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舍不得呢,铺子摆出来出售那么久没舍不得,卖出去这么久也没舍不得,这会嗅到铺子前景了,就舍不得了,她才不会信这些鬼话。
当然,就是信了她也不会卖还给她。
不说那几个铺子以后会成为旺铺,就凭柳芙蓉的儿子冀亭宣羞辱过她,她就不可能卖还于她。
而且,看看柳管家这虽然带着笑,却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要买回铺子,却半点不提给她点什么好处,她缴纳契税都不知花了多少银子了,也不提要把契税补偿给她,真不知哪来的脸。
她故作为难道:“柳管家,真是不好意思了,那铺子我当初也是相中了,特别喜欢才买下的,并没打算要卖了的。”
柳管家闻言立即敛起了笑,板着脸,抬起下巴道:“苏娘子,你知道我是冀国公府的人吧?”
苏漓心中冷笑,怎么?以国公府压她?
她还真不怕,不说原着中,冀国公根本不是以势压人之人,就说那三家铺子的主人是柳芙蓉她更不怕。
原着中,冀国公是十分不喜冀世子这个平妻的,若柳芙蓉敢动她,她便借刀杀人,直接宣扬出去,让冀国公收拾她。
她故作疑惑:“我知道啊,柳管家不是还说过你是冀国公府的管家嘛,怎么了?”
“你!”柳管事一时语塞,不知她是装的还是真听不懂,索性明着威胁,“苏娘子,我劝你识相点,赶紧将铺子卖还我家夫人,不然,得罪国公府的下场,我怕你承受不起!”
知道锦绣大街要开那家舞楼一事后,夫人便要命他必须买回那三间铺子。
之后,他便去调查买了铺子的苏娘子,发现她不过是一无权无势的市井小民,哦,还有个正在科考的夫君,但不管他是考上状元还是榜眼,都跟有着超品爵位的国公府无法相比。
搬出国公府,他就不信对方还能不怕,还能不乖乖交出铺子,只怕到时不但会乖乖无偿送还给他,想以此搭上国公府都有可能,毕竟那可是国公府,是人人都想要沾些关系的大世家。
就在柳管家以为苏漓会立刻按照他的想法交出铺子时,只听苏漓哼笑一声:“京城人人皆知,当今冀国公爷为人宽和,从不以势压人,教导子孙亦是如此,倒是不知,柳管家所说的夫人是哪位夫人啊?竟敢阴奉阳违和国公爷对着干?”
顿了顿又接着道:“听说冀国公爷要辅佐皇上主持殿试,正好我夫君过两日要参加殿试,不若到时我让我家夫君问一问国公爷?”
苏漓知道冀国公会辅佐今年的殿试,还是在原着中知道大,原着里,冀国公便是在这次殿试对裴冀一见如故,之后更是时时照拂,大概他们谁也想不到,他们其实是祖孙吧。
柳管家顿时一惊,这女人怎么知道如此多?
国公爷为人宽和,从不以势压人,确实京城人人皆知,可他和夫人真要借着国公府以势压人,那些人就算想告状也轻易见不上国公爷啊,所以他们才一直有恃无恐。
还有,国公爷今年殿试都要进宫辅佐皇上的事,他也是因为要采买重要物品才被告知的此事,这事可不是随便一打听便能知道的。
可这女人不但知道,听她意思,她的夫君还能和国公爷说上话?
那他想要借着国公府压人……
不行,国公爷本就不喜夫人,那件事之后更是不待见夫人,若此次的事传到国公爷耳中,只怕夫人更不受他待见,以后二公子……
他不能轻举妄动,得先回去禀报夫人才行。
如此想着,他立马又换上和善语气呵呵笑道:“苏娘子说笑了,我不过是想尽快完成我家夫人的吩咐,因此刚刚说话急了些,还望苏娘子不要放在心上,既然苏娘子不愿意将那铺子卖还于我,我这便回去回禀我家夫人。”
说着站起身来,拱手道:“如此,我便告辞了……”
苏漓被他那说变就变的脸色见怪不怪,毫不在意笑眯眯道:“那你慢走啊,柳管家……”
送也没送他,柳管家就这样灰溜溜走了。
苏漓勾起嘴角看着刚刚关上的院门,这柳芙蓉母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后裴冀要是真认了祖归了宗,以他长子嫡孙的身份必然会触动他们的利益,只怕到时跟这柳芙蓉还有得斗呢。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吃了晚饭又练了会袖箭,之后才泡了澡去睡觉。
半夜,天空一阵阵雷声响起,随后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北边的春天雨水特别少,为此,还有“春雨贵如油”的说法,这也是苏漓来到京城后遇到的第一场雨,不想一来就如此迅猛。
第二日,雨依旧下个不停,到处湿哒哒,苏漓便也懒得出门,索性在屋子里继续练习袖箭。
一直到傍晚,雨势才渐渐减弱。
苏漓向客栈借了把伞,前往骡马铺子预定了一辆明天早上的马车,然后回了客栈吃过晚饭又继续练习袖箭。
晚上九点过后,雨终于停了。
练了一天的袖箭,苏漓解下袖箭,边揉着有些酸痛的手臂边打开房门。
房门打开,一股雨后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她闭上眼睛享受般深深吸了口气,过了好一会才重新关上房门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裴冀刚好回来了,明日便是殿试,见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苏漓也就没和他多说话,只让他赶紧去睡觉,免得明日殿试时状态不好。
裴冀这几日确实是忙坏了,闻言点点头应了声便回房休息去了。
苏漓随后也回房睡觉。
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天气晴朗,太阳高照。
昨日预定的马车准时在客栈门外候着,苏漓和裴冀出了客栈坐上马车后,马车便直奔皇宫大门方向。
聚福客栈距离皇宫还是有些远的,马车行了近一小时才到达。
此时,宏伟壮丽的宫门外停着大大小小的马车,当然了,热闹程度比之贡院会试可是差远了,毕竟参加会试有几千人之多,而殿试只有过了会试上榜的一百三十六人才能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