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溪有些诧异。
她记得前世跟原剧情里,满黎娜公主喜欢岑浮舟,而王子对芷兰一见倾心。
而现在,柔然王子竟然喜欢的是永宁公主?
看来因为芷兰对萧临渊的好感度增加,剧情真的是已经偏离了许多。
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旁人命运的改变,也意味着她在逐渐脱离原剧情。
想来这一世,总不会重蹈覆辙了。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儿,永宁气不打一处来。
柔然那个粗人,怎么敢肖想她的?
还敢不要脸的,跑去父皇面前求赐婚。
她怎么会嫁给这种人,嫁到那种穷破之地去。
偏偏这人去求娶的消息,传扬了出去,朝臣们都知道了,还夸赞她愿意为两国邦交奉献自己。
朝臣们把她往高台上一架,她便是想下来,也是寸步难行。
也正因此,这两天德妃是又喜又愁。
喜的是儿子在朝堂上,越来越有话语权。
愁的是他想要得民心,做储君,就得让妹妹去和亲,方能彰显为国为民。
陛下有很多公主,她可只有这么一个亲女儿。
永宁哭也哭了,闹也闹了,明德帝非但没像往常那样宠着她,反而劝诫她要懂事些。
所以李芷兰这一番话,无异于在永宁公主心口上又捅了一刀。
怒极之下,她竟顾不得皇家体面,抬手就要给李芷兰一巴掌:“住口,你这个……”
李青溪瞳孔一震,迅速将李芷兰拉开。
巴掌还没落下去,身后便传来了一道沉冷的声音:“永宁,你要做什么?!”
她一惊,回头便见不远处,三皇子萧临渊正盯着她,那目光如刀一般,看的人不寒而栗。
永宁只能收手:“三哥,你怎么来了?”
“我若是不来,怎么能碰上这场好戏?”
萧临渊面无表情:“在宫中对伴读非打即骂,更遑论芷兰还是你未来的嫂嫂,你从小学的那些规矩体统都去哪里了?”
“我……三哥,是她们两个贱婢,先以下犯上,惹我生气的。”永宁显然不服他的训斥,“错不在我,你这是偏心,我可是你妹妹,你居然向着外人。”
在她心里,李芷兰还没嫁给萧临渊,哪有资格跟他们做一家人。
“称呼未来的皇子妃是贱婢,你还说你没错?”
萧临渊冷了脸:“父皇亲自赐婚哪里轮得到你来置喙,是不是非要我去告知母妃,再禁足你一个月,你才学的乖?”
永宁神色骤变:“三哥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三哥虽然也不怎么同她打交道,但对她的态度,也远比现在客气。
她将这一切归咎于,他被李芷兰迷了心窍。
永宁咬了咬牙,恨恨瞪了一眼李芷兰,似乎是在说“走着瞧”,而后才甩袖离开。
待她走后,此处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萧临渊面对李芷兰时,方才的疏离完全不见,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可有大碍?”
她还有些羞怯,将手抽出,先行礼才道:“多谢殿下关心,臣女无碍。”
“我早说过了,你与我之间,不必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萧临渊复而牵住她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他的眼中,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李青溪识趣的很,当即告退。
反正真正要读书的永宁公主已经走了,她没必要在这里碍眼。
芷兰同三皇子感情深厚,于她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李芷兰看着眼前人,眸中带了藏不住的情意,“昨日不是还说,朝中有事要处理吗?”
萧临渊被赐婚后,明德帝才恍然想起,他还未曾给过这个孩子什么权利,其余皇子那可都是实打实担任着官职的。
于是他想了想,丢了个闲散事,让他去处理。
萧临渊温声道:“本也不是什么特别麻烦的事,我同父皇复命以后,本来要回皇子府,想着过来看看你。”
“多谢殿下挂念。”
“对了,芷兰,李大人上京路远,我派人去接他了,想来不久以后,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京都重聚。”
他唇角笑意盈盈:“我在永茂巷有一处宅院,若是嫌官宅小了,可以住到那里,也方便些。”
明德帝虽说给李鸿胜升官,却也没给他多大的品阶,官宅并不算大。
李芷兰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涌过,眼眶竟是有些发红。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天潢贵胄的三殿下,如此真心。
“殿下,二房本来人口也不多,官宅可以住下的。”
李芷兰为他斟茶,低声道:“殿下如此恩德,芷兰不知何以为报。”
闻言,萧临渊试探性问道:“芷兰,你真的想不起来,当初上京之事么?”
提起这个话题,李芷兰手一顿。
三皇子从前便说,他们很早就见过。
可她根本没有丝毫印象。
而且在她的记忆里,她确实是随李致远一道入京的,因为大伯父官位低微她连京中贵女的宴会都没参加过,又怎么可能,与三皇子相遇呢。
李芷兰未曾问过,是不是萧临渊认错了人?
可对方一口笃定,当年他见到的人,绝对是她。
但要说信物,他又没有。
萧临渊也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他私下派去青州查访的人回来后,把李芷兰这十几年来的人生轨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事实证明,她真的没有单独来过京都。
那么,他当年遇到的同她生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又是谁呢?
不止长相,连声音,性格,才情都一样,这未免太诡异了。
所以时至今日,他还是忍不住问李芷兰,有没有想起来点什么。
但对方的回答,一如既往。
见李芷兰神色不对,萧临渊当即转换了话题。
她记不记得,那不重要。
如今她会嫁作他的妻,这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