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是为了世伯是事情来的?”
“是!”
琉君有些局促的站在书房中,这是她是第一次单独和元承说话,更是第一次单独与太子说话。
“伯母坐!这书房没别人,你不必拘束!”
“多谢太子殿下!”
琉君谢恩之后就坐到了椅子上,咬着嘴唇,不安的看着元承。
“世伯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本宫现在正在想办法救他出来。只是,父皇那边也在查这件事,本宫和元岚实在不太方便插手此事了。”
“太子殿下,我们都是了解老爷的,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元承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书放下,抬头用邪魅的眼睛看着琉君:
“了解?!伯母所讲的了解是什么?”
他又将眼帘落到桌子上的铃铛,接着说:
“本宫曾经以为自己也很了解他,更了解婉央,结果呢?所以,千万不要说真的了解谁,人是会变的。本宫只是好奇,元岚才是你穆府的女婿,为何不去找他?!”
“因为你现在是太子殿下,也因为婉央现在有了身孕,我实在不想让婉央因为这件事情伤身体。”
“也就是说,如果本宫不是太子、婉央没有身孕,伯母是怎么也求不到我身上的,我的理解对吧?!”
琉君心里的元承一直都是有些明媚的少年,她更知道元承对婉央的一往情深。只是,今天元承的语气中满是埋怨,眼神中更是之前没有见到过的寒冷。
“太子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
“伯母莫慌,本宫也只是随便说说。”
琉君见到元承眼睛中轻蔑之色,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再继续求情了。她沉默了一下,又说道:
“所以,太子殿下可有什么办法能救老爷吗?”
“有!不过......”
“太子殿下,只要能救老爷,不论什么办法都好!”
元承的话像是给了琉君希望,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伯母知道为什么世伯会被送到刑部吗?”
“据说是因为一些书信。”
“那些书信本宫见过,字迹上来看确实是出自世伯之手,这个他没办法证明不是他写的。父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定了世伯的罪。本宫想,如果能证明那些信件是别人模仿了世伯的笔迹......”
元承的嘴角牵起一丝狡黠,像是一个胸有成竹的猎人,一步一步的引导自己的猎物走到自己布置的陷阱中。
“伯母,就算是有笔迹一样的信件证明,也没有人会背这个锅,这可是死罪!且不说是不是真的里通外国,就是构陷朝廷重臣和欺君之罪就已经活不成了!”
见琉君不安的拽着手里的手帕,元承继续攻心的说:
“模仿字迹不难,替罪羊可是难寻!但本宫相信,只要有人能站出来,世伯就会安然无恙的回穆府!”
【刑部大牢】
“你怎么来了?婉央呢?她怎么样?”
林之昭吃着东西,看到元岚和侍卫走过来,放下手中的吃食,站到了牢门口。
“她没事,白天我们去了宫中,可是......”
“你们去圣上那里了?圣上没有见你们吧?”
穆达也来到了牢门口,看到元岚的神情就猜出了大概。
“我继续想办法。”
“我和之昭这边不用惦记,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照顾好婉央!还有就是你是皇子,依旧还有仕途,我更不希望这件事影响你与圣上的父子情!”
“你放心好了,伯父这边我照应着。你待会赶紧回府,婉央和我的‘骨头’都拜托给你了!这里也挺好的,我还能和伯父多聊聊天儿,昨日和我讲了很多婉央小时候的事情,我听着也是有趣。”
元岚回过头,身边跟着的侍卫识趣的站的远了些,他又往牢门前靠近了一些,小声的说:
“听着,现在你和世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父皇执意不放你们,我会劫狱!”
林之昭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压低了自己的声线:
“不行!这太冒险了!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圣上会迁怒与你的!你可以不要命了,婉央不能不要!她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现在不仅仅是婉央的夫君,更是婉央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我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没办法证明那些信件不是我岳丈写的!尤其是看到婉央的眼泪,我没办法坐视不管!”
“元岚,你要三思!现在圣上除了那些和我字迹相同的书信外,也没有其他的证据,所以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穆达也劝解着,他曾经不是很喜欢元岚,是因为元岚的阴狠在整个朝堂都是有目共睹的,大臣们私下都叫他‘活阎王’。他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对元岚的看法发生了改变,他现在是真正的信任着自己的女婿。
元岚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办法能救他们两个人出去,只能兵行险着的打算劫狱。
【元承府,书房】
“谁都可以吗?”
“最好是经常接触世伯的人,这样说出去才会有人相信。”
元承扫了一眼琉君,他现在可以肯定她已经心动了。
“如果,如果是我可以吗?”
琉君坚定的看着元承,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救穆达出刑部,但她还需要得到元承的“认可”。
“伯母,你可是要考虑清楚,这是掉脑袋的事情!”
“我不需要考虑,我一定要救老爷出来!”
婉君站起来,又给元承跪下,坚定的看着眼前给她出主意的太子殿下,又问道:
“只是同样的字迹......”
“这个是本宫从父皇那里偷偷拿的。”
元承将桌上的一封信扔到了琉君的面前,继续说:
“伯母,能救世伯出来的办法只有这一个了。本宫虽然不想这样,倒也是无计可施。”
“多谢太子殿下,求你不要将这件事与任何人讲,尤其是不要对我家老爷说,我不希望他带着对我的愧疚过后半生。”
元承起身将琉君扶起,眉头微皱的说:
“伯母大义!这事我不会与任何人提起,就当你没有找过我,我也没有见过你!”
琉君紧紧的捏着那封信,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府门。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街上,脑海中都是与穆达相处的点点滴滴。
“我虽只是你的妾室,但我也要为你做些什么!”
琉君将信放在了怀里,步伐坚定的走向了穆府的大门。
待琉君走后,元承将藏在秘盒中自己用穆达的字迹写的信件拿出来用火折子烧了干净。火苗映照在他那张英俊且森寒的脸上,表情像是祭奠着即将赴死的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