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荣,你在那干啥呢?”
给吴秀兰母女俩行方便的人,看到同事老荣站在门外,好像是在偷听?
他顿时一喝。
“没干啥。”
老荣状是随意地瞄了孙珊珊一眼,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孙珊珊!”
电话那边,叶巧茹低喝,“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已经闭上嘴的孙珊珊,先是被叶巧茹喝斥,再听到外面的声音,扭头看去,却只看到一个模样的背影。
她回过头,继续讲电话,“巧茹姐姐,我也不想说的,但是,我小叔一天不出来,我和我妈就一天受人欺负,我想我小叔快点出来。”
叶巧茹在那边气得牙痒痒的,她怎么会听不出,孙珊珊威胁她?
“我知道了。”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真是阴魂不散!
心里气不过,又说道,“麦佳慧不是挺蠢的么?你和你妈得蠢,才会被她赶出村子?”
“等哪天,如果有机会,你和她对上了,你就会知道,你有多蠢了。”
孙珊珊怼起人来,啥时候温柔过?
她可不认为麦佳慧比她聪明。
孙珊珊现在是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天选重生者的气运,被人偷走了?
叶巧茹:……
她还就不信了。
反正,钟煜斌不是说了,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事情,自己处理。
那就先从给麦佳慧找点儿事情做,开始处理吧。
“麦佳慧最近都在做什么?你和我说说?”
既然要给麦佳慧找事儿做,就得先了解她的情况才行。
“她和纺织厂合作……”
孙珊珊把自己知道的,都和叶巧茹说了,“挣的挺多的,所以她现在老神气了。”
说说,她突然灵光一闪,“巧茹姐姐,你能不能让人找一下纺织厂的人,不要和她合作?”
先让麦佳慧挣不了钱,看她还怎么神气!
这话,正中叶巧茹的下怀。
想彻底让麦佳慧母女俩,不能踏进京城半步,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她没钱。
只有让她挣不到钱,口袋空空,寸步难行,这就永远也无法踏京城半步。
啧!
也不知道叶巧茹这脑子怎么长的?
难道她是不会逆向思考问题的吗?
就非得麦佳慧踏进京城去找钟煜斌?
难道钟煜斌没长脚吗?
在这件事情上,从没想过要逆向思考的叶巧茹,马上就想起,她还真就认识纺织厂里的人。
于是立刻想到,要怎么给麦佳慧找事儿了。
“小姑娘,伯伯问你个问题,就给你一颗大白兔奶糖,好不好?”
挂上电话,孙珊珊刚走到外面,迎面就碰到一个大男人。
孙珊珊仰头望着他,立刻就认出来了,这是刚才那个貌似,偷听她讲电话的男人?
她本想劈头盖脸把对方骂一顿的,认出他来之后,孙珊珊立刻改了主意,“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符牌’?”
老荣问道。
果然!
他果然偷听自己打电话!
还有,他为什么要打听符牌?
难道他是钟煜斌那边的人?
孙珊珊的脑子转得飞快,小脸儿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当然知道符牌啊。”
老荣,“那你知道的符牌长什么样的?”
“就长这个样子的啊。”
孙珊珊随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时下孩子们玩的小牌,其中有一张就是画着神符的牌,“伯伯,没见过符牌吗?”
这张符牌,是她今天收拾屋子的时候看到的,顺手就被她塞到口袋里了,没想到它还有这么大的用处。
看到男人一脸失望的表情,孙珊珊趁机反问,“伯伯,你为什么要问符牌?”
“没什么。”
一看这个符牌,不是自己想找的那个,老荣顿时没了兴趣,把手里的几颗大白兔奶糖,都塞给孙珊珊后,就走了。
前不久和陆中鸣见面,听他说起过,他有发小因为一个符牌,现在遇上一桩棘手的事儿。
因为无意间听到“符牌”这两个字,他突然就想起陆中鸣发小的事儿。
还以为能帮他们的忙呢。
可惜,就陆中鸣形容的来说,他那发小的符牌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并不是这种小孩子拿来玩的符牌。
此符牌非彼符牌,让老荣有点遗憾。
而孙珊珊那边,不能从老荣的嘴里,套到有用的信息,让她也很遗憾。
不过,老荣的这一问,倒是让她知道,原来还有人在暗暗打听符牌?
在她的操作下,麦佳慧根本不知道符牌的存在。
那么,会打听符牌的,就只有那晚山洞的男人——钟煜斌了。
钟煜斌为什么还要打听符牌的消息。
“打听符牌的消息,无非只有两种原因,一是怀疑符牌是假的;二是怀疑符牌出现得可疑。”
孙珊珊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保证,那枚符牌是真的。
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点了——怀疑符牌出现得可疑?
从时间上讲,符牌出现得绝对没有问题。
那个时间,是孙珊珊特意算过,在山洞事件后,再到符牌出现,刚刚好,不会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那么只就剩下拿着符牌出现的人是可疑的了。
这么一通分析下来,孙珊珊都快无语死了!
在她面前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敢情在钟煜斌面前,她早就被怀疑了?
难怪回京城一年多,她到现在都还没拿下钟煜斌。
孙珊珊转身,想重新去给叶巧茹打个电话,提醒她,钟煜斌已经在怀疑她了。
只不过,左脚才刚抬起,她又缓缓放下了,唇边噙着一丝算计淡笑,“我又不是慈善家,为什么无偿去提醒她?”
等下次那个找机会,再用这个信息,“卖”个好价钱,岂不是更好?
“珊珊,你怎么出来了?电话打完了?”
吴秀兰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两个热呼呼的大肉包子。
看到她都什么时候了,还只记得吃。
孙珊珊就莫名来火,“我不是让你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人靠近么?你又跑到街上去买吃的了?”
“我尿急,跑去上厕所了。”
从厕所出来,刚好又看到,有人拿着刚从外面买来的大肉包,从她面前路过。
闻着那香喷喷的味道,连着两顿都没好好吃饭的吴秀兰,顿时受不了,问清楚人家是在哪里买的,她也跑去买大肉包了。
“热呼呼,香喷喷,你尝尝,可好吃了。”
吴秀兰赔着笑脸,把大肉包递到孙珊珊面前,“咱娘俩啊,也该好好吃一顿了。”
肚子适时发出的“咕咕”声,让孙珊珊想骂她的话,也骂不出口,一把抢过大肉包,大口大口咬了起来……
再说京城那边,钟煜斌颇费了点劲儿,才把叶巧茹在除夕夜接的那个电话的号码查清楚。
现在的座机,没有来电显示。
想号码就得到有关部门去查。
去有关部门查号码,要么是得户主,要么是因为公干。
是以,钟煜斌用了点劲儿,才查到号码。
果然是过去增城县知青统管部门的号码。
这和叶巧茹当初跟他说的,倒是没有出入。
叶巧茹曾在增城县当过知青,她会和那边的知青统管部门联系,也算不上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叶巧茹在发现,他刚好路过时的表情,很不对劲儿。
“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在以前的知青纺管部门上班?”
钟煜斌给陆中鸣打了个电话。
陆中鸣,“对啊,有事儿?”
“看能不能帮忙查一下,除夕那晚,是谁给叶巧茹打电话?”
“试试吧,大过年的,谁在单位啊?”
只有少量部门,除夕是需要值班的,其它的都放假了,谁在单位啊?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有的时候反而比较好查也不一定。
陆中鸣决定试试。
他找的自然是老荣。
“除夕那晚,有人从我们这里打电话到京城?”
老荣觉得诧异,因为他们的单位,因为没啥事儿干,廿八就开始放假了。
从廿八到初五这段时间,单位一直是处于放假时间,没人值班。
“你等等,我去查查。”
老荣挂上电话,就赶紧去查单位钥匙的使用记录。
他们单位有三把钥匙,分别是由三个领导拿着。
部门负责人也就是部门主任李大德手上有一把;
副主任手上有一把;
还一把就是在老荣手上。
如果休息期间,有人需要用到单位拿东西,或是干什么事情,得到申请本子上登记申请,写清楚拿钥匙要做什么,什么时候问谁拿的,什么时候归还的,再去找相对应的人拿钥匙。
好巧不巧,老荣刚去查完申请记录本,迎面就和李大德碰了个正着。
望了眼资料室里,刚被翻过看申请记录本,李大德顿时了然,老荣这是在查钥匙的使用记录?
“最近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不然,你怎么跑来查记录?
李大德问老荣。
老荣不是没听懂李大德的意思。
但他还是装傻地说道,“不知道啊。”
李大德脸上笑得春风和睦的,心里却在想着,照老荣这么查下去,迟早会查到自己身上,必须得想个办法,让他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去。
于是,他意有所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