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那要看你所犯何错。若你忤逆主母,设计陷害于她,我定然不会轻饶。”苏炫之抬头,一脸肃穆地说道,他自认并非宠妾灭妻之徒。
如意自知自己所言甚是突兀,不禁有些难为情,赶忙柔声说道:“世子爷,若婢子做出此等行径,岂有颜面求您宽恕。”
“我的小如意断不会如此。”苏炫之凑近,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如意稍稍移开脸颊,心想自己必须与世子爷保持一定距离,他如此宠溺自己,终有一日自己会难以自持,心生妄想,那对即将进门的玉莹县主实在不公。
“怎么,是谁惹你不快了,告知于我,我为你出气。”苏炫之将她拥入怀中说道。
“并无此事,谁敢无故招惹婢子。”如意拨开他的手。
自从朱颜被关入柴房数日,又被苏炫之遣往外院做洒扫丫头后,那些昔日对如意冷嘲热讽的府中奴仆,再见她时皆是满脸谄笑,生怕开罪于她,遭世子爷惩处。
“他们这些人,也不看看你是谁的人,竟敢对你动手。”苏炫之面色一沉说道,“如意,是我先前未曾顾及你的感受,日后定不会了。”
“世子爷,您对婢子实在是恩重如山。”如意心中暖意融融。
眼看着年关将至,世子爷即将大婚,日后与自己这般相处的时日怕是所剩无几了。
他与玉莹县主堪称天造地设,又情投意合,日后定然是一对琴瑟和鸣的佳偶,而自己置身其中,或许真的是多余之人了。
“如意,明日是你生辰,我为你备了生辰之礼,今夜你悄悄过来,与我小酌几杯可好?”
苏炫之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际,如意半边身子不禁有些酥麻。
“我们一同品尝你最爱的青梅酒。”苏炫之的舌尖有意无意在她耳边轻触,如意的脸早已涨得通红。
“世子爷,你莫要如此……当心被人瞧见……”如意挣扎着起身,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那你应我,否则我便留在此处。”苏炫之搂住她的腰不肯松手。
如意此刻仿若枝头熟透的果实,娇艳欲滴,令他看了不禁心生垂涎。
他正值青春年华,看得到却吃不到,着实令他有些难耐。
他有时也颇为诧异,自己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包括容貌出众的玉莹公主,可唯有如意能让他心生这般欲望。
看着苏炫之紧紧抱着她不肯放手,而他身上又显然起了些异样,如意只得咬唇颔首。
“如意,我等你,你今夜务必要来。”苏炫之喜出望外。
“你快些离去,莫要让人听见了。”如意轻声说道,“旁人还当我们在做何事呢……”
“怕甚,你本就是我的人。”苏炫之得意地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晚间,如意踌躇不前,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深知苏炫之的醉翁之意,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如意姐姐快开门,世子爷给您送了衣裳。”喜儿在外头轻叩门扉。
如意刚刚沐浴完毕,身上散发着皂荚的淡雅气息。
闻听此言,她开了门,心中颇为诧异,不知世子爷为何要给她送衣服。
“平白无故送衣服作甚?”她沉声道。
“我亦不知,世子爷有令,命你今晚着此衣,他那边还等着你过去研墨。”喜儿年纪尚小,不明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
“放下吧,我知晓了。”如意转过身,双颊微醺,世子爷此举真是羞煞人。
喜儿放下托盘说道:“姐姐还请快些,我见世子爷似是颇为急切。”
如意的脸愈发滚烫,如被火烤一般,忙道:“知晓了,你且先回去吧。”
待喜儿出门后,如意面红耳赤地看了眼托盘里那薄如蝉翼的轻纱,终是咬了咬牙换上。
待她犹犹豫豫进了苏炫之的卧房,昏暗的灯光下,那人端坐于床沿,静静地凝视着她。
“世子爷。”如意羞涩地看着他,心中着实有些惧怕,毕竟她曾听芝兰颇为自得地提及过二爷每次都让她筋疲力尽,身上满是红痕,总是贪得无厌。
“如意,我已等你许久了。”苏炫之起身,徐徐走到她身旁,牵起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世子爷……”如意垂眸,微微撅起嘴。
昏黄的灯光下,那唇色宛如樱桃般娇艳欲滴,诱人至极,苏炫之的眼神愈发深邃。
他双手捧着她娇嫩的双颊,轻吻她那如花瓣般娇嫩的红唇。
“如意……”他的吻深情而虔诚,辗转缠绵。
“不是说喝青梅酒吗?”如意的面色涨红,她扭扭捏捏问道。
苏炫之微微一笑,从床头拿起一杯酒,缓缓饮下一口,笑着说道:“此酒甚佳,如意可愿一试。”
未等如意答话,他已将剩余半杯酒一饮而尽,而后俯身将口中的青梅酒渡到她口中。
如意仿若一条濒死的鱼,微张双唇,沉醉于这馥郁醇厚的青梅酒中。
“卿卿,此乃我赠予你的生辰之礼,你可欢喜?”苏炫之从枕下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双手微颤着将其挂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多谢世子爷,如意甚是喜爱。”如意只觉脖间传来一丝凉意,那芙蓉玉佩与她温润的肌肤相互映衬。
灯火闪烁不定,如意仿若看到了新婚之夜燃烧的大红喜烛。
洞房花烛,世子爷是否也会如今夜这般与世子妃……
她紧闭双眼,不愿再去回想这些令她痛心的场景……
她紧紧搂住苏炫之的脖颈,生涩地回应着,引得苏炫之情不自禁。
“如意,如意……”他轻声呢喃,手已悄然伸进她单薄的寝衣内。
他的小如意,已然长成他最为钟爱的模样,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在他悉心的呵护下,战战兢兢地绽放出最美的姿态……
“爷……”如意于睡梦中发出轻微的梦呓,苏炫之疼惜地吻了吻她的脸颊,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如意,你放心,我定会一生对你好。只是此生你只能为我的妾室。”他叹息一声,满怀愧疚地低声说道。
在这一刻,他突然对自己厌恶至极,也许,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成为父王那样的人……
苏炫之起身披衣,缓步行至窗前,伸手推开窗户,寒风裹挟着冷冽之气骤然袭来。
他以手抚额,脑海中忽地浮现出皇祖父昨日所言。
“炫之,此门亲事甚佳,玉莹县主实乃你的良配,你需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