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好友说她是世家女子,就该循规蹈矩听从家人的话,逃婚,她万万做不得。
苏漓一愣,她生在婚姻自由的现代,差点忘了,在过去大多朝代里,婚姻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尤其是如阿月这样的世家女子,更是对自己的婚姻无话语权。
她不知在这个时代,阿月的作为是对还是错,不过她欣赏她的这份勇气。
“不管你是对还是错,但至少,你是在为自己抗争啊。”
“抗争?”
裴明月似有所悟,咧嘴笑开:“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是在抗争,我知道爹娘是为我好,可我一点也不想被爹娘安排我的婚事,我不想为了做一个合格的世家女,而和我不喜欢的人过一生,我,我一定会为自己抗争到底!”
“呵呵……”苏漓笑道:“只要你不后悔便好……”
入夜,一行人总算到达的容城,裴明月直接提议将那几人送去容城知府府中。
按理这种事一般是县衙处理的,苏漓几人正觉奇怪,裴明月直接说:“容城知府是我族叔……”
“……”
好吧,熟人好说话……
于是,一行人直接去往知府府。
裴知府看到是自己出逃大半年的侄女时,又气又后怕,手指点着她的头,好半晌也只能无奈说个:“你啊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大半年杳无音信,你要把你祖母爹娘急死啊,如今还差点被人拐走……”
裴明月连连讨好:“嘿嘿!叔父,别动气别动气,我这不是没事嘛!”
裴知府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转而向苏漓和秦道几人作揖:“多谢诸位救了明月,裴某实在感激不尽!”
知府可是正四品官,苏漓一个无官职的平民当然不敢平受他揖礼,连忙还以一礼:“大人言重了,我本就和明月相识,她遇难,我岂有不救之理……”
秦道二人也连道不敢。
之后裴知府下了令,让下属立马去彻查那三个男人买卖人口的事,同时让府中下人张罗酒菜招待他们,还在裴明月的要求下,为他们安排了住处。
苏漓几人本就要在容城投宿一晚的,有人安排好一切,她便也却之不恭了。
经过一夜,彻查的事在第二日一早就出了结果。
裴明月用过早饭就匆匆跑来告知苏漓。
结果如她们所料,那几人确实以买卖人口为幌子,几年了一直做着拐卖良家女子的黑心买卖,后续寻回那些被拐女子的事,裴知府会亲自监督。
闻言,苏漓也放心了,见时候不早,便提出辞行。
原以为到了自家叔父的地盘,裴明月不会和她一同进京了,没想裴明月一早就收拾好了行李,要和她一起走。
裴知府昨晚已经得知自己侄女要和苏娘子一起进京的事,便派了十几侍卫护送着她回京。
就这样,原本只有五人的队伍,一下多了十几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京城方向。
临行前,裴知府还应侄女要求,给了秦道兄弟二人一千两银票,毕竟这是裴明月之前求救时许诺下的,至于苏漓她倒是没说,裴知府便知道,裴明月是要和苏娘子相交了。
秦道兄弟二人倒是大大方方接下银票,虽他们救裴明月时没觉得她是什么侯府小姐,也没想过为了她的钱,不过谁和钱还过不去呢,一千银票啊,他们兄弟二人一人拿着五百两银子,在物价不高的偏远小镇上,都可以舒舒服服花一辈子了。
一行人刚离了容城小半日,马车内的裴明月便有些坐不住了。
“苏漓,你可忘了刚学的马术?”裴明月两眼发亮,一副跃跃欲试之态。
苏漓不由好笑:“当然没有……”
“那我们要不要出去骑马?”
“好啊。”自在洛城过后,她这些日子也没再骑过马,如今有机会练习练习也好。
说着两人便下了马车,裴明月跟裴知府的护卫要了两匹马,两人说说笑笑上了马。
一路上,二人骑着马奔腾,骑累了就回到马车内休息,如此反复十几日,苏漓的马术日渐精湛,而京城也越来越近了。
晚上,一行人到客栈投宿,刚进客栈,便在客栈大厅偶遇赵行文。
“苏娘子?”赵行文先看到的她,前来打招呼。
“赵公子?”苏漓惊讶,“赵公子不是和李院长一同入京吗?怎么会在此?”
而且距离春闱也没几日了吧?
赵行文语气有礼道:“临行时,家中有事,便没和院长他们一道了……”
苏漓点头,也没深问,毕竟她和他也不怎么熟,只道:“原来如此……”
“裴娘子在此,裴冀是否也在此?”
“裴冀是和李院长一同入的京。”
“哦,路途奔波劳累,赵某便不打扰裴娘子休息了……”
两人实在不熟,也没什么可聊了,随意打个招呼也就互相告辞了。
“苏漓,那人是谁?长得可真好看!”去客房的路上,裴明月一脸春心荡漾,兴冲冲问她。
长得可真好看!!
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苏漓双眼微睁看向裴明月,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裴明月的名字耳熟了。
裴明月,一个身份贵重的贵女,在原着中,却是一个出场不到三次的炮灰路人。
原着中,裴明月在宴会上,第一次看到新科状元裴冀时惊为天人,当众赞叹他的容貌。
却被恶毒女配当众斥责她不懂规矩礼仪,以代她父母教养她为由,让人狠狠给了她两个耳光。
第二日,裴明月便被发现溺死在自家荷花池中,流言纷传,都说裴明月是受不住屈辱,这才选择投湖自尽。
若苏漓不认识她,说不准还真会如此认为,可她认识的裴明月性子爽朗活泼乐观,也会为自己不赞同的事情抗争,可不像是为这种事就会窝囊寻死的人。
事实也是如此,原着中,裴冀在为原主的死查到恶毒女配时,也查出了裴明月被她所害一事。
“苏漓?怎么了?”见苏漓看着她好一会不说话,裴明月有些奇怪。
苏漓摇头笑笑:“我没事,你说刚刚那个人啊?他是我夫君的同窗,也是此次春闱的考生。”
“哦……”
“你喜欢他?”
裴明月摇头笑道:“不是啊,就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忍不住感叹而已……”
苏漓明了,就像在前世现代,看到好看的人都会忍不住赞美,就是纯欣赏美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