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心中膈应的苏晓悦忍不住回怼道:“也不瞧瞧你那自我陶醉的样子,想那么美的事,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脑子。”
“晓悦,你别这么说,我对你是真心的。”李秀才依旧不依不饶地继续纠缠着。
苏晓悦根本没有理会李秀才的纠缠不休,扭头对着母女三人询问道:“娘,晓强,晓果,你们吃好了吗?”
“姐,我们吃好了。”
苏晓悦端起自己的那碗馄饨汤,毫不犹豫地举过头顶,朝着李秀才的脑袋就那么直直地倒了下去,并且毫不客气地说道:“您这想法还真是够梦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这写童话呢。”
“啊……啊……苏晓悦,你个贱人,你给我等着。”李秀才恼羞成怒地吼道。
苏晓悦却毫不在意,笑着看向李秀才:“李家哥哥,你能怎样?”说完,又朝着李秀才狠狠地踹了一脚,随后便带着弟妹们迅速离开这里,她可不想像动物园的猴子似的被人围观。
临走时,苏晓强还朝着李秀才的脚狠狠踩去,边踩边在后面跟晓果嘀咕道:“晓果,这镇上还没有我们村里的路平坦,硌脚。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好路。”
苏晓强这番指桑骂槐的话气得李秀才脸色涨得通红,他伸出食指对着母子几人的背影,“你…你…你…”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有辱斯文。”
苏晓悦拉着弟弟妹妹继续大步往前走,苏晓强走在镇上平坦的大道上,左瞧瞧,右看看,突然,他看到一个深蓝色的钱袋子从一中年男子的衣襟中掉落下来。
苏晓强快走几步,一脚踩住地上的钱袋子,然后假装弯腰整理鞋袜,迅速捡起地上的钱袋。
苏晓强自认为这一系列操作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被苏晓悦尽收眼底。她朝着弟弟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掌,苏晓强却故意装傻,拽拽袖子,擦擦姐姐的手心。
苏晓悦继续伸出自己的手,用眼神示意苏晓强藏在袖子里的钱袋,苏晓强没法再装傻,只好慢吞吞地将袖中的钱袋掏出,递到姐姐手上,心虚地催促道:“姐姐,咱快回去吧。”
苏晓悦掂了掂手里的钱袋,感觉里边的银子分量不少,冲回来找她们的邹氏和晓果交代一声,拽着苏晓强朝着刚才男子消失的方向找去。
苏晓悦姐弟俩最终在一间装修看起来璀璨夺目的店铺面前停了下来,朱红色的大门上方,挂着几盏灯笼,店铺的门现在只开了半扇。姐弟俩走进店铺,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扑鼻而来,呛得苏晓悦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这也让丢钱袋的男子注意到了她们姐弟俩。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涂着厚重脂粉的中年女子扭着水蛇腰朝两人走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呦,这是谁家的小孩误跑到我这楼子里,快回去吧。别污了您的名声。”
苏晓悦走上前谢过妈妈,来到中年男子面前,说清了来意,将钱袋子递到男子手中。
男子诧异的看着手中的钱袋,满是感激:“真是太感谢您们了,这钱袋里有我今早刚签的文书。”
“这是我弟弟晓强捡到的,要谢您就谢他。”苏晓悦说道。
“那就多谢这位小少侠捡到我的钱袋并归还于我。”中年男子诚心的感谢,让刚才还想昧下钱袋的苏晓强臊得满脸通红。
中年男子打开钱袋,将里边的契书掏出,再次将钱袋递到苏晓强面前:“这些银子,就当是感谢两位帮我送来钱袋的报酬,您看如何。”
姐弟俩连忙推辞:“这都是举手之劳,我娘亲和妹妹还在路上等我们,那我们就先回了。”苏晓悦正打算告辞回去的时候,一旁打扮妖娆的中年女子拦住苏晓悦,拿过男子手里的钱袋递到苏晓悦手里:“这是二爷赏你的,还不快收下,别让你母亲和妹妹等久了,快回吧。”
苏晓悦想着这男子许是不想以后跟他们有什么交集,亦或是担心姐弟二人携恩图报,这钱是为了买断恩情,也就没有再推辞,收下钱袋拉着弟弟往回走去。
母子四人从集市一路溜达着走到书院门口,又从书院门口溜达着来到码头,最终将摆摊的地点定在城西的码头。那里不仅有扛包的工人,还有来来往往的客商,像饼子这种便宜又好吃的东西在码头还是很受欢迎的。
母子四人又在镇上吃了午饭才起身朝家里走去,因为都不想闻家里那臭烘烘的味道,母子四人决定靠双腿走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院子里那股令人恶心的味道已经散去了七七八八,隔壁院子也都被族长带人打理干净。更有好事的婶子问邹氏:“这苏婆子从早上就说是吃你们家的饼才拉肚子的,这晓悦和晓果也不舒服,不会是真的吧。”
邹氏听到这话可不乐意了,可以说她,但绝对不能说她闺女的饼:“二木头家的,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那饼我也吃了,村长族长家也都吃了,大家怎么都没事,偏偏他大房有事,那是缺德事做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呗。”
二木头家的被说得不好意思,讪讪地转移话题:“嫂子,你们家晓悦怎么样了?”
邹氏也正缺这么个机会替自己家闺女解释,这话都说到这了,也就顺坡下驴了:“晓悦大夫说操劳过度,气血不足营养不良,让好好养着。”
大家听晓悦这情况,又开始墙头草,随风倒了:“要我看啊,这邹氏分家可真分对了,这晓悦都让她苏婆子磋磨成什么样了。”
“就是,就是。”
“这二河在天有灵,不得给气活,自己好好的闺女媳妇天天被这老婆子欺负。”
“就是,就是。”
“要我说,她王氏被胡员外家护卫给……就是她苏婆子的报应。”
“就是,就是。”
“她婶子哦,你除了就是,就不能说些别的了?”
“就是,就是,唉,那个我这不是觉得你们说的有道理,都对。我听我隔壁二婶子的大娘的表弟妹说,这王氏在胡府先被人脱光了衣服,然后…在然后…最后才被送回老苏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