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
司小南点头笑了笑,“洛基已死,我想现在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这个阿斯加德的诡计之神。
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话落,漆黑的神力在如同一个茧将司小南和地上刚爬起来的冷轩团团围住。
片刻之后,如丝如缕般的神力在空中飘散,原先站在凌海面前的两人此刻已经完全变了一副面孔。
司小南成了阴晴不定的洛基,而冷轩则成了害羞腼腆的司小南。
“对了,这个给你。”
凌海看着远处矗立在阿斯加德中心的奥丁神殿,忽然什么似的,将手伸进兜里,掏出了一直挂在别墅墙上的苏尔特尔之角。
“我已经提前帮你认主了,之后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就直接把苏尔特尔放出来。
一个至高神,足够保你在阿斯加德横行霸道了。
当然,前提是你不要太过张扬。
九青苍域是会保你不死,但不意味着你不会感受到疼痛。”
凌海将火红色的对角放到一脸感动的冷轩手上,嘱咐两句。
“放心吧!我一定会……”
砰——
回应冷轩热血发言的,是凌海用力的关门声。
距离最近的杜尔迦察觉到冷轩和司小南气息消失,诧异抬起头。
“这就送走了?”
凌海点点头,一屁股拍到沙发上开始玩手机。
“沧南市有你们镇守,根本就用不上他们俩。
倒不如早点到阿斯加德去熟悉熟悉环境。”
闻言,杜尔迦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他们会等到温祁墨那小子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走呢。”
“有我在,他们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而且,行踪不定才更符合洛基的性格吧?”
两人说话间,吴湘南一脸凝重加兴奋地从陈牧野办公室走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突破了。
“什么事儿啊,高兴成这样?”
凌海饶有兴致地抬起头,上下打量着因为激动而浑身颤抖的吴湘南。
“叶总司令叫我即刻启程前往上京市,说是有了须佐之男的线索。”
“须佐之男?”
凌海眯了眯眼,脑中不自觉浮现出日本高天原那抹手持天丛云剑的魁梧身影。
“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你手上的伤,就是须佐之男造成的吧?
这是等不及要去报仇了?”
吴湘南忙不迭点头,看向自己光洁的掌心。
虽然自己的疤痕已经被凌海治愈了,但是灭杀队友之仇,他永生永世的不会忘记。
他一直记得,自己不仅仅是136小队的守夜人,更是蓝雨特殊小队的一员。
这一次,他一定要亲手斩下须佐之男的头颅,为自己死去的队友报仇。
“不说这么多了,我现在赶紧收拾行李,前往上京市。
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我是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队友惨死的画面仿佛还在心头萦绕,吴湘南的双手不自觉握紧,克莱因境界的精神力不自觉迸发出来,在偌大的地下基地内流转。
凌海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也送你个东西。”
思绪从仇恨中脱离,吴湘南一愣,低下头,看着凌海从裤兜里掏出一蓝一绿两把长剑。
当长剑出现在此处空间的一刹那,空气仿佛都降低了几度。
难以抗拒的肃杀之气顺着剑刃流淌。
手腕轻轻晃动,吴湘南甚至能够听到微微的剑鸣之声从剑身之中挣脱而出。
只一眼,他就知道凌海手中的双剑并非凡品。
“这是?”
凌海一边将双剑递到吴湘南手中,一边解释道:“你不是用双剑的吗?
星辰刀虽好,但并不是你的最佳选择。
这两把干将莫邪放在我这里也派不上用场,就给你吧。”
“你为什么……”
吴湘南握着干将莫邪的双手微微有些发颤,向面前的凌海投去复杂的目光。
凌海原先帮他治疗被天丛云剑造成的伤疤,就已经是他这辈子都还不了的恩情了。
他仔细盯着两把泛着蓝绿光泽的干将莫邪,只感觉无比沉重。
“为什么?
我们应该算得上是朋友了吧?毕竟认识也有一年了。”
凌海捏着下巴沉吟两声,“对了,你烧的菜不错。
这个理由对我来说,足够了。
而且,作为守夜人中赫赫有名的不死剑者,你也不忍心看着这样的神剑,放在我家里吃灰吧?”
凌海眨了眨眼,又坐回沙发上,不再关注吴湘南脸上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
几分钟后。
收拾妥当的吴湘南身背干将莫邪,手里拉着一个黑色行李箱,对着凌海和陈牧野行了一个军礼。
“这一次,我发誓,一定要将须佐之男的头颅带回来!
给我们136小队,给逝去的蓝雨小队争气!”
坚毅不拔的声音在地下大厅中久久不散。
吴湘南郑重收回目光,最后看了一眼热泪盈眶的自家队友,登上了叶梵准备的飞机。
“哎,原来我们小队多热闹啊,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人了。”
陈牧野长长叹了一口气,像一个孤寡老人一样环视整个地下基地。
现在的136小队,只剩下了他这个队长、赵空城以及温祁墨和红缨这小两口。
乍一看上去确实冷清了不少。
杜尔迦抖了抖即将织好的毛衣,憨笑两声:“老陈,我和老尹虽然不是守夜人。
但是就凭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守夜人,胜似守夜人。”
一旁拿着二锅头对瓶吹的尹陀罗适时附和两声,“没错!
再说了,他们之后又不是不回来了。
凌海兄弟不是说了吗,想什么时候让他们回来,就什么时候让他们回来。
你就别在这里伤春悲秋的了。
来,干一个!”
入夜,诸神精神病院。
时间还不算晚,李毅飞撺掇着被林七夜收为护工的阿朱,以及红颜一起打牌。
倪克斯则是坐在轮椅上,眼睛看着天空中朦胧的迷雾,心中却在想着自己那几个孩子。
梅林借着走廊上的光,仔细阅读《中老年养生手册》。
还未入睡的布拉基则是全身心地练习着自己房间中,被凌海悄咪咪塞进去的《沂蒙山小调》。
“满腔愁和怨啊~声声问苍天~
老天爷为什么让俺受熬煎?到底为哪般啊呀~”
刚走进精神病院的林七夜,还没跟倪克斯和梅林问好,就听到了布拉基声情并茂的歌声。
“李毅飞,你过来一下。”
林七夜皱着眉,捂住耳朵,招呼李毅飞一声。
“七夜,有什么事吗?”
李毅飞一边捂住自己的牌面,一边朝林七夜的方向探出脑袋。
“布拉基,他一直都这样吗?
这个调子,我怎么听我姨妈收音机里放过?”
听着满院子里大夏味十足的旋律,李毅飞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这几天你没来不知道,布拉基自从把他的唢呐练到炉火纯青之后,就开始唱歌。
咱也不知道他的乐谱到底是谁给他的,反正听起来挺亲切。”
两人说话间,院子里的倪克斯注意到林七夜的身影,对他招了招手。
“达纳都斯,我的孩子,你来了?”
被打断的林七夜转过身,嘴角噙着笑迎了上去,“母亲。”
“孩子,你有心事。”
倪克斯将手覆在林七夜的手上,面上同样染过一丝忧色。
“母亲,我明明好好的,那个医生偏偏说我有病。
而且,还特地告诉我,治疗期限为一年。
我不会真的需要在精神病院里呆一年吧?”
林七夜皱着眉,回想着李医生脸上古怪的表情。
“孩子,难道你没有察觉到,自己体内多出了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