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是!”他立即否认道:“我们只是青梅竹马罢了!
她自小父母双亡,幸得皇上还算顾念亲情,可怜她失去双亲,从小就很包容她,赐了她府邸和封号。
但她空有地位,却很孤独,我算是她唯一的朋友吧。从小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她都会找我诉苦。
前两年我南下做官,我们虽不能常常见面,但也会经常互通书信。可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绝无男女之情,只是好朋友而已!”谢方方举起手发起誓来。
“你跟我们保证这些做什么,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嘛,方方,我们都懂啊。”羡雪故意调皮地给他眨了眨眼,逗他玩。
他还欲否认,不过被羡雪打断了:“那她说什么我夺了她的称号又是怎么回事?这称号谁封的啊?”
“这称号……是郡主自封的。”谢方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啊?”羡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封的?”
“你入宫献舞那日,她见到你了。她觉得你比她美,于是回家就很丧气,便给我写了这封信,说你夺了她’第一美人’的称号。”谢方方无奈地摇了摇头。
羡雪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安凝郡主也真是有意思,回翎都之后有机会还真要见见她。
“不过,二位殿下,此番南下所为何事啊?不会就是来抓我的吧?”他还是保持那无所谓的态度。
“你啊,还不配我们如此大费周章呢,你只是我们顺带抓的小鬼罢了。
不过刚才听你解释的那些,你倒还算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听到永王又开始夸自己,谢方方心中暗爽:“那殿下可有何需要我协助的地方?有能用到我谢方方的,我为了永王殿下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他又撒娇一般地抱起了祁肆夜的手臂不撒手。
祁肆夜与羡雪交换了个眼神,觉得此人还尚算可信,且脑子灵光,决定向他稍微透露一点信息。
“我们此次南下是为了查清这几年盛行的’买官案’。本来一开始我们以为荟城县令肯定也是其中一位,不过现在知道是你之后也就不再怀疑了。
众所周知你当年得这官位是通过科举的正当渠道而来。但近年来有不少德不配位的无能官员,均是通过买官上位,我们想通过此番南下彻底清查,将这些毒瘤连根拔起!”
谢方方一听便明白了,“定是这事儿闹大了,都捅到圣上那里去了,所以才会派二位殿下来彻查吧。”
“没错。你可有线索?”祁肆夜问道。
“我这便可以为殿下拟一份名单出来。”他又轻巧地甩出一句掀起轩然大波的话来。
“你竟然有名单?”他们三人都吃惊地站了起来,还带着一丝不信。
“我在官场跟这些芝麻小官的关系还不错,就荟城附近这些县城的官员,我们逢年过节都会聚在一起喝酒,所以他们的底子我清楚得很。
他们那样的谈吐,要说不是买的官,那我还真不信。”
他的话让三人都欣喜不已,“好,方方,那你现在便拟。”祁肆夜命令道。
“好嘞!”谢方方屁颠屁颠地就去桌上磨墨写字。
“有了这份名单,我们就能轻易找到入手点了。”羡雪跟二位兄长讨论着。
不到一盏茶时间,谢方方就将此名单拟了出来。“殿下,你看!”他恭敬地将一页纸递给了祁肆夜,好像是在寻求他的表扬。
“我所写的这些官员,都是在云季州所辖地域任职,因为我能了解到的也就是芸城附近的地方。
但是应该不只是云季州,买官案的范围还要大得多。”谢方方正色道。
“不过,现今被发现的这批有问题的官员,皆是从南域的几个地方提拔上来的。所以我们此番南下,就是为了探查这几个地方。”祁辰昱一边阅读名单,一边解释着。
“那殿下带上我吧!我跟这些人都很熟,可以带你们三位悄无声息地打入他们内部,套取他们的话并找借口查询所需要的档案。”谢方方激动地自荐。
“这怎么行,你可是芸城的县令,这地方离了你可怎么办?”羡雪严词拒绝了他的提议。
“哎呀,你们刚才进来时没看到衙役都闲得在斗蛐蛐嘛!并不是他们不认真履职,而是因为自从芸城富庶起来之后啊,这城中就几乎看不到什么犯罪和纠纷了,人们之间都和和气气,谦逊有礼,我这个县令在这也只是每天守着这个摊子罢了。
而且手下和帮手都十分得力,即使有什么事他们也能顺利解决,用不上我什么。殿下,就让我跟着你吧……”谢方方又开始扒着祁肆夜不放了。
看来他还是个真的不知道怕的人。
羡雪想到之前那个易容成祁辰昱将他们此行目的都骗了出来的人,现下那些买官之人应该都有了防备,如果他们三个陌生人贸贸然去到当地打听,定会惹起怀疑,到时候就更难找到线索了。
如果能有谢方方这个插科打诨的人同行,说不定还能让他们放下戒备,确实有益于他们查案。
其实祁肆夜也有意提拔谢方方这个可造之材到户部。他这赚钱的本事在这小小的荟城实属屈才了。
所以既然他很快就要离开这县衙,现在就跟他们一起走,倒也还说得过去。
要是能将他调去户部,使国库年年充盈,也算没浪费谢方方的怪才。
祁肆夜与羡雪对视一眼,确认了对方的想法后,便答应道:“你跟我们同行也可以,但你必须听我们的话,不能不经过我们同意,自作主张擅自做不该做的事,说不该说的话。”祁肆夜口吻严厉,表情肃然。
“你就放心吧,永王殿下,你叫我往东,我谢方方绝不会往西!”谢方方拍着胸脯保证道。
“还有,你绝不能打她的主意。”祁肆夜一把搂过羡雪的肩膀,用寒气凛冽的眼神警告着谢方方。
羡雪无奈地看着祁辰昱,眼神示意他不要介怀,自己只不过是在陪永王演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