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师兄请沿台阶下行,下到山底自会有人迎接。”道士说完便立于石门一侧,目送二人。
瞿秋平、江枫对视一眼,并步下行,刚走下几步,石门缓缓关闭。
一路并无风景可观,石阶在云雾中半隐半现。
“平叔,我们小队名为十方,以太乙救苦天尊化身为名,今日见到太乙殿,情不自禁走入,道长却恰好在内等候,这究竟是巧合还是神算?”江枫感觉一切都笼罩着神秘。
瞿秋平摇摇头:“我与你一样,也是头次进入,大神的一切常人无法揣摩。”
两人走了二十多分钟,云雾渐渐稀薄,台阶却仍然望不到头。
“平叔,下山比上山要快很多,为何我们走了这么久还不见尽头?难道这九座山峰的山脚在地平之下?”江枫脑海里勾勒出一幅整体画面。
瞿秋平赞叹一声:“不知是自然成形还是后世所为,足以当得起鬼斧神工这四个字。”
又走了二十分钟,终于见到台阶尽头。二人精神一振,继续加快脚步下行。
待走到尽头,却又是一方世界。
九座山围绕着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正中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太极图,沟壑分明。
瞿秋平眼中满是惊叹:“居然用八卦太极图做成了排水系统,解决了低处积水问题,实在让人叹服!”
江枫随着瞿秋平走进广场,四处张望,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九座傲然而立的山峰。
这些山峰形态各异,西边山势陡峭,如利剑直插云霄,峰尖处云雾缭绕;东边圆润舒缓,翠绿的植被如同华美的披风,从山巅一直铺展到山脚。
九座山峰相互呼应,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
“平叔,你看!”江枫突然指着一座峰顶惊呼。
瞿秋平顺着江枫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道白色身影从山巅掠下,衣袂飘飘,速度极快。
“难道这世上真有仙人?”江枫瞠目结舌,他知道超能者会有不寻常的能力,但这样的空中飞仙确实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瞿秋平没有回答,显然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到。
不过转眼时间,白衣身影已飘然落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向二人缓步走来。
瞿秋平看见老者的瞬间,眼眶竟倏地红了,猛然往前一步单膝跪地:“师尊,徒儿不孝,竟不知你尚在人间。”
老者双手扶起瞿秋平:“你我仅有三个月授艺情分,老夫也是顺手为之,不必行此大礼。”
江枫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看似不可思议、毫无关联的事情全都联系在了一起。
白发老者转头看向江枫,看到他手上的护腕时,神情明显一怔:“你这护腕可是七峰那个神棍给你的?”
“神棍?”江风心里一愣,但仍然恭敬作答:“这是一位算卦的老前辈十多年前留下的。”
“难怪,我说这老家伙怎么忒小气,送个淘汰品,原来是以前留下的。”白衣老者一说话,世外高人的感觉顿时荡然无存。
“你可是他所说的天选之子,姓江名枫?沐晨那小家伙的儿子?”
“前辈认识家父?”江枫瞬间激动起来:“可知他现在何方?”
“这你要去问那神棍,老夫多年未曾外出,世事一概不知。”白发老者单手抚须,摇头作答。
“师尊为何隐居在此?可愿随徒儿离去,让徒儿一了心愿,膝前尽孝?”瞿秋平恭声询问。
白发老者摇摇头:“你我缘份已尽,不必执着。我在此隐居皆因那老神棍所托,一为守护这神山重地,二为等候这小子传道授业。”
虽然白发老者一口一个神棍,但江枫听得出,在他心中算卦老者份量还是挺重的。
“不知如何称呼老前辈?”江枫恭恭敬敬,在前辈面前不会失了礼数。
白发老者目中显出迷茫:“我叫什么?记不清了,老神棍他们叫我……”
说到这里,老者似乎感觉有些不对,话头一转:“小辈们都尊我一声‘武神’。”
“原来是九位大神之一。”江枫心道:“平叔三个月的师傅,又是称神之人,必是世间顶尖高手。”
心念一转,江枫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武神师祖在上,请受徒孙一拜!”
武神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你小子倒是机灵乖巧。”
又转头对瞿秋平说道:“既然来了,就暂住一宿,我再传你一些技艺,明早下山去吧!”
瞿秋平俯首一揖:“谨遵师尊吩咐!”
“你们随我上山!”武神说完,单手一扬,一道白光激射而出,直达山巅。
江枫这才注意到,老者手上也戴着一对护腕,与自己手上相仿,但成色明显不同。
正观察间,却被武神夹在腋下,腾空而起。
初时感觉一阵心悸,不过瞬间就适应过来,山风扑面,如凌九霄。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三人已至山巅,武神稳稳落地,松开二人。
眼前一片开阔,山间亦有云雾缭绕,抬眼望去,太乙殿隐于云雾之中,如玉楼仙宫。
江枫看见武神收回御空爪,心中痒痒:“师祖,我这护腕能不能也如此登顶?”
武神摇摇头:“你的护腕是初代产品,韧性尚可,长度不够,对你来说是够用了,只不过要双手互换,多次借力而已。”
江枫心中大喜 ,忍不住好奇:“那师祖是如何下山的?”
瞿秋平也竖起耳朵聆听,因为当初自己试着从楼上跃下,却无处着力。
武神也无丝毫隐瞒:“这个简单,一手上,一手下不就好了?”
瞿秋平一拍脑门,醒悟过来。若自己一爪勾住阳台,另一爪勾住一楼围墙,就如同坐揽车一般,若能控制伸缩的速度,那就真如天外飞仙了。
武神倒也大气:“秋平,现在我手上这幅虽然没有剩余,但前几代产品还是有的,待我寻到一幅成色稍新的,送你慢慢练习便是。”
瞿秋平大喜过望,一揖到底:“徒儿先谢过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