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怎么怪怪的?裴冀还这么年轻呢。
“以后叫大人吧,叫老爷太奇怪了。”
小三子立即回道:“是,夫人。”
时候不早,苏漓交代完事情便回去了,不想回到客栈,一直到晚上九点多,裴冀才在仪仗队的吹吹打打之下送了回来。
聚福客栈门口一下热闹了起来。
客栈的掌柜、小二今日在跨马游街会时早认出了状元郎是他们客栈的住客了,如今裴冀回来,大家都纷纷出来恭贺,十分热情。
苏漓给仪仗队和在场的掌柜、小二,甚至出来看热闹的客栈住客都发了红封,又一一谢过大家,一场热闹过后,才和裴冀回了客院。
“这些你收好。”会客小厅中,裴冀把状元功名册和朝廷一些奖赏都交给她。
苏漓看了下,除了功名册外,有奖金,还有一串钥匙和一张房契,她拿起钥匙问道:“状元府这么快赐下来了?”
裴冀点头,又道:“皇上已任命我为大理寺丞,明日上差。”
“大理寺丞?”苏漓诧异,大理寺丞可是从五品官。
大晋国中,新科状元规定会被授予正七品到正六品的官职。
原着中,琼林宴后,裴冀也只是被任命为从六品的大理寺正一职,如今倒是被直接任从五品的大理寺丞了。
裴冀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原来的大理寺丞年老致仕,盐税一案中,朱伟被革职,大理寺正缺主理审案的人手,我之前作为大理寺外聘人员,立了功,又有师兄的大力推荐,这才任了这一官职。”
“原来如此。”苏漓明了,“对了,你刚刚说你明日就要上差?”
在大晋,中了状元后是会有省亲日的,那便是让礼部的人一路吹打送状元郎荣归故里,不过原着里,裴冀中状元之后也是没有省亲的。
“大理寺有好几个案子急着办,我便没有要省亲日,不过明日礼部的人也会照例前往广宁报喜,若你要给岳父岳母他们去信,可以让他们代为转交。”
倒是和原着一样,苏漓道:“那我一会便去写信,也跟爹娘说一声我们在京里的情况。”
“写完给我吧,我明日上差顺便带去。”
“好,”见他脸上有着少有的倦气,苏漓说道,“时候不早,你早点休息吧,都累一天了。”
早起游街,又参加琼林宴,还要各种仪式,折腾一日,要她肯定累趴了,
裴冀确实很累,不止今日,连日来查案审案,又殿试,他晚上基本很少休息,应了声便回了自己屋子
苏漓拿上东西也回了自己屋子,收拾好后便开始写信……
次日一早,天气晴朗。
苏漓起了个大早,雇了辆马车回来后,裴冀也起床了,她叫了早饭,两人一起吃过早饭后,才把昨晚写好的信件交给他,连同一起的,还有好些红喜袋,里面大手笔装了好些银子和糖果什么的:“这些,一会给礼部的人送去。”
怎么说也是千里迢迢去广宁报喜的,而且还托了人送信,不管是想让大家沾沾喜气,还是人情往来,也得包大点的红封。
裴冀顿了顿,接下东西正准备走,苏漓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他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赵行文任了什么职位?”
一般殿试一甲都是在琼林宴后任职,原着中,赵行文是被工部尚书推荐到工部任职工部主事一职,昨日她让人去散布消息时正是琼林宴进行的时候,也不知工部尚书有没有收到她让人散布出去的消息。
若知道了,大概便不会推荐赵行文进自己工部培养了吧?
裴冀几不可见蹙了蹙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苏漓对赵行文格外关注,他抬眼看向她,语气有些清冷回道:“工部尚书张尧推荐他进了工部,任主事一职。”
又是一样,苏漓若有所思,看来昨日工部尚书是没及时收到关于赵行文早已成婚的消息了。
她并没发现裴冀细微的异常,又问道:“工部尚书是不是想招他为快婿啊?”又接着解释了一句,“那日殿试之前,我曾看见他和工部尚书的嫡女在一块,两人看着关系不一般。”
“嗯。”工部尚书并没有掩饰的意思,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
苏漓挑眉:“裴冀,有个事你肯定不知道。”
反正是她先问的此事,既然裴冀问起,她自然要告诉他了。
“什么?”
“赵行文在广宁根本就有妻儿。”
“有妻儿?”裴冀诧异,他和他同窗多年,竟从未听说他已经成婚的事实,别说他,就连和他关系不错的林木杨也不知道,不然,昨日琼林宴,知道赵行文和工部尚书的关系,他不会毫无反应。
“你是如何得知?”要不是他腿受伤,她根本不会认识赵行文,又怎么知道他已有妻儿?
苏漓笑道:“我为什么知道他有妻儿,这事说来也是巧合,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不是因为要画神女图,去了一趟县里买画纸颜料吗,回程的时候,刚好在路上遇到赵行文遭了小偷的妻儿,两人聊了起来才知道她的夫君是你的同窗。”
接着又半真半假道:“那时我不认识赵行文,之后我们从琼周回来,知道他是赵行文,这才想起此前遇到他妻儿一事,你不知道,他那儿子还比昭儿大一岁呢,可想而知,他肯定比你早成亲,而且他那儿子,长得跟他就像一个模子出来的一样。”
裴冀恍然,原来,她注意的是这事,他还以为……
“为了所谓前程,抛妻弃子的小人,历来有之,阿漓,你既知此事,有何打算?可需要我做什么?”
苏漓“义正言辞”道:“赵行文如此无耻自私,我当然不能让尚书大人和她无辜的女儿被他蒙蔽啊,所以昨日在殿试前在宫门口看见他和尚书府嫡女关系不一般时,我便已经让人散布他已经成婚的消息了……”
其实这种渣男始乱终弃的事多的是,就像裴冀说的,历来有之,若不是不忍赵行文的一对妻儿无辜丧命,她才懒得管人家这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