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重重合上车门,看了眼还在窗外站定的杨巢一行人,袁家宝收回目光,掏出口袋中的录音笔,狠狠扔在座位上。
“哐!”
“姓杨的,我还真不信你一点弱点都没有!”
掏出手机,袁家宝按下一个号码。
“喂,定邦,这些天你们一直在暗中盯着杨巢还有他的社团,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
原本袁家宝还以为会和以前一样,仍然是得到令他失望的否定回答。
然而下一刻,袁家宝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你说什么,负责博彩公司的善仔对杨巢有意见?”
看了看车窗外的杨巢等人,尽管知道对方根本听不见,也看不到他的口型,袁家宝还是压低了声音,同时发动汽车迅速离开。
“电话中说不方便,我们见面聊。”
杨巢并不知道袁家宝跌宕起伏的心情,看着快速远去最终消失的警车,杨巢朝不远处的茶楼走去。
“走,喝茶去。”
上了茶楼二楼靠近阳台的座位,杨巢随意点了一些和平时差不多的食物,便一边喝着刚刚温热的花茶,一边拿起保镖买来的一沓报纸看了起来。
“惊爆,前任cIb高级督察邱刚敖,伙同一起出狱的几名下属,当街打死被停职调查的前任同僚!”——《信报》
“阴谋?阳谋?这里面是否存在各种见不得光的明说暗夺的谋?”——《音乐曹报》
“邱刚敖的过去与现在,一个令人惋惜的犯罪团伙首领!”——《人性报》
“这到底是因为过往的仇恨激情犯罪,还是策划已久的报复?
对于这些,本报记者不得而知。
但是根据本报记者收获的消息,邱刚敖这伙人的家庭成员已经离开,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离开了香港,还是躲在香港一个安全且隐秘的地方?”——《福尔侦察报》
“不少娱乐公司对邱刚敖五人当街打死张崇邦的事情很感兴趣,听说准备改拍成电影,我们尽情期待!”——《东方娱乐报》
“……”
看着手中一份份报纸里的内容,杨巢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仁义集团萝卜加大棒的‘合作方式’下,很多媒体记者都没有报道张崇邦之前在酒会中与杨巢的矛盾,而是把报道的重点放在邱刚敖这伙人的身上。
想了想,杨巢掏出手机,拨通了天养思的电话。
“养思,那些人这些天过的怎么样?”
“老大,他们对现在的生活环境挺满意的。
不愁吃不愁喝,住的也是独栋别墅,比以前强太多了。
再加上我们给他们在银行办的匿名账户里转了一大笔钱,等这阵风头过去,我们会给他们安排舒心的工作,他们想不满意都不行。”
“嗯,那就好,你办事,我放心。
他们如果有什么你处理不了的要求,你告诉我。”
“好的。”
挂断电话,放下手机,杨巢夹起一筷叉烧慢慢咀嚼起来。
之所以把这件事情交给天养思,是因为她是女人,更加擅于感受邱刚敖五人家人的情绪,考虑的会比男人更加细心,照顾的更加妥帖。
就在杨巢悠哉享用美食和花茶的时候,挂断韦定邦电话的袁家宝开着警车,急匆匆的出现在了和他约好的咖啡厅。
卑路乍街,太平洋咖啡。
袁家宝和韦定邦坐在外面的靠窗位置上,周围没有其他人,不会有人听到和打扰他们的交谈。
“说说吧,具体是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袁Sir,”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喉咙,韦定邦把他了解的情况说了出来:“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那个善仔有一次和心腹手下一起喝酒。
因为喝多了的关系,他说了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
韦定邦看了看周围,哪怕周围没有人,他还是身子前倾,同时压低了声音。
“按他说的,他对杨巢很不满。
因为他是黎继祥一手培养出来的,平时也和黎坤走的很近,黎坤也一直把善仔当作他的心腹。
按照善仔对他手下说的话,一旦黎坤以后接手黎继祥的生意,黎坤就会让善仔再进一步,帮助他一起打理博彩生意。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黎继祥和黎坤这对父子都死了,最后杨巢接手了他们的生意,并且成为了社团的话事人。
虽然杨巢也在让善仔负责博彩的生意,但他却是和其他人一起负责的。
而且因为杨巢的公司化改革,善仔这种管理层也没有太多的话语权,所以他很不爽,酒后说了很多指责杨巢的话。”
听了韦定邦提供的情报,袁家宝脸上出现一抹兴奋。
“不错,这个善仔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看的出来,他对那个杨巢很不满。
这才对嘛,我还真不信,那个杨巢就真的能把仁义社经营的固若金汤。”
至于善仔对心腹酒后的话为什么会传出来,在袁家宝看来这很正常。
这些社团成员根本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忠心,所谓的心腹,也只不过是和其他人比起来更亲近一些而已。
而且,这些心腹就算不是有心说出去,但是在平时和其他来往的时候,或许为了装逼显示自己的地位,也会说一些只有他们才知道的事情。
“袁Sir,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把他约出来,和他聊一聊。”
“现在吗?
会不会太急了,要不要再等一等?”
想到杨巢对自己的戏弄,袁家宝摇了摇头。
“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能收到这样的风声,你能保证那个杨巢就不能收到?
一旦杨巢发现这个善仔对他不满,提前对他做好了安排,那他对我们也没有太多的用处了。”
韦定邦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行,那我现在就把他约出来。”
韦定邦掏出手机,拨通了打听到的善仔的号码。
“喂,哪位?”
听着电话另一头醉醺醺的声音,再看头顶上的太阳,对于这些平时只知道喝酒玩女人的所谓社团中人,韦定邦很是‘不屑’,他最讨厌这些没有进取心的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