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站在那片废墟的中央，目光落在一块倒塌的墙体上。
墙体的表面布满了风化的裂痕和铁锈的痕迹，但其中却夹杂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那些符号是手工刻上去的，线条粗犷而有力，像是某种图腾，也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
谢奕盯着符号看了很久，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几分疑惑和不安。
“怎么了？”李述走到他身边，好奇地问，“看这些符号，难不成你发现了什么？”
“……我见过它们。”谢奕的声音低沉，像是在喃喃自语，“可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也不记得它们的意思。”
“见过？”李述挑了挑眉，“那挺有意思啊。可能是你的记忆跟这些符号有什么联系，说不定能挖出点重要的东西。”
谢奕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你明明知道答案，但一闭眼，它就从脑子里溜走了。”
“听上去像小说里的常见套路——失忆的天选之子。”
李述挤眉弄眼地说道，“行吧，这符号既然让你这么纠结，那我们最好记下它，说不定以后能用上。”
谢奕点了点头，默默将符号刻在了心里，然后收拾起思绪，对李述说道：
“走吧，这地方已经没有留的必要了。早一点离开，我们就多一分安全。”
李述耸了耸肩，拍了拍谢奕的肩膀：“随你。希望下一个地方能找到点有趣的东西。”
两人再次踏上了荒凉的道路。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只有风声仍在废土上回荡。
***
他们一路向前，周围的景色越来越单调，除了稀疏的枯树和废弃的机械零件外，几乎没有任何能吸引目光的东西。
李述走了一会儿，开始有些烦躁。他回头看了一眼谢奕，叹了口气：
“说真的，我们这样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有没有什么目标，或者你有什么计划？”
谢奕的神色依然平静：“只要离开捕奴队的势力范围，找到一片稍微安全的区域就行。接下来再想办法寻找补给，顺便探查联邦的动向。”
“听上去不错。”李述撇了撇嘴，“但问题是，这种地方哪有什么安全区域？我们现在像是两只猎物，在荒野里到处跑，迟早会被人盯上。”
谢奕没有接话。他知道李述说得没错，但目前的情况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两人沉默地走了很久，只有脚踩在沙土上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忽然，李述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远处的天际，眼神中带着几分懊悔和懊恼。
“刚才要是没有打坏那辆车就好了呢。”
他说，声音带着一丝后悔：
“失策了。我刚刚还在想，为什么要让飞剑把战车给劈了？留着它，我们至少不用这么狼狈。”
谢奕闻言转头看向他，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我也挡不住你啊？”
“行吧，怪我了。”李述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
“下次再遇到车队，我保证手下留情，最多把他们的轮胎卸下来而已。”
“唉……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谢奕垂着头说道，随后继续向前走去。
李述挠了挠头，跟上他的脚步。
***
前方的地平线逐渐拉开一道轮廓，破碎的废土之上，一座城市的残骸映入眼帘。
李述眯着眼，抬手挡住风沙，打量着这座显然已经废弃多年的城市。
高耸的建筑早已坍塌大半，钢筋和混凝土交织在一起，像是死去的巨兽残骸。
道路上布满裂缝，车辆的残骸横七竖八地堆放，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终于来了个像样的地方。”李述伸了个懒腰，嘴里嘟囔着，“虽然破烂得有点过分，但至少比那些空旷的荒地强多了。”
谢奕的表情却并不轻松。他握紧了手中的步枪，警惕地环视四周：
“别掉以轻心。废弃城市通常不只有流浪者和掠夺者，还有可能隐藏着更大的危险。”
“你就不能稍微乐观点？”李述翻了个白眼，“每次来个新地方你都一副要打仗的样子。就算这地方藏着点什么，咱们不是还有我的吗？”
“就是因为有你，我才不敢放松。”
谢奕淡淡地说道，“你的那些‘惊人之举’，迟早会引来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烦。”
李述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奕，你得学会享受生活，尤其是在这种末日废土上。人生苦短，别老活得像根紧绷的弦。”
谢奕没有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他显然不想浪费时间与李述争论。
***
两人小心翼翼地进入城市。破败的街道两旁，随处可见涂鸦和废弃的广告牌。
一些墙壁上画着奇怪的符号，与之前谢奕看到的那些有些相似，但更多了几分凌乱和疯狂。
“这些符号又来了。”李述指着一面墙说道，“喂，你不觉得这些东西像是在指引我们吗？”
谢奕停下脚步，盯着符号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看不出它们有什么具体含义。但能在不同的地方看到相似的标记，说明这不是偶然。”
“那我们要不要顺着这些符号看看？”李述扬了扬眉，目光中带着一丝跃跃欲试。
谢奕犹豫了片刻，最终说道：“可以试试。但要小心，跟着它们走，可能会把我们带进更危险的地方。”
“危险？”李述咧嘴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风浪越大鱼越贵！越危险的地方，才越可能有惊喜嘛！”
谢奕没有回应，只是继续顺着符号的方向前行。他的神色依然严肃，显然不愿放松警惕。
***
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两人来到一片相对完整的广场。
广场中央立着一座破损的雕像，雕像的底座上，同样刻着那种熟悉的符号。
“看来我们走对了。”李述抬头打量着雕像，语气轻松，“这些符号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没准是通往某个宝藏的线索。”
谢奕没说话，目光在周围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他忽然指向一侧的建筑：“那里。”
李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栋大楼的入口。
大门半掩着，里面黑暗而幽深，像是一只等待吞噬猎物的巨兽。
“真是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李述笑着说道，但他看起来没有丝毫畏惧，而是率先迈步走了过去，“走走走，咱们进去瞧瞧。”
谢奕紧随其后，步步小心。
进入大楼后，里面的空气显得格外阴冷。
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来，隐约照亮了满地的灰尘和杂物。
“这地方明显被人清理过。”谢奕低声说道，目光落在地上的脚印和墙角堆放的物资残骸上，“最近有人来过，而且不止一个。”
“那就有趣了。”李述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继续往里走，“说不定还能遇到些新朋友。”
谢奕皱了皱眉，显然不赞同他的态度，但他并没有阻止。
走了没多远，两人忽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机械运作声。声音来自大楼的深处，带着一丝规律的嗡鸣。
“听到了吗？”谢奕停下脚步，目光紧锁前方，“这不是普通的设备运转声。这里可能有联邦的东西。”
李述咧嘴一笑：“有意思，看来我们又撞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谢奕却没有半点兴奋，反而提高了警觉：
“你最好认真点。如果真是联邦的设施，我们可能会面对非常麻烦的敌人。”
“那不是更好吗？”李述双手一摊，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反正我从来不怕麻烦。走吧，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