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的二狗子起初还没觉得有什么大碍,只是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他还强撑着跟家人说笑,仿佛一切正常。可随着夜幕降临,四周变得愈发安静,他的不适感却愈发强烈起来。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身体也开始发烫,仿佛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
赶忙把郎中请来了。一个是发烧的症状需要诊治,二是他满头被蜂蜇的包也需要处理。这次收获才二斤多蜂蜜,二狗子媳妇忍不住抱怨道:“唉,就这么点蜂蜜,付了医药费也不剩啥了,这也太不划算了。” 她眉头紧皱,脸上满是心疼和无奈。
白洛颜在一旁宽慰道:“那是不,主要人还遭罪。都是穷啊,等我们日子好了也就不用再遭罪了。”
二狗子媳妇突然哭了起来,说以前家里虽然也穷,可是有房有田,有爹娘兄嫂,可现在啥都要自己扛。她哭得双肩颤抖,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爹娘他们也不知道在哪,生死不知道,这是什么世道啊!”
二狗子媳妇抽噎着,声音带着哭腔:“我就是心里苦啊,这兵荒马乱的,啥都没个定数。”
这时,一直昏沉的二狗子终于费力地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媳妇,别哭,咱会好起来的。爹娘也一定会找到的,快别哭了,我没事,今天只是跑得慢了点儿,下次我就有经验了。”
二狗子的身体虽说还算不错,可第二天烧是退了,却仍感到浑身乏力。但为了生计,他还是强撑着上山找吃食、砍柴。白洛颜和二狗子媳妇每日辛勤地挖黄精,收获着实不少,于是决定拿去卖卖看,心里想着,要是好卖就接着挖,不好卖就留着自己蒸了吃。
两人各自背着满满一背篓的黄精,二狗子媳妇还格外小心地抱着那罐来之不易的蜂蜜,满心期待地搭上了牛车前往县里。白洛颜之前来过,知晓去处,便直接带着二狗子媳妇来到上次她卖蜂蜜的那家店。然而,这次卖蜂蜜的过程却并不顺利,店家一开始嫌这蜂蜜的成色不够好,只肯出很低的价格。二狗子媳妇急得差点哭出来,好说歹说,店家才勉强加了些价钱,最终得了将近三两银子。
二狗子媳妇又惊又喜地说道:“这东西居然这么值钱啊,看来我家二狗子没白挨蛰,回家让他接着去捅蜂窝。”
白洛颜没好气地嗔怪道:“可不是你之前哭天抢地的时候了,这会儿又说要去。”
二狗子媳妇红着脸说:“我之前哪知道这么值钱呀,走走,赶紧去卖黄精,希望也能卖个好价钱。”
两人满怀希望地说着,匆匆往药材铺赶去。可到了药材铺,掌柜的却挑三拣四,说她们的黄精品质一般,给的价格低得离谱。二狗子媳妇据理力争,双方僵持不下。
白洛颜说:“走吧,去别家问问。” 俩人背着自己的东西就走,白洛颜还以为掌柜的会叫住他们,没想到人家都没搭理她们,心里不禁犯嘀咕:难道黄精就这么便宜,还是他们挖的真的品质不好?
去了隔了一条街的药铺,药童正在门口扫地。药童见她们背着背篓过来,问道:“二位是来卖药材的?” 二狗子媳妇赶忙应道:“是啊,小哥,你们收黄精不?” 药童朝里屋喊道:“掌柜的,有人来卖黄精。”