昏君。”
两人齐齐转身看向她,同时发声:“九儿,何出此言?”
闻言,南流影目光扫了面前两人,她淡淡道:“且不说此人心高气傲,难登大雅之堂,其次,他将皇位当作筹码,目的明显,再则他说天下是西渊王的那便是大错特错。”
“何来大错?”
“一代帝王万骨枯,所有人都羡慕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可天下怎会是一个人的天下,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若无社稷何来主君,一个帝王要时刻担忧的是天下人能否安居乐业,而不是每日都想着那冷冰冰的皇权,所以我认为唯有德才兼备之人才可为储。”
“这二皇子肯定不行。”
南流影的声音很好听,她阐述的观点让两人都为之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南流影居然有这种见解。
几个皇子都看不透的事,她却能一针见血。
裴澈看向她都是满眼的赞许,他笑道:“没想到九儿的话,让孤醍醐灌顶。”
虽然说裴澈的想法与她一样,但他却觉得远不如她,她只是一个女子,却能如此通透。
上官翼深深的看向她,他也没想到今日这番言论出自她的嘴,若九儿男子,说不定这西渊能是另一番景象。
南流影见两人都打量着她,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可是受现代人的熏陶,认同不了皇权时代,大可不必如此崇拜,
这时,裴澈忽然转移话题,“上官翼,孤的暗卫倒是查到铁矿一事或与二皇子有关。”
闻言,上官翼也回过神,他道:“我的人也顺利查到了二皇子。”
他们两人都在想,这么巧,还这么容易就查到了。
南流影接话:“那私自卖铁矿的就是他?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他都是皇后的儿子了,这么缺钱吗?”
裴澈沉声道:“孤认为这事,怕另有其人,这几日孤要出去一趟,九儿就好好待在府中。”
上官翼也点头:“我与你同去。”
上官翼是负责彻查铁矿一案的,他若不去,说不过去了。
这时,裴澈瞥到了他手里的画卷,“孤题的字,将军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